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默然,或許自己真的很天真,以爲經過上次的談話就能擺脫逆的懷疑。
卻忘了,他也是漠狼國的人。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舒蘭咬脣詢問。
“不怎麼樣!就是想和你們玩一場。看看你能不能接了這個死局!”逆也站起了身子,緩步走進舒蘭的身邊。
舒蘭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對逆的靠近異常冷靜淡然。
逆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指輕輕撩起舒蘭鬢角的髮絲,鼻子在她的臉頰旁邊嗅了嗅。
之後深深吸氣,再呼出。
“你雖長的不美,卻有那麼一股淡淡的幽香,那香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比那些外表豔美,內裡惡臭的女人要好的多。不錯爺喜歡。”
舒蘭凝眉臉色也變得越加冰冷。
眸光隱隱閃動着冰冷的殺機。
這個男人果然很難搞。
逆卻不以爲然:“不如,我們來下個賭注如何?”
“我爲什麼要和你下賭注?你都說我們是敵人,各爲其主,那你就安心的做你的狗腿子好了。”舒蘭再不理睬他,扭頭朝着門外揚長而去。
“主子,我去把她弄回來!”墨蓮在身後輕聲詢問,低垂的眸中劃過陰毒的寒光。
逆卻擺手:“不必了,隨她去吧!這樣的女人才有味道不是麼?”
言罷哈哈大笑着出了房門揚長而去。
墨蓮咬脣,遲疑良久後也跟着離去。
她真的很想殺了那個女人,只是,她不敢。尤其不敢在這個時候下手。
再說舒蘭,從房間裡出來發現沒有受到阻礙之後,這才放下了一口氣。
原本是要找火炎的,可現在天色以黑,再留下來不大好。
只能先離開,明天再過來,加之今天小寶的事,讓舒蘭的心裡壓得沉甸甸的難受。
這事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三個月前朝中一批大臣公開和姚希作對,被舒蘭果斷的以傳染病爲名將其軟禁。
這期間,很多大臣的官職都被姚希派人頂替。
而頂替之人不用問,都是那些副官或者是在部門裡表現優異的人。
也算是給整個朝廷換上了一匹新鮮的血液。
就在幾天前,其中的一個大臣,官居二品,在吏部任職。
因爲表現優異而得到獎賞,可回家沒多久便離奇死去。
說離奇,是因爲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傷痕,就連仵作都檢查不出什麼來。
這還不算,他的屍體上還留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簡短的一句話:“這只是一個開始!”
案子被皇都的府尹上交給了刑部。
因爲受害者是二品大員,加上那詭異的字條,可以相信,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案。
顯然是超脫了府尹能管轄的範圍。
刑部接收了案件後着手調查。
發現這位大臣在臨死之前曾經去過一個新開的小館。
據說這家小館裡的人都很俊美有特色,
而且客人幾乎都是朝中的大臣。
其實很多人去了不是找小官的,主要是爲了聊天喝茶,放鬆心情。
這也是這家小館的特色之一,裡面的人幾乎都經過訓練,能天南海北的閒聊。
知識面涉及只廣泛,讓人難以置信。
刑部將這個發現上報給了皇上,希望能取締查封了這家小館。
因爲它的幕後老闆就是凌王。
凌王經過三個月之前的那場換血後,雖然沒有死,也是拔了牙的老虎,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而且還經常會有人在左右看管。
但姚希不能收歸了他的私有財產,這樣畢竟太過分。
這家小館就是他的私有財產之一。
也是在這幾個月新開的。
姚希找舒蘭商議此事。
按照姚希的意思,直接查封就是。
舒蘭卻說,這樣治標不能治本。
只有找出真正的兇手,才能坦然面對天下悠悠衆口。
姚希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最近心氣煩躁的很,對這麼點小事有些惱火。
說到這裡不能不感慨一句,
這人啊,脾氣溫柔性子好,那只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如果環境改變了,性情也就改變了很多。
姚希就是如此,原本是個多麼溫潤的少年啊,自從做了皇上,每天要批閱大量的奏摺,還要承受噩夢的侵襲,
導致才短短的三個月,那些好脾氣都沒了,只剩下了無盡的暴躁和惱火。
當然,這些也只是對別人,對舒蘭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舒蘭最後提議,不如派人好好查查那個小館。
可明着查是肯定不行,只能暗中打探。
正在發愁找不到人選的時候,小寶就來了。
於是乎,小寶就成了那個人選,被兩人丟去了小館。
而舒蘭,爲了多一條保障,便打算利用歡喜樓的人,也打入小館內部去查探一番,順便保護小寶的安危。
這也是舒蘭來找火炎的原因。
卻想不到會遇到逆。
舒蘭從歡喜樓出來,一路想着這些心事溜達回了自己的府邸。
剛到府門口,瀧澤便從裡面衝了出來。
“姐姐,你回來的剛好,皇上派人送來口諭,要你即可進宮!”
舒蘭聞言心底一驚,忽然想到逆的話,今晚還有一個死去。
當下顧不得多說,從瀧澤手裡接過馬的繮繩,飛身上馬直接朝着皇宮而去。
到了皇宮,舒蘭差點被攔下來。
她從歡喜樓出來還沒換衣服,身上還穿着普通的書生儒士服,宮門口的侍衛硬是沒認出來。
舒蘭低嘆,打散了髮絲隨意攏在一起,又抹了抹自己臉上的化妝痕跡,勉強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宮門侍衛正在猶豫中,恰巧禁軍統領路過,急忙親自將舒蘭讓了進來。
到了皇上的御書房,姚希已經焦急的等候多時了。
“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死了。”舒蘭進門就問。
“你怎麼知道?”姚希詫異的問。
不過不等舒蘭回答,還是率先回答了她的問題:“新晉的刑部一個侍郎死了。這次是三品。”
“死法和之前的一樣?”舒蘭又問。
“嗯,相同,而且也是從小館裡出來的,看來,我們真該好好查查那個小館了。”姚希疲倦的揉着眉心說。
最近他經常會做噩夢,夢中的自己在一個很特殊的場景,那裡的人似乎都會飛天遁地,而且女人絕美,男人俊俏。
“我今天遇到了逆。”舒蘭沒有注意姚希的不同,自顧拉了椅子坐下。
“逆!”姚希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很詫異的看向舒蘭。
“嗯!就是漠狼國的狗腿子。”接着舒蘭將逆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應該是逆給我們出的難題,看來要解題有些困難了。”姚希凝眉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卻完全沒有升起一點要派人殺了逆的意
思。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樣古怪的事。
“你派人去保護小寶,暗中的,那兩具屍體交給我。”舒蘭有了決定,
姚希詫異,不明白她要屍體說什麼。
但這麼久以來,他已經習慣了舒蘭的獨特和特立獨行。
因此根本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命人將屍體送到舒蘭的府裡去。
舒蘭從皇宮裡出來,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太傅府。
隨後便命令瀧澤,將那兩具屍體帶到一間乾淨陰冷的廂房去。
而後舒蘭換上乾淨利落的衣服,拿着妖刀血蝴蝶獨自進了廂房。
“姐,你要幹嘛?”瀧澤很詫異,急忙上前詢問。
“解剖!”舒蘭頭也不回的說。
“解剖?”瀧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
不等他反應過來,舒蘭已經獨自走了進門,反手將大門關緊。
這個時代,仵作是有的,不過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檢查,比如死亡原因和死者一些別的身體特徵之類的。
不過這些都是有一定侷限性的。
這裡的人都認爲死者爲大,死了就要入土爲安,如果人死後還被人弄得四分五散、七零八落的。
那是天大的不敬,是要受到魂魄詛咒的。
因此舒蘭所爲必須要秘密進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人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瀧澤在門外焦急的等候。有心進去看看,又怕會影響到姐姐。
就這樣過去了三個時辰,一直到天光大亮,陽光高高掛起。
房門才吱呀一聲開啓,舒蘭從裡面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裡面的兩具屍體,全部火化。”簡單交代了一句,舒蘭耷拉着腦袋回去房間睡覺了。
瀧澤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發傻,火化,火化是啥意思啊。
如果按照字面的解釋,就是用火燒了,然後再化了。
問題就是用什麼東西化了。
瀧澤抓着頭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
當他走進屋子裡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嚇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只見空出來的那兩張牀上,放着的人已經沒有了完整的形狀,如果說四分五裂都是好聽的。
那兩人基本連個完整的部件都沒有,肚子被劃開。
裡面的內臟到處都是,似乎就連腸子都被翻了出來。
任憑瀧澤這樣一個殺了不少人,對血沒有一點敏感的人,見了眼前的情景都情不自禁的反胃嘔吐起來。
這下瀧澤明白舒蘭的意思了,八成是要將這些東西都燒了。
而且這事還不能假手與別人。要是被人知道太傅做了這樣的事情,估計整個皇都又要天翻地覆了。
舒蘭這一睡一直睡到傍晚。
爬起來草草吃了些東西,也來不及怎麼休息,就急急忙忙進了皇宮。
“我已經知道那些人的死因了。”一見到姚希,便開門見山的說。
姚希微愣,
“你這是幹嘛去了?”此刻的舒蘭,不說披頭散髮也沒差多少,一臉的疲倦讓人見了生出絲絲心疼來。
姚希瞳孔微縮,忽然想到夢裡的情景。
臉色微不可查的泛起了絲絲緋紅。
舒蘭現在哪有那個心思管這些啊,從懷裡逃出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打開,裡面確實一塊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血肉。
看上去紅彤彤的,或許是因爲死的時間長了,已經泛起了蒼白。
“這是什麼?”姚希不解的問。
“這是那兩個人身上割下來的肉。”舒蘭不在乎的說。
將盒子放在桌子上,舒蘭也感覺累了,從旁邊抓過水壺咕咚咚的恨喝了幾口。
姚希皺眉。
“你要說什麼,直接說!”
“那兩人,應該是死於一種蠱毒。”
“蠱毒?”姚希詫異。
“對,你看上面的肉,正常人都應該是鮮紅色的,可他們兩個的,上面佈滿了黑色的小點點,我昨晚用自己做的放大鏡觀察過。這些小點點都是蟲子,你看這個!”
舒蘭從中間用兩根手指捻起一小塊的碎肉。
“這個是之前那個死人的,因爲死了幾天,這些蠱蟲也吃了幾天的屍體,因此長的比較大,如果你仔細看,已經能看到蟲子的觸角和腦袋了。”
頓了頓,又拿起另外一塊肉說。
“這個,因爲死的時間短,小黑點剛剛出來沒多久,因此還看不出觸角來。”
“還有,我發現這種小蟲很可怕,不但咬噬人的血肉,還啃噬骨頭。”
姚希聽到這裡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但內心深處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而且還有絲絲熟悉的感覺蔓延。
好像,這樣的情景他也曾經見到過。
心也在這一刻狠狠塌了下去,甚至糾結翻滾的難受。
“這些,你都能確定麼?”姚希聲音艱澀的問。
“還要確定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麼?你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告訴你,至少在這個世界來說,對於屍體瞭解的程度,如果我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這個倒不是舒蘭誇海口。
穿越前的那個世界,她做了法醫好多年,解剖了屍體無數。
姚希看着盒子裡的兩塊肉,眸光閃爍不定。
良久才一聲低低的嘆息。
“這東西你瞭解多少?”姚希問。
“不瞭解,我猜測,這東西可能是蠱毒或者是一種寄生蟲,但是不能完全確定。”
蠱毒,這個世界倒是有這樣一個種族的存在,只是,這些蠱毒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
姚希依稀的記得,在漠狼國的邊境,朝着那荒古山野方向去的地方,有這樣一個種族的存在。
那裡的人被稱爲煙。
具體這名字的由來已經無人知曉了。
但在一些野史上有過這個族人的記載。
說煙族是母系社會,那裡的男人很沒有地位。
如果一個男人不能令女人懷孕,或者年齡大了,就會被族裡的女人燒煮分食。
而煙族的女人能夠有這麼大地位的最大原因,就是那裡的女人用自己的身體養蠱。
傳說中那些蠱就是眼前這種很小的蟲子,無孔不入,甚至能很輕鬆的進入人的身體裡。
那甚至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而更多這方面的知識,姚希就不大清楚了。
如果真的是蠱毒,或許和煙族又很大的關係,何況他們本身就在漠狼國的邊境。
被漠狼國人所用,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你可有什麼良策?”姚希問。
舒蘭沉思了半響:“我想親自去拿小館看看,假扮成裡面的人,這樣或許能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不行,你去太危險了。”姚希想也不想的拒絕。
“可是,那也沒辦法啊,別人不瞭解這個東西,雖然我也不瞭解,卻比他們能熟悉
一點。如果我不去,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那些新晉的官員一個個死掉麼?何況,那些人死了,對我們名聲的損傷也是很大的。”
姚希頓時沒詞了,舒蘭所言句句是理。
這一刻,他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自己,厭惡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此刻是夢裡那個叫涯的自己,或許什麼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是男人,連自己的師傅都保護不了,更加不用說保護自己的臣民了。
姚希懊惱的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嬌嫩的臉色頓時呈現出四個紅色的指印。
“你這是幹什麼?”舒蘭驚呼出聲。
“我感覺自己好沒用!”姚希沮喪極了。
“別這樣,你還是個孩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至於我,你不懂的。我經常會做夢,夢到自己的前生,因此知道了很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所以你不能用你自己來衡量和我的差距。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舒蘭這一刻母愛氾濫,輕柔的扶着姚希的髮絲。
甚至將姚希涌進了自己的懷裡。
在舒蘭看來,姚希就是自己的孩子,師傅師傅,和父子母子有什麼區別。
舒蘭想給姚希安慰和溫暖。
可在姚希這裡,他的臉頰輕觸到舒蘭臉頰的柔軟,淡淡的清香帶着女人獨有的味道衝進了鼻孔中。
這一瞬間,身體微微發僵,身下某處瞬間有了強烈的反應。
舒蘭還有很多事要做,安撫了姚希一會又囑託了一聲,自己急忙出宮去準備了。
幾乎在舒蘭剛走的瞬間,姚希便感覺鼻子上溼溼熱熱的,猩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再說舒蘭,回到太傅府,急忙準備行頭,這一次她不希望再被人認出來。
瀧澤瞧着舒蘭這麼折騰有點抓頭。
“姐,你這是要遠行麼?還是準備逃亡啊!”
舒蘭微愣:“逃亡,我逃亡幹嘛?”
“那你幹嘛給自己畫的這麼難看啊?”瀧澤更加不解了。
舒蘭聞言對着鏡子瞧了瞧,貌似,是挺難看的。
“姐,你這是要做什麼,”瀧澤見她愣怔發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舒蘭也不隱瞞,當下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
瀧澤聽後狠狠抽了抽眉角。
自己這個姐姐太搞笑了。
“姐,你不用這樣,因爲不管你怎麼折騰,都不可能達到進入小館的標準。”
舒蘭傻了,仔細琢磨了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
現在的她雖然身量張開了,已經往長了撐開。但是發育還不完全,依然是個小花骨朵。
而且她的皮膚不怎麼白,這一年的調養讓她臉上的小雀斑淺淡了很多,眼睛也明亮起來。
可以說已經往美人的方向轉變了,卻怎麼也到不了能出去賣的標準。
就算她進去了,八成也是個打掃做飯的,估計關鍵人物根本接觸不到。
有了這個認知,舒蘭極度鬱悶起來。
也不再折騰了,乾脆用手託着腮開始發呆。
瀧澤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上前:“姐,要不,我去吧!你可以作爲我的貼身丫鬟進去,那樣你有充沛的時間去調查,也可以解除到一些核心的東西。”
舒蘭聞言眼眸一亮,轉而又暗淡了下來。
“不行啊,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進入小館,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如果有點什麼意外,那瀧澤不是吃可大虧。
雖然兩人不是親姐弟,但既然瀧澤叫了她一聲姐姐,她就不能默然不理的。
瀧澤聽到舒蘭的關切之語,心裡暖暖。
“姐,不是有你在的,而且還有皇上的暗衛啊!沒關係的。”
舒蘭還是有些猶豫,可架不住瀧澤的聞言軟玉。最終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瀧澤和舒蘭先是喬裝成了普通人從城門出去,而後到城外的一個無人的所在,迅速便裝。
半個時辰後,一個俊美的小公子,帶着一個醜陋的丫鬟出現在城門前。
“公子,我們現在連路費都沒有了,要是在找不到親戚,可要怎麼活下去啊!”醜丫鬟一邊嘟囔一邊四處看。
那俊美小公子卻不在意的笑笑:“無妨,這天下總是會有我們主僕容身之處的。”
這麼說着,兩人進了城門,在大街上開始轉悠。
也就是這麼兩句話,恰巧被有心人聽了去。
此人名叫旗子。
是這皇都裡的地痞流氓一個。
要說,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會有這樣的人渣存在。
旗子就是這麼一個人。
好事不幹,壞事做盡。
但所犯的罪行,殺了不夠格,放了又太便宜他。
而他最大的營生,就是喜歡看到那些俊美的小姑娘小小子,勾搭了去賣掉。
最近也是他倒黴,新皇登基,對治安管理的比較嚴格。
導致他三個月都沒有一點收入進賬了。
眼看着吃喝沒有着落,這小子心裡這個急啊!
今天早上原本是要出城看看能不能打到一點山雞野味啥的改改饞,不想卻見到了這麼俊美的小公子。
尤其是當他聽到兩人對話的時候,立馬就有了心思。跟着兩人走了大半天,眼見着天色漸黑,這兩人還是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心裡一陣歡喜,立馬上前搭腔起來。
“這位公子,你們可是要找景園的吳大人?”
瀧澤聽到聲音很詫異的轉頭,瞧見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人正對他擺出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來。
瀧澤剛要說話,舒蘭急忙上前:“你是什麼人,我家公子是要找吳大人,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舒蘭如今扮演的是一個潑辣婢女的形象,不過她演起來倒是挺得心應手的。
旗子見了,心裡更加歡喜,一瞧這兩人就是沒什麼經驗,剛剛出來的小嫩芽。
怎麼騙怎麼是。
“小人是吳大人之前的車伕,剛纔路過聽到你們說要找吳大人,便斗膽過來問了問。”
“車伕?那你可知道我姑父在什麼地方?”瀧澤急忙傻乎乎的問。
在言語中將自己和那位吳大人的關係也抖了出來。
旗子聞言更加歡喜:“知道,知道,吳大人前段時間還提到過公子的,不過,吳大人因爲犯了些事,被降了職,如果已經不再原來的地方住了,兩位跟着我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大人。”
旗子是連蒙帶唬,反正這個時代通信很不方便,沒人知道這親戚有多久沒見面了。
再看這孩子,一瞧就是來認親的。
“那太好了,我們公子不小心弄丟了錢財,現在連吃飯都沒有錢了。”舒蘭爲了配合旗子,還故意將自己的慘況又加重了一些。
旗子歡喜的點頭,帶着兩人繞着大街小巷的,直接到了水雲間。
水雲間,是皇都裡唯一的一家小館店。
當然,小館這個稱呼,也是大傢俬下里的行爲,對方還是起了很好聽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