周扒皮聽了熊淼這番話,尤其最後這一句質問,頓時不禁一愣。
“搞了半天你這小子,根本沒有誠意買東西,是來消遣我的?以爲有那麼一點玉石的常識,就能消遣到我?”周扒皮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繞圈子給教訓了一頓,心中不爽,很想發飆。
“其實,我想怎麼消遣你,就怎麼消遣你,但是我不想欺負老人家,就和你賭一下,你這一地攤的垃圾,其中有一樣寶貝,是真正的寶貝,你沒發現,估計到時候幾千就會賣出去,還以爲佔了大便宜。”熊淼斜着眼睛看了周扒皮一眼,然後冷笑道。
聽熊淼這麼一說,周扒皮心中一凜,覺得這小子似乎胸有成竹啊,這麼有把握,難道自己這一地攤贗品工藝品真的有一件寶物?不會吧,都是自己收來的,自己什麼眼神,什麼水平,鑑定古玩的老手,難道還有滄海遺珠?
被熊淼這麼一說,周扒皮也有些疑神疑鬼了,當下把地攤上的十幾件所謂的古董又梳理檢查了一番,硬是沒有任何發現,心頭更是火大。
“好小子,又消遣了我一次,算你狠,現在快給我滾,否則我叫人打斷你的腿。”周扒皮惡狠狠的嚇唬道。
“不用裝出這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不是那種人。雖然你面有惡相,但卻有一對蒲扇耳,加上菩薩眼,彌勒佛如果減肥,只怕和你的樣子有點神似了。加上你眉宇中卻有一道青色的氣息在流竄,這一股氣,在古時被稱爲浩然之氣,也就是所謂的正氣,我想你訛詐那些買古玩的有錢人之後,把那些錢應該是去做善事了,也算另類的劫富濟貧吧。”
熊淼雖然見到這周扒皮,但卻彷彿對他的一切都瞭然於心,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小心,有些門道啊,懂得看相?皮相不過是僞裝,所謂表裡不如一的人,比比皆是,你難道一看一個準?小心到時候被身邊的所謂兄弟朋友陷害,死得不明不白。”周扒皮冷笑着說道。
“哦,看來你還有一段被兄弟出賣的悲慘往事,難怪這般憤世嫉俗,嗯,也算是情有可原,選擇了孤獨面對一切險阻,到也有些本事。”熊淼微微頷首說道。
“小子,我當年如何,現在如何,輪不到你來教訓,指指點點,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仗着有幾個臭錢,然後讀了一點古籍破書,出來顯擺,小心被雷劈。”周扒皮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已然不顧身份,開始詛咒起熊淼。
“我可不是什麼有錢的公子哥,我是一個窮孩子,來古玩市場是來撿漏的,也就是來發財的,看你似乎還算正義,所以想帶你一起發財,怎麼,沒興趣啊?打算繼續天煞孤星,無親朋到死啊?”熊淼依舊在笑,依舊有招攬之意,但言辭中已然開始反擊。
“你既然知道我天煞孤星,還敢來招惹我,也還真是膽子大,知道我叫什麼名嗎?”周扒皮冷冷的看着熊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哦,敢問高姓大名?”熊淼一臉淡定,什麼天煞孤星,在相師面前都是浮雲,好比捉鬼的基本都不怕鬼,一個道理。
“周扒皮,雁過拔毛,人過扒皮,你今天這塊玉璽,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十萬塊,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周扒皮臉上的橘子皮微微顫動着,皮笑肉不笑的道。
“身上還有八塊,你要不要?”熊淼無恥的迴應道。
“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別逼我動手教訓你。”周扒皮面上煞氣越來越重,顯然已經到了憤怒暴走的邊緣。
“長這麼大,除了被我爺爺教訓過,還沒被人教訓過,要動手快動手,就怕等到天黑你都不敢動手,我可不是身邊這個細皮嫩肉的富二代,經不起打,我皮厚肉粗,捱上一頓打應該不至於需要救護車出動。”丟下這句話,熊淼隨手將手中的玉璽一拋,扔還給了周扒皮。
“好膽!”周扒皮將手中的玉璽放回攤位,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拳頭捏得嘎嘣作響,即將出手。
就在這時,熊淼習慣性的來了一個暫停:“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原本蓄勢的周扒皮哪裡想到熊淼還有這等無恥的伎倆,竟然喊了這麼一句話,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感覺自己和一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怒火中燒之後,更多的是無奈。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周扒皮悻悻的道。
“素質啊,周扒皮前輩,看你也年紀不小了,五講四美都不知道,人生實在太失敗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天煞孤星的彪悍人生,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別人的安慰和理解。”熊淼似乎又有無限感慨,要和這位周扒皮一起分享似的。
“你的廢話怎麼就這麼多呢?王二麻,你是這小子的跟班嗎?啞巴呢嗎?不會是你這小子罩着他吧?那他可慘了,找了你這一慫貨。”周扒皮話鋒一轉,看了王二麻一眼,於是毫不留情的一番諷刺。
王二麻臉漲得通紅,想說話,怕被熊淼教訓,何況這時候保持沉默是比較明智的,周扒皮他可得罪不起,哪裡敢反駁。
熊淼瞄了王二麻一眼,然後笑道:“好了,允許你說話了,別說一些不着邊際的廢話,明白嗎?”
“嗯,我……無話可說。”丟下這麼一句話,王二麻再度閉嘴,甚至眼望其他地方,顯然不想攙和進來,唯恐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池魚。
“好了,我現在要和你說一句大實話,前輩,你別出手,傷和氣,因爲,你不是我的對手。”熊淼笑呵呵的道。
“我不是你的對手?”周扒皮大笑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真的。”熊淼一臉認真的說道。
“唉,我可是練過功夫的,否則怎麼能在這古玩市場中立足,那麼多大勢力。你小子說我打不過你?有意思。”周扒皮似乎面上的煞氣也消散不少,覺得眼前這個小子雖然有時候很招人厭,但這時很帶喜感。
“這樣吧,你如果打不過我,我還能從你這一地攤的垃圾中挑選出一件寶貝,你就跟我混,你是我跟班,王二麻就是你跟班,如何?”熊淼笑着問道。
“好,你要真能打贏我,還能從我地攤中挑選出一件寶貝,那我就跟你混。不過,這不可能,除非我有眼無珠,你這模樣,小年輕,還能是什麼大高手?還能火眼金睛,垃圾中挑出寶貝來,鬼扯了。”周扒皮冷哼道。
熊淼還是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坦然點頭道:“真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好,還是你運氣太不好,我真是大高手,你這個癟,吃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