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草帽兒
“不，秦香——”洛語纖指伸出壓在他的嘴脣上，搖了搖頭道：“我不許你以後再跟我說謝謝，你跟我說謝謝，我的心裡會很難過的，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再說啦。”秦香拿開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微笑道。
“我姑媽回來了。”正說話間，葛草突然喊道，秦香和洛語轉臉望去，只見一輛銀色的奔馳緩緩了過來。
到得近前，車子緩緩停下，車窗玻璃退下，一個戴着眼睛的中年貴婦人伸出頭來，葛草搶上兩步喚道：“姑媽，你可回來了。”
婦人看了葛草一眼，目光移到秦香、洛語和李八圭的身上，微微向他們點了點頭，這纔對葛草道：“草帽兒，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只不過她方纔看着秦香三人的眼神有些疑惑，似是不大相信這三個年輕人會有錢來買她的天地公寓。
“草帽兒？”秦香、李八圭和洛語都不禁一愣，六隻眼睛同時向葛草掃去。
“咳咳……這是我的小名。”葛草尷尬發道。
“草帽兒，一會記得把你小名的故事講給我們聽喔！”李八圭看到那貴婦人已然開車到了門衛那裡，無暇去取笑他，邊跑上車邊笑道。
“死胖子——”
葛草低罵一聲，也跟着鑽上了車。
秦香開車跟在奔馳後面進了馨香園，隨後右拐，過了兩條小路，在第三條小路的時候上了小山，直接來到了最上面一棟公寓，公寓院子的門口應該是自動遙控門，秦香看到門口自動地打了開去，奔馳車直接開了進去。
秦香打開車門走了出來，貴婦人正站在那裡候着，葛草搶上一步給他們介紹。
“姑媽，這是我的同班同學秦香，旁邊這兩位分別是洛同學和李同學，想來看房子的就是秦香同學。”葛草道：“這是我的姑媽葛玲，這棟公寓的主人。”
“你好葛女士。”秦香伸手與葛玲輕輕一握，微微一笑，旋即鬆開。
“你想買我這棟公寓？”葛玲有些不大相信地問道。
“是啊姑媽，秦香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在學校裡很照顧我，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顧一下他？”葛草上前箍住她的手臂頗有些撒嬌地道。
“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這裡沒你的事，姑媽自有分寸。”葛玲把他的手一甩輕斥道，目光卻是望向秦香。
“是的葛女士，我是有這個意思，所以想先看看。”秦香微笑道。
“那好，請隨我來。”葛玲見秦香舉止穩重，落落大方，倒也沒有再懷疑他的誠意，只是心中卻還是有些奇怪，心道：“這年輕人難道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不過看他樣子卻是不象。”
公寓一共分爲三層，一樓有大廳、廚房、洗手間，還有兩間客房和一間雜物房，二樓和三樓都有主臥室和兩間次臥室，樓頂建有一個小遊泳池，整棟房屋的佈局甚爲合理。
“這棟房子擁有七十年的土地使用權和房屋所有權，又是這條小山路最上面的一棟，比其他的建築爲高，而且還是坐北朝南，不管是從位置還是從風水上來看，都很好。從目前鳳京這一帶的地價和房價來估算，這棟公寓現在的保守價值將超過八千萬。我如果不是急着要移民也不捨得賣出去，看在你是小草同學的份上，我就不喊價了，一口價，五千萬元華幣，轉讓的各種稅費、評估費、手續費由你承擔。秦先生，你認爲怎麼樣？”葛玲帶着秦香看完了房屋，隨後來到一樓大廳請他們坐下之後，這才道。
“是不是太貴了些？”李八圭首先表現道。
“我也覺得貴了些。”秦香雖然不是很在乎錢，卻也不是笨人，覺得葛玲開的這個價格肯定還有活動的空間，而且對於她開的這個從價格還感到有些奇怪，如果真如葛草和葛玲所說的，按照市場價估算要值七、八千萬，而她只賣五千萬，一放出去，她豈不是立即虧了兩三千萬？
“葛女士，我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洛語突然接口道。
“哦，洛小姐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請說。”葛玲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
洛語眼睛突然變得澄澈無比，眼睛一掃房屋，緩緩地道：“葛女士移民國外，急於把房子賣掉，這一點可以理解，依葛女士所說，這棟房室市價值七、八千萬元，葛女士完全可以委託在華夏的親人代賣或者和委託鳳京的房地產中介代售，但葛女士現在卻寧願以五千萬的價格出手，就這麼把兩三千萬華幣丟進了水裡，這一點很讓人想不通。”
“這個……”葛玲一愣，她想不到洛語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洛語未待她答話，又道：“小女子沒有什麼社會經驗，我是這麼想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一種可能是這棟房產存在糾紛或者葛女士家裡急需用錢，葛女士想盡快脫手；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棟公寓在當初購買的時候就受到了什麼約束，比如在七十年內房屋不能拆除重建什麼的。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我們買的這棟公寓最多隻能算是買了一套大房子，跟這塊土地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第三種可能麼，那就是這棟公寓不乾淨。當然，我想葛女士一定知道，小女子所說的‘不乾淨’指的是什麼。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那就更加好解釋了，一棟房子不乾淨的話，就算是位置再好也都不值錢了。”
“你……”
葛玲一聽，呼地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然而看到秦香也跟洛語一樣，一臉平靜地坐在那裡瞧着她，很儼然地，他也很認可洛語的說話，她突然間象匯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坐了下去。
“葛女士，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洛語所說的三種可能中，第二種可能性最大，是不是？”秦香看着她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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