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ω『.m
嚴飛燕這才明白田力是騙她,忍不住捶了田力一下,嗔道:“討厭!”話剛出口,她隨即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過於親暱,而田力不僅和她不熟,反而有仇,連忙收回拳頭抱在胸前,故意板着臉,卻無法掩飾臉上的緋紅,神情尷尬而扭捏。
田力咳嗽一聲,又低聲說道:“你知道嗎,昨天你我交手的地方,就是我第一次和桓十七交手的地方。”
“桓師兄?”嚴飛燕雖然知道自己應該和田力保持距離,不該表現得太親近,可是聽到這句話,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涉及到昨天晚上私自外出,而且挑戰失利,連弓都丟了,她也不敢大聲,像田力一樣壓低了聲音,兩個人就像耳語一般,肩膀都靠在了一起。
被嚴飛燕的叫聲吸引過來的兩個年輕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的揉了揉眼睛,懷疑這是不是他們認識的嚴飛燕,怎麼和這位新認識的田國士如此親近,莫不是了吧?
田力六識敏銳,知道有人在背後,卻裝作不知道。他靠近嚴飛燕,把與桓十七交手的經過說了一遍,連自己是偷襲的事都沒有隱瞞。嚴飛燕聽了,的眼神有些古怪。
“那時,你還不是桓師兄的對手?”
“的確不是。”
“那後來在校場比武呢?”
“嚴格的說,也不是。”
“可是你殺了他。”
田力笑而不語。嚴飛燕盯着他,等了半天,見田力還是不肯說,癟了癟嘴。“哼,不說拉倒,我還不想聽呢。”
“不是不肯說,實在是沒有說的必要。”田力聳聳肩。“勝負和實力有關係,但並不絕對,誰說武功高的就一定能贏?時間,地點,環境,雙方的心理變化,都有可能影響結果。”
嚴飛燕正爲昨天晚上輸給田力而懊惱,一心想找理由爲自己開脫,對田力這句話完全沒有抵抗力,立刻點頭認同。“我同意,有時候……會大意的。”她又轉過頭,似笑非笑的力。“特別是遇到你這種狡猾的對手。”
“過獎過獎。”田力坦然承認。
“臭不要臉!”嚴飛燕忍俊不禁,掩着嘴笑了起來。一轉身,這才旁有人偷窺,頓時又羞又惱,瞪起杏眼,哼道:“你們的狗眼!”
那兩個年輕人一聽,連忙轉過身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嚴飛燕周,見再也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壓低聲音說道:“那……你什麼時候還我弓箭?”
“本想帶來還你,又怕露了馬腳。哪天有你空上岸,我還你便是。”田力想想,又道:“會騎馬嗎?”
“會,怎麼了?”
“那我送你一匹馬,聊表歉意,如何?”
“真的?”嚴飛燕壓制不住喜悅,再一次尖聲叫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紅潤的小嘴微張,雙手握在胸前,鼓脹脹的胸脯起伏不定,非常激動。
“當然是真的。”田力上下打量着嚴飛燕,心中暗笑。閩越遠在江南,比茉莉國還缺馬。物以稀爲貴,擁有一匹馬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像嚴飛燕這樣自詡武功好的更是如此。“姑娘人如其名,身輕如燕,我很想娘策馬飛奔,且馳且射的英姿。”
嚴飛燕喜不自勝,也沒多想,咯咯笑道:“那可不成,我的箭術雖好,騎術卻不精,勉強騎騎還行,射箭就不行了。別說是我,整個百越,能夠騎射的都沒幾個。”
田力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威脅小多了。
藉着嚴飛燕心情好,田力又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情況,大致瞭解了閩越國的實力。
江南統稱百越,實際上情況和萬花國差不多,也是各自爲政的小國。因爲地理條件的限制,這些小國之間聯繫不多,又沒有一個統一的領袖居中協調,時敵時友,互相之間的衝突也不少。閩越國號稱大國,實力也有限,總人口不到十萬。國內山地多,耕地少,經濟狀況也只是能吃飽飯而已。若非如此,嚴白虎也不會藉着刺探軍情之名,行商賈轉賣之實。
田力和嚴飛燕說得熱絡的時候,姚夢虹和嚴白虎談得卻比較艱難。嚴白虎豪,爲人卻極精細,詢問了很多細節方面的安排,若非姚夢虹早有準備,簡直要被他問倒。即使如此,談判也不順利,雙方的期望值相去懸殊,一時很難達成協議。
天色將晚,姚夢虹只得暫且告退,回去商議後再給嚴白虎答覆。
兩人上了岸,有莊丁牽着馬在江邊等着,田力卻沒有上馬,而是和姚夢虹並肩步行。姚夢虹說了和嚴白虎談判的經過,然後蹙起柳眉。
“嚴白虎胃口太大了,我不敢答應他。”
田力轉過頭,一眼。“你是不是希望今天就能達成結果,然後好向莊主報喜?”
“嗯……”姚夢虹歪着腦袋想了想。“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這就對了,欲則不達嘛。嚴白虎能做到將軍,多少有點本事。你急於求成,被他破綻,他當然要坐地起價。”
姚夢虹沉默片刻,輕嘆一聲:“沒錯,我是有點急了。”
“不用急,重要的意願,不是結果。你們一家團聚,我就不去添亂了。晚上你回來也行,不回來也行,談判的事先休息兩天,晾晾他們再說。我打算辦一個比武大會,殺殺嚴白虎的銳氣,你去請示一下莊主,否同意。還有,我明天早上把嚴飛燕的弓箭送過去,你拿給莊主最好能親手試一試,傷力如何。我始終還是有點擔心嚴白虎的來意,要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好吧。”姚夢虹無奈地點點頭。
田力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對了,還有一件事,請莊主準備兩匹馬,閩越缺馬,嚴白虎身爲將軍,肯定需要一匹坐騎來撐門面,這樣的禮物他無法拒絕。”
“我知道了。”姚夢虹跳上馬,向田力擺了擺手,輕踢馬腹,輕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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