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終於到了,一座偌大的莊園,比一般的別墅要高大上太多了,就佔地面積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別墅羣。
府邸外是空曠的停車場,沒有停幾輛車,但清一色都是好車,至少也是四十萬往上走的大衆奧迪等商務車,至於跑車一輛沒有,除了唐錦兒這輛。
下了車,到了唐家的門前,熊淼擡頭一看,八階青玉臺階上,是硃紅色的鐵門,門楣上掛着一牌匾,上書二字:唐府。
八階臺,這唐家史上定然出過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雖不是皇帝,但應該是什麼丞相之類的大官,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纔有了這等八階青玉臺。
至於那硃紅色的鐵門,到是一直是世家風範,沒有什麼太多的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唐府這兩個字,卻讓熊淼眼前一亮。
這兩個字的字體,介於行草之間,古樸之風,撲面而來,隱含一股大氣,讓人一陣心潮澎湃,彷彿體內的氣血有些不受控制,要掙脫束縛,從竅穴中噴發而出。
熊淼這一驚可不小,自己的氣血猶如鉛汞,凝實無匹,只是看了一眼這兩個字的字體之意,便受到了這等蠱惑,若不是自己修爲足夠高深,加上有龍氣護體,只怕已然着道。
一看身旁的俞帆和唐錦兒,沒事人一樣,去敲那大鐵門,熊淼心中迷惑,難道說這兩個字的真意只有自己這等境界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端倪,而這兩個字暗藏殺機,就是針對一些入門暗勁的拳法高手,還未入府,登堂入室,看了這兩字之後,便氣血不受控制亂竄,輕則倒地,重則走火入魔,失去戰力,不戰而屈敵之兵的兩個字?
熊淼微微沉吟,感覺自己的認知是對的,自己雖然受到影響,但卻可能戰勝這股意念,主要是因爲自己已然到了拳術化境,全身上下一體,凝實如鉛汞,奔騰如江河,一收一放,盡在一念中。
但如果只是暗勁層次的拳術高手,就算抵擋了這二個字暗藏的殺意,但也猶如大病一場,或者大戰一場,體力精力流失殆盡,若強行闖府必然凶多吉少,這兩個字,是一種警示,是一種威懾。
“你們唐家似乎相當有底蘊啊,這門匾上的兩個字就很有名堂,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熊淼對着唐錦兒問道。
“這兩個字啊?聽說是我爺爺的爺爺從什麼古蹟中挖出來的吧,好像是從什麼石頭碑文中拓印下來的,搞不清,反正這兩個字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能看久了,看久我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真是奇怪。”唐錦兒微微皺眉,這般答道。
“古蹟中的石碑?拓印而來?”熊淼唸叨了一句,看來這唐家隱藏了很多秘密,只是一個牌匾就有這等故事了。
大門一開,是一個老頭,留着山羊鬍子,上下打量着熊淼,很顯然,俞帆他早就見過了,俞家的小姐,來這唐府做客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位是?”老頭眼睛閃爍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厲芒,盯着熊淼。
“老孫,他叫熊淼,是俞帆姐的男朋友。”唐錦兒介紹道。
“俞帆小姐的男朋友?”叫老孫的老頭有些難以置信,俞家的小姐會找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子,何況俞家的女人什麼時候能夠自主的找男友戀愛了嗎?沒聽說過啊。
“在下,熊淼,見過老伯。”熊淼微微作揖。
“不用客氣,握個手就
好了。”老孫笑眯眯的伸出手來,朝熊淼的手捏去。
熊淼不動聲色,只要不是白癡就知道這老孫要試下自己的底,看看自己是否懂得武功,如果懂,到了什麼層次,他也好有個數。
就這麼看,老孫實在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因爲熊淼已然是化境高手,神光內蘊,勁氣內收,怎麼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但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是因爲熊淼太普通了,這麼普通的人能成爲俞帆這位俞家大小姐的男友,還能結識錦兒小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是什麼世家弟子,就是什麼有着不可告人的陰謀而接近她們的狠角色,老孫自然不得不防,否則他這個唐府管家就有失職的罪過。
熊淼一臉微笑,彷彿人畜無害,彷彿也不知道老孫這一握手,暗藏乾坤,非常坦然的把手伸了出去,任老孫一握。
老孫本來還帶着假假的笑意,畢竟在大小姐唐錦兒面前,她帶來的朋友,還是俞帆小姐的男友,不能太過份,但一握手,臉色頓時就變了,因爲他的手似鐵鉗,看似箍住了熊淼的手掌,但不知道爲何拿捏不住,似乎手中的這少年的手掌就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隨時可能掙脫而出。
再加力,老孫額頭冒汗,青筋都凸出來了,依舊無法奈何熊淼的那看上去軟綿綿的手掌,最後只能作罷,一臉愕然的道:“得罪了,熊淼小兄弟,不知道你是什麼修爲,還期望不要隱瞞,免得我不好交待。”
“老孫你當年應該是明勁巔峰吧,但如今年老力衰,這般猛力去試探人其實不好,容易折壽,我嘛,比你高兩個境界而已。”熊淼淡淡的答話,雲淡風輕,盡顯高手風範。
老孫面色一變,難以置信的看着熊淼,忍不住又問道:“熊淼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你超越了暗勁,達到了化境?這麼小的年紀,你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練武也不可能吧,這也太離譜了吧,二十不到,化境絕頂,不可能,不可能。”
“看老孫你的意思,是要搭手了,來,隨便試兩招,放心好了,只管出手。”熊淼一隻手揹負在後,顯然打算單手接招。
“得罪了,兩位小姐,請讓開一些。”老孫對着唐錦兒和俞帆說道。
唐錦兒和俞帆望向熊淼,見熊淼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離開一些,這纔沒有阻止這場切磋搭手。
老孫一聲怒吼,猶如平地一聲驚雷,人如烈馬,一個馬步衝拳,人借扎馬之勢,猶如火炮一般的衝殺而來,右拳擊出,骨骼都發出輕微的噼啪聲,不愧是明勁巔峰的高手。
熊淼不避不讓,單掌迎上,無聲無息,不帶起一絲風聲。
掌包拳,熊淼隨意一扯一拽,將老孫脫飛而來,同時肩膀微微一靠,將其撞飛。
就是一個照面,電光火石間,老孫就敗下陣來,看得一旁的唐錦兒是興奮不已,恨不得也找個人搭搭手,過過癮。
“好功夫,沾衣十八貼,蠅蟲不落,化境實在是我無法企及的高度,你這一貼山靠,已然留情,否則我只怕是當場被撞成肉泥,噴血而亡了,多謝了。”老孫也不是那等胡攪蠻纏的人,見熊淼不可力敵,又是小姐的朋友,自然也諂媚了兩句。
“承讓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老孫。”熊淼微微點頭,不亢不卑,隱然有大宗師的風範。
“小姐,這位熊淼小兄弟可是絕頂高手,你可要
好好招待他,不可怠慢。”老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唯恐唐錦兒得罪了熊淼,惹下麻煩。
無論是多大的世家,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卻惹麻煩,得罪一位化境高手,何況還是這麼年輕的化境高手,這等高手簡直就是前途無量,按理來說結交都來不及,好端端的沒事去得罪一下,那就不是世家弟子了,而是真正的紈絝弟子了。
“放心好了,老孫,熊淼我可不敢得罪,因爲我將他請回來,其實不是因爲他是俞帆姐的男友,而是我想拜他爲師,學拳。”唐錦兒知道老孫對唐家忠心,對自己來說是爺爺般的存在,到也不想隱瞞,直接和盤托出。
“拜師?學拳?熊淼小兄弟除了年紀小了點,如果只說功夫,說胸襟,絕對可以開宗立派了,教小姐你的確沒問題。不過你爸媽不見得會同意,尤其是你小姨在家,她可是自詡詠春無敵,小時候又教過你詠春,見你改投別人爲師,一定會出來攔阻,這是一個麻煩事。”老孫微微一沉吟,然後這般答道。
熊淼擺了擺手,然後笑道:“無妨,這天下的事,哪裡有什麼一帆風順的,有些艱難險阻,纔有乘風破浪的沖天豪氣,如果錦兒的父母不信我能教拳,那也沒辦法,我也不強求,畢竟武者有武者的尊嚴,何況我若開館收徒,必然會桃李滿天下,那時開山大弟子就不是錦兒了,而是別人了。”
“說的是,就是這個理。”老孫面上堆笑,點頭應道。
“對了,老孫,你們門外牌匾上的兩個字,唐府,很是奇異,聽錦兒說來歷非凡,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放上去的?”熊淼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麼?你看出什麼端倪來呢?據我所知,有些高手一看這兩個字便氣血翻騰,你渾然無事,顯然功力在他們之上了。”老孫答道。
“我覺得這兩個字,雖然可以威懾一些暗勁高手,但有人吃過一次暗虧了,下次再來,如果別人不看這兩字,又或者不走正門,豈非無用?而且如果有人因爲吃了暗虧而嫉恨唐家,反而是麻煩,在外頭下畔子,反而防不勝防。再有了,如果是我,上門爲客,卻因爲這兩個字而影響原本的心情,對唐家有了敵意,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熊淼一臉凝重的反問道。
聽熊淼這麼一說,老孫不禁一愣,這般分析的確很有道理,唐家本來就聲名不顯,這兩個字似乎有些招搖,簡直就是黑夜裡的一盞明燈,不知道會引來什麼來,惡狼還算了,一頭兩頭,如果是一羣,那就麻煩了,如果來了幾個似熊淼這般修爲的化境高手,那更吃不完兜着走,不被洗劫一空纔怪。
“這兩個字,來自一處古蹟,而這唐府兩個字是拓印上去的,似乎還被一位高人做了法,說是有了這兩個字的保佑,唐家必然長盛不衰,之後,這位高人領了一大筆錢,便飄然而去,再也沒見過了。”老孫苦笑着說道。
“這位高人,有意思了,別的人都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卻是給你們招災,我看錦兒的面相,幼年時似乎遭遇到了一場變故,大難不死,這變故我沒有推算,但我估計也跟這唐府二字有關,招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熊淼看了看唐錦兒,然後嘆道。
“這你也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老孫一臉警惕的看着熊淼。
“別激動,我除了會一點拳腳功夫,還懂一點點相術,看看風水。”熊淼微笑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