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着杜蘭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國士,國士,出事了。”
田力大爲懊惱,卻不敢怠慢,只好一邊答應着,一邊示意桃其寶藏好。他將門打開一條縫,杜蘭急得泛紅的臉便映入眼簾。
“杜騎士,出了什麼事?”
“國士,你夜裡可曾聽到什麼聲響?”
“沒有啊,怎麼了?”
“桃姑娘不見了,房門開着,外衣還在,牀上的被子卻不見了了。國士,我擔心她被人擄了去。”
田力大窘,心中暗自苦笑。桃其寶真是太馬虎了,怎麼房門也不關,惹得杜蘭以爲她被人擄走了。他連忙說道:“不會吧,桃姑娘武功不錯的,而且爲人機警,沒那麼容易被人擄走……”
“國士說得有理,不過……”杜蘭神色緊張,欲言又止。
田力覺得不對,連忙追問道:“還有什麼事?”
“昨天夜裡當值的士卒死了兩個,都是被人扼斷脖子。”
“那兩個士卒死在什麼地方?”
“就在要塞裡,可能是巡邏回來之後,在要塞裡被害的。”
田力頓時大驚。他自認六識過常人,又一夜未睡,居然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悄悄的潛入要塞?
“領我去
“國士,士卒的事我自會處理,桃姑娘怎麼辦?”
“呃……”田力有點尷尬。“桃姑娘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哦。”杜蘭眼睛一瞟,見田力一直攔在門口,突然明白了。她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神情曖昧地笑了一聲。“國士,我先下去了。你不用急,呆會兒我會向你報告情況的。”
“唉唉。”田力尷尬地連連點頭,順手關上了門。
經過杜蘭這麼一打擾,好容易鼓起的勇氣煙消雲散,桃其寶無地自容,將自己藏在被子裡,無論田力怎麼說也不肯出來。田力無奈,只好先下了樓。
兩具屍體就擺在院子裡,頭歪在一邊,嘴角有血跡,神情驚恐。田力會兒,也沒現有什麼問題,只好耐心地等着。過了好一會兒,桃其寶揹着手下來了,臉上還有殘暈。她瞪了田力一眼,昂着頭。
“我餓了,早飯好了沒有?”
田力走過去,將她拉了過來。“別隻顧着早飯,先兩個士卒的傷。”
“這關我什麼事啊,是她們自己疏於戒備,被人鑽了空子,現在才知道大驚小怪的,有什麼用?”嘴裡說着,她還是蹲了下來,用手撥了撥那兩個士卒的脖子,又盯着她們的鞋子眼。“她們是被人移到這裡來的,並不是死在這裡。”
杜蘭等人面面相覷,田力也有些意外。他知道桃其寶是刺客,通曉追蹤技巧,這才讓她來但她這麼輕描淡寫的就得出了結論,他還是很意外。
桃其寶有點小得意,隨即又給出了一個結論。“兇手應該是個男人。”她湊在那兩個士卒的脖子旁聞了聞。“喜歡用香粉。”
杜蘭等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田力中,若有所悟。兇手是男人,又喜歡用香粉,聽起來很像是這兩個士卒招了什麼男人來野合,又生了衝突,最後被對方扼死,移屍至此。這樣倒也可以解釋爲什麼沒有其他傷痕,而且沒驚動其他人。士卒們長年駐守在此,找附近的男人排解寂寞也是正常的事。
“你們倆,帶國士和桃姑娘去吃早飯。”杜蘭叫道。“國士,桃姑娘,多謝你們了,剩下的我去查吧。”
桃其寶哼了一聲,站起來就走。田力心中狐疑,卻還是跟了上去。到餐廳坐下,侍者送上早餐,桃其寶埋頭就吃,一邊吃一邊給田力使眼色。“快吃,吃完好去查。”
“還查什麼?”
“查兇手啊。”
田力一愣。“你剛纔說謊了?”
“我可沒說謊,是她們自己心虛,往那方面想了。”桃其寶撇撇嘴。“讓她壞我的好事,我自然要整整她。”
田力一頭霧水。“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這麼笨?”桃其寶眉頭輕挑。“你想想兩個士身體健壯,就算情迷意亂,也不至於被兩個普通的男人直接扼死,毫無反抗能力吧?再說了,這裡又不是茉莉城,她們也沒什麼錢,能找的無非是附近村子裡的男人。這些男人能有錢買香粉嗎?”
田力如夢初醒,不由得一拍腦袋。這些道理並不複雜,但他太倚重桃其寶了,自己根本沒有主動去想。唉,所有的心思放在練武上也不行,沒智商也混不下去啊。
“這麼說,這兇手的目標不是她們,會不會是……我們?”
“我也正有這個擔心。能悄無聲息的潛入要塞,這個男人的武功不弱。有這樣一個敵人藏在暗中,以後還怎麼能睡得安穩?”桃其寶握起小拳頭晃了晃。“必須把他揪出來,趁早幹掉。”
田力表示贊同。他想到了一個人,夏易之身邊的張八。張八武功很高,他成了閹人,用香粉來掩飾尿騷味也很正常,很符合桃其寶所說的特徵。他昨天剛剛離開大營,張八夜裡就追到了這裡,追得還真緊啊。不過,這也不是壞事,上次沒整死他,留下了禍根,這次正好除根。
田力沒有多說,吃完早飯,就離開了要塞。杜蘭還在外面追查線索,不過田力相信她找不到張八,就算找到了,她也不是張八的對手。
不知道張八現在練成了什麼樣的功夫,是嶽不羣的辟邪劍法還是海公公的化骨綿掌?
田力和桃其寶一路西行,爲了防止張八跟不上,他還特地放慢了腳步,中途休息了兩次,但一直沒八的影子,也沒其他跟蹤的人。
夜幕降臨,田力帶着一肚子疑惑,走進了茉莉城。他剛剛走進城門,還沒走到羅城門口,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徐靜茹。還沒來得及寒喧,徐靜茹就問道:“國士,你是從月季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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