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中,田力赤着上身,一次又一次地練習扎槍的動作。結實的肌肉在光滑的皮膚下滑動,晶瑩的汗水匯聚成河,浸溼了褲子。
經過半個月的強化訓練,他已經能一口氣扎二三十槍,每次訓練也由一百槍增加到了兩百槍,每天早晚各一次,風雨無阻。只是苦了李大相公和李二相公,在李春梅的威逼利誘下,只能跟着他一起苦熬。
田力收起槍,調整呼吸,活動筋骨的時候,李大相公和李二相公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像死狗一樣,手裡的木棍早就扔到了一邊。
馬蹄聲響,姚小蠻和北宮雁一前一後,策馬而來。
田力很奇怪,今天才是七月初五,後天纔是七夕,姚小蠻似乎太心急了吧。再說了,北宮雁怎麼也來了,難道這對好姐妹要同樂樂?
“相公,槍法練得不錯啊。”姚小蠻勒住了繮繩,跳下馬,快步走到田力面前,手就伸了過來。“快讓姐摸摸,這胸肌,手感一定不錯。”
田力連忙閃開,瞥了一眼端坐在馬背上的北宮雁,撿起上衣披上。“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休息?”
“不是。什長吩咐,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都陪你練半個時辰槍。”姚小蠻拋了個媚眼,不經意的瞟了一下田力的胯下。“不是長槍,是短槍。”
田力不甘示弱。“你們倆一起?”
“一對神經病。”北宮雁冷着臉,手一揚,扔過來一枝長槍。“用這個。”
田力伸手接住,將自己的竹槍倚在一旁,又對李大相公和李二相公說道:“你們回吧,李二哥,多釣一些魚,留二位騎士吃個飯。”李大相公、李二相公如逢大赦,扛起自己的木棍和田力的竹槍,飛奔而去。
田力看了看手中的槍。這是標準的騎士練習用槍,一丈長,五六斤重,槍頭是鈍的,沒有開鋒,槍纓是新換的,鮮紅如血。這種槍用上等木材製成,價值不菲,一杆槍抵得上田力一家三口一年的開支。
“爲什麼用這杆槍,我的竹槍蠻好的。”
“好什麼好?”姚小蠻白了田力一眼,從馬鞍上取下自己的棗木槍,雙手一抖,槍纓亂顫。“雖說是一寸長,一寸強,但凡事都有個度。你那竹槍是長,可是槍身太軟,就算刺中了目標,能捅得進去嗎?而且你練了半個月,翻來覆去就一招,能頂什麼用。什長最近教了幾招她最拿手的梨花槍,你好好學。”
田力笑笑。他翻來覆去的練一招,不是他沒有別的招,而是因爲這是槍法根基。竹槍是比較軟,但他的竹槍是內外嵌套,已經改善了不少。不過他沒有說,姚夢雷讓姚小蠻、北宮雁來教自己槍法,這事纔是重點。
“什長同意讓我做備選騎士了?”
“想得美。”姚小蠻撓撓頭,回頭又看了北宮雁一眼。“紫茉山莊的少莊主姚夢蜺來過了,要派人和你交手。少莊主答應了,什長怕你吃虧,所以讓我們來教你兩招。”
田力吃了一驚。“少莊主還答應了什麼?”
“牛春花要去紫茉山莊呆三天。”
田力大驚失色。牛春花去紫茉山莊呆三天?三天之後,她還能有命活來嗎?姚夢蜺請她去,肯定不是做客啊。牛春花再強壯也禁不起輪番折騰,不死也丟半條命。
“少莊主怎麼能這麼做?”田力怒了。“就這麼讓人欺負?”
“誰說不是呢。可她是少莊主,她說了算。”
“不行,我得去把牛春花搶回來。這要是讓她去了,還能活着回來嗎?”田力說着,解開馬繮,翻身上馬,策馬向北奔馳而去。
他剛跑了百十步,身後馬蹄聲起。他回頭一看,北宮雁策馬而來,轉眼已經追到他身後,嬌喝一聲,擰槍就刺。田力大驚失色,來不及反應,單手揮槍,準備格開北宮雁的長槍。不料北宮雁早有準備,攔開田力的槍,伸出手臂,抓住田力溼漉漉的腰帶,就將他提了過來,橫在自己馬鞍上,撥馬而回。
田力大驚,雙手亂拍了一陣,總算抱住了北宮雁的小腿,穩住自己,沒從馬背上掉下去。
北宮雁將田力擒了回來,勒住馬繮,輕輕一推。“下去!”
馬停了下來,田力頓時有了施展的空間,他伸手摟住北宮雁的腰,用力一拉。北宮雁猝不及防,手舞足蹈的叫了兩聲,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仰面倒在地上。田力落在她的身上,雙手摟着她的腰,頭重重的磕在她的胸口,陷入了一片溫軟而充滿彈性的區域,一股帶着熱度的體香撲鼻而來。
“滾開!”北宮雁有些慌,手忙腳亂的推開田力,翻身躍起,怒目而視。“你找打麼?”
田力順勢倒在草地上,回味着剛剛的香豔感覺,心中暗爽,卻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你這是幹嘛,想佔我便宜?”
“你——”北宮雁哭笑不得。
“不要不識好歹。”姚小蠻走了過來,蹲在田力面前。“你連雁子都打不過,衝到紫茉山莊豈不是送死?姚夢蜺正等着你自投羅網呢。牛春花去了,最多累個半死。你去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也不能讓牛春花去。禍是我闖的,要受罪也應該我受罪。”
“受罪?牛春花受什麼罪,她開心還來不及呢。”北宮雁冷笑一聲:“你不會動動腦子麼,以牛春花那體格,紫茉山莊能找得出整治她的男人?”
田力一怔,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個世界的男人體質普通差,就算紫茉山莊實力強一點,估計也選不出幾個猛男來。他擔心牛春花是沒擺脫原有的思維習慣,以爲女人就是弱者,忘了這個世界的男人才是弱者。
雖然明白了這個道理,但田力還是覺得很沒面子。一個大男人,被北宮雁生擒已經夠丟臉了,現在講道理又講歪了,那怎麼行,無論如何,沒理也要辯出個理來。
“萬一……萬一她們用別的法子折磨牛春花呢?”
“你以爲姚夢蜺和你一樣笨?”北宮雁的譏諷更加強烈。“她可是紫茉山莊的第一繼承人,如果這麼不知分寸,怎麼服衆。你別擔心牛春花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田力爬了起來,不以爲然的撣撣身上的土。
“你來我們都打不過,怎麼對付紫茉山莊的人?”
田力斜睨了北宮雁一眼。“誰說我打不過你們?小蠻姐可是被我打敗過的,至於你,我們還沒分出勝負,要不接着比,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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