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趟飛機,陳黃龍坐了整整三個多小時。
因爲是直升機,不必專機,連民航都比不上,所以陳黃龍坐了不長的時間後,就歪到在座椅上,慢慢睡着了。
等陳黃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看着腳下穿梭如同河流中彩燈一樣的繁華街道,陳黃龍不由撇撇嘴,真是難得一分鐘的清淨阿。
飛機在導航儀和燈塔的指引下,在一座至少有上百層的巨樓樓頂停下。
從空中,居高臨下,感受着這座城市的煦暖和風,看着這座如同一個巨獸樣的高樓大廈,陳黃龍不由感嘆香城的物埠人盛,景緻繁華。
乘坐觀光電梯,到了二十三樓位置的時候,保護人員按了電梯開關,從裡面走出。
整個走廊裡面全都鋪陳着波斯風格的地毯,廊燈極盡豪奢,隔不遠便有一個巨大的吊燈,最讓陳黃龍感嘆的是,連兩側掛的西洋壁畫,也全部都是真品,由此可見,這個金家對自己家的安保系統,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一點倒是與自己便宜岳父說的,金家已經處在了風雨飄搖境地,相差甚大,甚至於,陳黃龍很快推翻了自己認定的金攬月處在大危機的論斷。
一念至此,陳黃龍緊張的心緒立即放鬆下來,尤其是看到邊上兩個護送自己過來保安表情時,更是連一點緊張情緒都沒有了。
這兩個保安雖然不至於打打鬧鬧,失了秩序,但是至少有一點,那就是他們一點也不緊張,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過一般。
爲陳黃龍推開一盞富麗堂皇的大門之後,兩個保安就引身告退,微笑離開,不說別的,至少在這禮儀方面,是真的一點都沒得挑剔了。
“小陳,坐!我是你的小莊的乾爹,聽說你們在談朋友,所以也可以喊我金叔。”
剛進門,陳黃龍就看到了這個老人,沒辦法,他的氣場太強了,似乎是這個房間都是配合他而存在的。
且不說這個號稱金叔的人,身後的裝飾是如何豪奢,富麗堂皇,到處都羅列着千百年一來的各式中華瑰寶,裡面的底蘊足夠讓一般的人,望而卻步了。
但是,坐在紫檀多寶格陳列架前,老式黃梨木太師椅上的老人卻佔據了陳黃龍所有注意力。
這是一個比莊步凡太有派的人,雖然年齡已經偏大,顯示不出中年人的強勢,但是卻依然帶着凌厲的威嚴,他一雙細長的三角眼,如同一個三棱錐,即便是滿臉微笑,也透出犀利的神采,壽眉從眼角垂下,呈現出風格古意的灰色。
老人頭頂微長的茂密灰髮,被梳成大背頭,熨帖在頭頂上,顯得一絲不苟。
正襟危坐着,老人抓着古樸但卻有些年頭,已經被手摩挲出漂亮沁皮的竹玉手杖,右手帶着足有龍眼大小的翡翠戒指,左手則是在拇指上套一件極窄極細的扳指。
看到陳黃龍注視着自己的左手,老人得意的搖了搖左手大拇哥。
“年輕的時候,我會射箭。”
一身阿詩瑪西裝
將老人的身材襯托的英挺筆直,無論如何看,這都是一個年富力強,尚未做好步入老人行列的壯年人。
陳黃龍笑笑,老頭沒有炫耀的意思,他更不是聽對方炫耀而來。
大家都很忙,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進入主題的。
“聽說你很厲害,能不能露一手!”
老人忽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也難怪,在古董古文物裡面奔騰折騰了大半輩子,雖然心中不信,但是對華夏的傳說,自然是心神嚮往,這也是作爲一個男人的基本標誌,對能力的崇拜。
陳黃龍手一伸,呼一道火苗,就從手心處衝起,然後化爲火球,繞着陳黃龍的身體,不停旋轉。
看到陳黃龍這一手,老人完全放下最後一絲戒備和矜持,站起身,圍着陳黃龍看。
爲了讓老人看的更仔細,陳黃龍把火球定在自己雙眉之間。
掏出一支菸,陳黃龍就着這團火把煙點燃,然後遞給了老者。
老者也不客氣,用一種極具古風,但是卻又大馬金刀的動作,霸氣的接過這支菸,咧嘴抽了一口,就嘿嘿笑了起來。
“年輕人,真不賴,要不跟着金叔混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不愁。”
初次見面,這個金叔就讓陳黃龍見識到了大人物霸氣的一面,直接開始挖起牆角來了,“另外,我還要介紹女兒給你認識一下,想必你也聽老狐狸講我們之間的一些家事了吧。”
見到陳黃龍點頭,老頭立即露出興奮的神情,不過卻是極力壓制,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聽說你曾經保護過莊雅,你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好上的對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老頭簡直就不像是一個老頭,而更像是一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老大爺老大媽,看來,不管誰,都有極強的窺私慾。
“無可奉告!”
陳黃龍斬釘截鐵,嚴口拒絕。
“好吧,好吧!”
老人仰身向後躺靠着坐在金色沙發上,重新用更加仔細的目光審視着陳黃龍,似乎是一隻猛獸在轉圈打量自己的獵物一樣。
“深藏不露。”
老人金誠笑着評論,然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這次來是要向你託付一件事,一個人。”
陳黃龍看着老人,不聲不語,等對方先把話說完。
“你也發現了,我現在得了癌症,雖然是胃癌中期,但是卻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我前段時間從m國倒賣一批文物,乃是一個王杖,一個戒指,一個王冠,王杖和戒指就在我手中,王冠則在文物多寶格里面放着,本來當初被“邪索爾”勢力給倒換走了,換成在香城拍賣的那一批文物,但是前段時間,這批文物,他們又還了回來。”
“爲什麼?”
陳黃龍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由認真聽着。
“因爲這批文物鬧鬼。”
“鬧鬼?”
“是的,而且是鬼上身。”
老人的話說
的無比篤定,“每上一次身,就會將一些器官衰老的疾病傳染到你的身上。”
“有沒有找醫生看過?”
“有!醫生通過現代技術診斷後,我得的就是胃癌,以前的時候,每到一個月時間上一次身,現在則是一個星期上一次身,每次上身,陸陸續續,我的身上出現了胃癌、感冒、咳嗽、肝硬化、酒精肝等症狀,這些與我在模糊間被人上身時,感受到的症狀一模一樣。”
“你知道這些文物的原主人是誰嗎?”
“查無對證,原本把這幾件文物賣給我的人,已經死掉了,死於疾病,肺癆,咳死的,據說死前,把肺都咳碎,從喉嚨咳嗽出來了。”
陳黃龍聽到這兒沉默不語,現在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詛咒”的力量,只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些東西嗎,那麼這些從外國來的“舶來品”,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而且……”
老人接着說道:“那些把文物送來的人,也都患了不一樣的症狀,而且我聽說在旺角和黃泥涌大道,出現了傳染病,那兒正是‘邪索爾’的兩處基地之一。”
“所以,這兩件文物纔會到了我的手上,你們知道當初這三件寶物的估價是多少嗎?一億,而且是美金,我當初花了一千萬美金把這些寶物打包帶了回來,原本以爲會是一場大造化,如今看來卻真的是引狼入室。”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雖然還算是有點錢,但是整個金獅祖業已經被那些人掏空差不多了,作爲香城最大的唯一景觀別墅,也被抵押出去,想必有生之年,是絕對收不回來了,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坐在這個酒店裡面了。”
“如果你能幫我扳回這一局,那麼我就把犬女嫁給你!”
說到這兒,停停頓頓,老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不捨的神情,“可以說,我死無所謂,但是我的女兒金攬月卻已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
老人神色蕭索。
“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幫助你!”
陳黃龍言簡意賅,有些話,不敢說的太滿。
“現在,我的女兒在香城科技大學,這次也麻煩你去照料一下,她這段時間惹了一點麻煩。”
“麻煩?”
“是的!非常麻煩。”
老人掏出一個名片,上面署名依然是“金獅”的老總,樸實無華到了寒酸的地步,但是陳黃龍卻知道,這張名片出去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搶。
“車在外面,想必不用請司機吧!?”
雖然是詢問,但是老人的語氣卻相當肯定,陳黃龍的履歷他也早就看過了,雖然今天和陳黃龍的交流中,陳黃龍說話極少,但是卻每句都點到了正題上,這不是一個誇誇其談,比較浮誇的年輕人,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一定會和這個陳黃龍相處極好。
陳黃龍出門就苦笑,想不到自己不願千里而來,放棄了和大小老婆們度假的機會,最後居然是保護一個大學生,真的是足夠狗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