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哥,辛苦你了。”李春梅一邊扣着衣服,一邊走了出來。“這兩個廢物就交給你,隨便你怎麼折騰都行。要是不聽話,拿槍捅他們屁股,千萬別客氣。”
田力大汗。“他們都來練武,誰幫你幹活?”
“這點活,我一個人就幹完了。”李春梅大大咧咧的一揮手。“秋收不是還有兩三個月嘛,差不多也夠了。實在忙不過來,我再讓他們幫忙。”
田力點點頭。“這樣吧,你們身體太弱,要先調理一下。現在出門,沿着河向南跑,跑到江邊再回來。”
“啊?”二位相公的眼珠子都快掉了,眼神充滿恐懼。
“還不快去!”李春梅一聲怒喝。二位相公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飛奔而去。
田力忍着笑,挑起大拇指。“春梅姐,你厲害。”
“是嗎?”李春梅眼波一轉,扣了半天也沒扣好的衣襟敞了開來,露出半個豐挺的渾圓。“你還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厲害?這兩個廢物沒有半個時辰回不來,要不我們試一下?你放心,我不是要挖小蠻的牆角,借個種就行,我想小蠻不會這麼小氣的。”
田力無語,連忙走到馬棚。“我去遛馬。”解開馬繮繩,奪門而出。
李春梅咯咯的笑了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小樣,遲早吃了你。”
田力出了門,翻身上馬,輕馳了一陣,放慢了腳步。這匹馬老了,承受不起長時間的奔馳。他又出來得急,沒有上馬鞍,跑得太快,他也坐不穩。他沿着河邊小跑,很快就追了李家二位相公。這兩個廢物還沒跑出兩百步,就癱在路邊喘了。看來李春梅還高估了他們,以他們這速度,要到江邊再回來,至少要到中午。
田力勒住繮繩。“二位,怎麼就倒下了?”
“實在……跑不動了。”李二相公伸出舌頭大喘氣。李大相公更好,直接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和死屍相比只多一口氣。
“你們年紀也不大啊,怎麼身體這麼虛。”
“廢……廢話,有幾個男人像你這麼壯,簡直比女人還結實。”李二相公又羨慕又嫉妒。“我們本來就嬌弱,家裡那位又貪嘴,爲了快點生個孩子,幾乎夜夜不空,不折騰到半夜不罷休,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被掏空了。”
“是這樣啊。”田力忍住笑。“這也不能怪春梅姐,她養着你們,不就是希望能生孩子?你們要是能吃下這三個月的苦,到時候播種成功,她有了身孕,還有時間折騰你們嗎?”
“這倒也是啊。”李二相公搖了搖李大相公。“大哥,我覺得田小哥說得有道理唉。”
李大相公費了半天力氣,才支撐起半個身子。“要我說,最簡單的辦法是你幫我們一個忙,讓她懷上,她也就不用這麼折騰我們了。”
“對啊。”李二相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這豈不是更簡單?”
田力翻了個白眼。跟這兩慫貨實在無法交流了。他一振馬繮,輕馳而去。“半個時辰以內,你們不到家,等着春梅姐收拾你們吧。”
“我……”二位李相公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田力騎着馬,來到江邊,讓老馬自己去吃草,自己在江邊的草地上先練了半個時辰拳,將身體活動開,這纔拿起竹槍練習槍法。
田力前世練過幾年槍法,不論是騎槍還是步槍,他都純熟在心。這一世又有兩年的拳法做基礎,槍法上手遠比前世快,有了竹槍之後,他更是得心應手,兩個半天就基本掌握了槍法中最基本的扎法。按照這樣的進度,再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可以練習革法了。
扎與革是槍法根基,平淡無奇,但絲毫馬虎不得。這兩招練不好,其他槍法練得再好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這兩法練好了,其他槍法水到渠成。當初他學槍的時候,師傅讓他練習扎革兩年才教新東西。因爲枯燥,跟他一起學藝的十幾個師兄弟最後只剩下他一個。
當然,那些師兄弟後來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有了前世的經驗,田力的心境更加平和,他不急不躁,步步爲營,卻又毫不放鬆。有二位李相公照顧飲食,田力可以潛心練槍習拳。有母大蟲每天中午專門派牛強送來的肉,再加上李相公捉的魚,田力營養充足,狀態提升明顯,肌肉結實,氣血充盈,雙目明亮有神。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田力正在練槍,河對岸來了一行人。當頭一名女騎士,衣着華麗,坐騎神駿,即使隔着河,田力也能看到她披風上閃閃發光的飾物。她騎着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兩個身穿短衫的健壯侍從。另有兩名女騎士,同樣穿着披風,腰間佩着長劍。
田力收起竹槍。他看到了一個熟人:玉面狐胡文靜。胡文靜騎着一匹青馬,跟在爲首的女騎士後面,看着田力,隔着一道河也能感覺他那桃花眼的恨意。他沒有穿披風,卻穿着一身錦衣,配着他白晳的面容,倒有幾分玉樹臨風的意思,只可惜他的腰桿挺得不夠直,白白浪費了他的高挑身材。
爲首的女騎士看着田力,身體微微後傾,豐滿的胸口驕傲的挺起。胡文靜立刻催馬迎了過去,附在女騎士的耳邊說了幾句。隔得太遠,田力聽不清楚,但是他大致猜得到是什麼意思。無非是那女騎士問胡文靜他是誰。
胡文靜說完,女騎士遠遠的瞅了田力一眼,撥轉馬頭,沿着河岸向北飛馳而去。胡文靜看了田力一眼,用手在脖子邊輕輕一抹。田力微微一笑,用力一振手中的手槍,然後伸出左手,豎起中指,又慢慢的翻轉拳頭,中指衝下,輕輕地晃了晃。
胡文靜頓時滿臉通紅,半個月前那不堪回首的經歷再次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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