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舒蘭啼笑皆非的是,那些百姓將那個殺人的血羅剎形容成了有十二隻胳膊,三個腦袋的怪物。
“師傅說,這事究竟是百姓的誤傳,還是有人故意造謠中傷的?”姚希凝眉詢問。
舒蘭低沉不語,爲姚希的敏銳洞察力而欣喜,也對姚希的問題心有警覺。
雖然城守否認了那天她聽到的消息,但這幾天城守還是加派了人手在各個方向充作探子。
希望能夠防患於未然。
只可惜這樣還遠遠不夠。那城裡的叛徒,終究讓舒蘭不能安然。
“不管是出於什麼緣由,這事對我們來說卻也未必是壞事。”既然已經不能脫身世外,那就只有努力備戰了。
“師傅的意思是,將這個謠傳變成對我們有利?”姚希立馬洞察了舒蘭的意思。
“沒錯,我們可以這樣.....”舒蘭在姚希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姚希眉眼一亮,立馬轉身去安排了。
舒蘭看着姚希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咬了咬脣。
“媳婦,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小寶見狀急忙過來詢問。
“姚希,只是城守的侄子麼?”舒蘭問。
“是啊!據說還是城守和他的母親感情很深。”
“哦!”舒蘭點頭,感情深,恐怕也不會深到將城守府的力量都由着姚希自由支配的地步了吧。
爲什麼總感覺城守對姚希,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親。
難不成,這個姚希的身份不單單是一個少爺這麼簡單麼?
但返回來說,爲什麼姚希這麼厲害的家世背景,卻要拜她這個普通女孩爲師。
雖然她的確有幾分真本事,至少在這些人眼中是這樣的。但這份本事,還不至於天下無人了吧。
舒蘭沒那麼自大,相反,她經常會放低姿態,找準自己的位置。
因此她心底裡對這個姚希的懷疑越來越深了。
讓舒蘭沒有想到的是,小寶居然在那次的事情後,主動要求跟着她學習武功。
“就把你那天殺人的功夫交給我就是了。”小寶很認真的說。
舒蘭有些無可奈何。
血竹林事件的第三天早上,侯夫人翠枝終於回來了。
當然她是被人擡回來的。
“老爺,妾身是去尋找姚希少爺,結果被人打昏了,醒來在臨城的一輛馬車上,也是妾身機靈,尋個機會逃了回來。”翠枝哭的是昏天黑地。
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將事情講了一遍,當然真假大家就無從考證了。
不過隨行的還有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說自己是臨城的人。
翠枝逃出來後在她們家門前昏倒了。
姑娘看着可憐便救了翠枝,並且僱了車送翠枝回來。
大侯不管是不是相信,對小姑娘是千恩萬謝。
但小姑娘說家裡父母雙亡了,也沒什麼親人在身邊。願意留下來做個丫鬟什麼的。
不圖什麼月錢,只要有口飯吃就好。
翠枝也說,這小姑娘救了她。她要認作妹妹,將來給找個好人家嫁了。
舒蘭和小寶一聲不響的看着。
兩人心裡都明鏡一樣。
眼見着翠枝真的認了那姑娘爲乾妹妹。
並且在舒蘭和小寶兩人之間的一個空院子裡安排了住處。
“也不知道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糊塗了。那母老虎分明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小寶撅着嘴,特別不高興。
舒蘭卻沒有表示不滿,她的心裡壓得沉甸甸的,還是逆和那人的陰謀。
眼見着時間越來越近,舒蘭覺得她應該和姚希談談。
總感覺姚希不是那麼簡單的。
或許真有什麼辦法可以力挽狂瀾的。
如果實在不行,她就只能提早安排後路,早點逃亡了。
入夜,侯府裡一片寂靜,所有的房間都已經滅了燈。
舒蘭旁邊的院落房門輕響,一道較小的身影閃身而出。
瞧了瞧舒蘭院落裡的黑暗和寂靜,脣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隨即身子微動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當她離去後,從院門口閃出一人,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瞧了瞧,看着沒什麼聲音,這才悄悄進了屋子。
過了好一會,才從那屋子裡出來,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院落,消失無蹤。
第二天,舒蘭早早起牀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太極推手。
姚希便找上了門。
“師傅這幾天修養的可好?”姚希溫文有禮的站在舒蘭的面前,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包含着期待。
“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怎麼,你這幅很期待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舒蘭不解。
姚希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令牌毫不猶豫的塞給了舒蘭:“師傅,這是調動守備軍的軍令牌!”
“軍令牌?”舒蘭不解。
“上次你說的攻城一事,我相信,令牌給你,我會全程跟蹤的,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好了。”姚希的笑容很燦爛。
眸底是濃濃的信任。
讓舒蘭情不自禁的心底一暖。
儘管她什麼都不在乎,但被人如此信任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只是,這東西她不能要。
軍令牌關係重大,何況舒蘭不認爲自己是個做將軍的料,偶爾出出主意還差不多。
如果軍令牌有了什麼缺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個還是你收着好了,我最近幾天就打算離開了。”
和姚希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還是決定了要走麼?”姚希蹙眉,心底有些不捨,又不知道該怎麼留住她。
“嗯,和小寶的事,還多虧了你的幫助。”舒蘭也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她的心裡異常矛盾,如果留下來,恐怖就會當真攪合進這場局裡,再也不能脫身了。
姚希有些遺憾,但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什麼。
“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姚希問。
“明天早上,再晚怕是走不了了。”舒蘭估摸着,那些人已經快要行動了。
姚希轉頭叫了手下人過來,在他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手下人迅速離開了。
“師傅請稍等,我命人去取了銀兩過來,這些都是師傅應得的。不管將來到什麼地方,姚希都是您的徒弟。”姚希那張淡漠的小臉上滿含真誠。
讓舒蘭心裡也暖暖猶如熨燙過一般。
很快銀兩拿了回來,裡面還有些散碎的銀子和一小塊玉佩。
“這些師傅你拿着,尤其是那個玉佩,如果師傅將來有什麼爲難的事,只要到琉璃國境內的任何一個衙門城守府去,拿出玉佩一般都會得到幫助的。”
姚希的自信和篤定,讓舒蘭很吃驚。
心裡對姚希真的身份越加好奇起來。
玉佩,令牌,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不過,舒蘭也明白,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
加不利。
莫不如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當做全然不知。
又聊了好一會,姚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姚希剛走,舒蘭轉身便瞧見角落裡站立了許久的瀧澤。
“你怎麼站在這裡?”舒蘭問。
“你要走了?”瀧澤一臉的淡漠。
舒蘭點頭:“抱歉,我昨晚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離開,我不是這裡的人,沒有必要捲入這裡的爭奪中,何況打仗歷來倒黴的都是百姓。你呢?要和我一起離開麼?”
“你會帶我走麼?”雖然臉色依然盡力保持着淡漠,但眸底的緊張神情依然泄露了瀧澤的擔憂與期待。
“當然,你可是我的表弟呢,如果你願意就一起吧!”
四海爲家,有個表弟跟着總比一個人要好的多,好歹生病了也有個人照應的。
舒蘭想要狠心丟下瀧澤,偏偏她的腦子裡總是會浮現出瀧澤那天全身是血的樣子。
有那麼一刻,讓舒蘭冰冷的心漸漸柔軟了下來。
其實她不是一個冷清的人,只是做法醫久了,都和冰冷的屍體打交道,加上自己從來沒有男朋友,久而久之性情也就冷了下來。
當天晚上舒蘭和瀧澤偷偷收拾好行李,儘量不驚動侯家的人。
入夜,久思院中。
侯夫人和剛收的乾妹妹墨蓮相對而坐。
“主上來了命令,三天之內,隊伍就會到城外五十里處。原本預定的是從城的南面過來,因爲上次廟會裡的事。主上擔憂那個女人會說出我們的行動,讓對方有所防備。因此臨時決定繞路而行,從城的北面繞過來。”墨蓮臉色冰冷的開口,眸底閃動着明暗不定的光芒。
“好,我會安排好人接應的,北邊城門有我們的人。”侯夫人點頭。
“還有,主上說,在三天之內,你一定要查清楚侯家寶庫的位置所在。然後殺了大侯和那個女人。”墨蓮說到這裡頓了頓,看着侯夫人的臉色是濃濃的不滿。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搞的,那個女人早就應該殺了,你居然還磨磨蹭蹭的,差點壞了主子的大事。”墨蓮冷哼,對眼前的侯夫人越加不滿了。
侯夫人咬脣不語,眼前的女人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
其實她的武功很高,而且高的很詭異。
侯夫人就曾經親眼見過這個女人將一個大男人瞬間變成了人幹。
何況她是主上身邊的紅人,也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侯夫人的唯唯諾諾,讓墨蓮稍微滿意了一些。
似乎面對一個木偶一樣的人,她自己也感覺無趣,揮手讓她離開。
侯夫人從窗子裡跳出了院子。
墨蓮自己也梳洗一番睡下了。
當院子裡恢復一片寂靜的時候,一道詭異的身影猶如青煙般消失而去。
第二天,舒蘭很早便起牀,吃過了早飯,叫上瀧澤悄無聲息的從後院出了府門。
兩人都沒帶什麼包裹。
只要有錢,什麼都不是問題。
“你準備去哪裡?”瀧澤悄聲問。眸底的光閃亮閃亮的。
“不知道,最近幾天我研究了琉璃國的軍事地圖。它的南面是漠狼國。想必那些來偷襲的隊伍也會從南面過來。我們還是往相反的方向去。就去北面好了。這樣他們怎麼打也和我們沒有關係。”
瀧澤點頭,對他而言,不管舒蘭去什麼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跟隨。
他也曾經是身世顯赫之人,什麼場面都見過,什麼樣的福貴都享受過。
但,一朝變天,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現在他已經想通了,這樣逍遙自在的混跡江湖倒也不錯。
兩人悄無聲息的出了侯府,到城門邊找了一個早點攤子草草吃了一口,又買一些乾糧和水袋帶好。
城門開啓的第一時間,兩人離開了城門揚長而去。
當他們離開後,姚希的身影在城門邊緩緩浮現。
“主子,就這樣讓她們走了麼?我們得到的消息,那些偷襲之人也是從那個方向而來啊!”身後一道似有似無的黑影緩緩開口。
“那不是更好,師傅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我倒是很期待,她碰到了偷襲的隊伍會如何選擇。”
稍微頓了頓,似乎還是很擔憂舒蘭,喚了蕭和笛過來。
“你們暗中跟着師傅,無論如何要保護她的安全,今後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師傅,天涯海角,生死相隨。如果有危險,你們也要死在師傅的前面。懂麼?”冰冷的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嚴肅與鄭重。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跪倒發誓今生今世,會用生命保護舒蘭大人。
發誓完畢,姚希這才滿意的點頭,揮手讓兩人去了。
“主子,那我們的人要動麼?”身後的黑影再問。
“不忙,那些小角色還不能動搖我們什麼,命令我們的人靜觀其變,就算城破了,也要安穩住別動。舅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果我們的勢力過早暴露,我的那些兄弟們可不會放過我們。”
“哎,看來大陸又要亂了,真是討厭,人家還沒逍遙夠呢!”姚希轉身一臉無奈的消失在城門邊。
再說舒蘭,帶着瀧澤急速前進,在不遠處的驛站買了兩匹快馬。
“我總有種不大好的感覺,所以還是快走爲妙。”舒蘭這樣對瀧澤說。
瀧澤對此卻不以爲然。就算是戰爭來了又能如何,只要不是那些人追過來,就不算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快馬加鞭奔跑了一整天,晚上在一處僻靜的山坳裡露宿的。
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的要求,舒蘭倒是睡的踏實,可瀧澤卻很小心。
甚至一整個晚上都沒怎麼休息,只是閉着眼睛假寐。
第二天天光放亮,兩人草草吃了一些乾糧又接着趕路。
“姐,我們現在已經離開影城很遠了,不會有事的。”瀧澤見舒蘭趕路這麼辛苦,急忙出言解勸。
舒蘭卻搖頭:“我說不上爲什麼,那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直沒有擺脫,好像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一樣。”
瀧澤雖然不以爲然,卻不想違背舒蘭的意思,只能拼命的趕路。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或許是這麼連夜趕路真的很累了。
太陽剛落山,舒蘭就主動叫停,選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樹林進去休息。
剛剛藏好了馬匹,還沒來得及尋個地方安穩下來。
瀧澤忽然臉色一陣蒼白,迅速趴在地上側耳傾聽。
舒蘭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朝着北方看去,遠遠的,瞧見一隊人馬黑壓壓的跑了過來。
“這是哪裡的人馬?”舒蘭爬上一顆大樹,遠遠的眺望。
瀧澤也跟着上來,眯着眼睛看了半響後沉沉的語氣回答:“看樣子,姐的預感真的驗證了。”
舒蘭心裡一跳:“你是說,這些是偷襲的人?”
瀧澤點頭。
“琉璃國的兵馬標誌是一個圓圈加上三道,樣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上升起的太陽。可眼前的這隊人馬,什麼標
志都沒有,而且這麼多人行進,馬蹄的聲音卻很小,顯然是故意包裹了蹄子的緣故。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要去偷襲的。”
舒蘭的心沉了下去。
這隊人馬漸漸接近,就算聲音很小依然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那種如虹般的殺氣。
這樣的隊伍,絕對是屍山血海中翻滾出來的。
“算了,我們躲躲吧!他們過去,我們就安全了。”舒蘭抿脣,別過頭故意忽視心裡的不安。
瀧澤默然,舒蘭什麼決定他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夠平安。
他原本是在一個很特殊的環境中長大。
那裡只有爾虞我詐,只有勾心鬥角,人與人之間甚至沒有一點真正的親情。
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是在利用自己成爲她鞏固後宮位置的籌碼。
但舒蘭不同,在他那麼落魄,甚至人生絕境的時候,舒蘭出現了,那一刻就像是耀眼的陽光,照亮了瀧澤絕望的心扉,也照亮了他的未來之路。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瀧澤便發誓要一輩子對舒蘭好,保護她的安全。
保護他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光亮與溫暖。
兩人尋了一個茂密的大樹,藏身其中。
這隊人馬很快到了樹林附近。
爲首的隊長命令隊伍停下休息。
偏巧,隊長休息的所在剛好是舒蘭和瀧澤兩人休息的那顆大樹。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儘量將身上的氣息隱藏好。
時間不大,一個小兵過來稟告:“隊長,外面有些過路的商人。似乎想要在林子裡過夜。”
隊長面無表情的揮手:“都殺了。把屍體處理好。”
小兵答應一聲下去了。
旁邊的一個副隊長笑了起來:“一個多月沒殺人,老子都要長毛了。”
“還有一天,就能達到預定的地點,這次是裡應外合直接打開了城門讓我們進去。到時候你就可以隨便殺人了。”隊長淡定自若的回答。
“何止,老子要殺光,搶光,把那些漂亮的女人都抓了隨軍。”副隊哈哈大笑,眼眸裡是狼一樣的光彩。
樹上的舒蘭心裡一陣緊縮。
三光啊,如果這樣說來,整個城市就會無一生還了。
“你怎麼折騰都無所謂,侯家的人一定要留着,據說侯家之人和血竹林裡的秘密有關。”隊長無奈的笑笑,臉色也露出嗜血的笑容。
“血竹林?那不是詛咒之地,據說那裡很邪門的。怎麼也在影城麼?”副隊有些意外。
“是啊!要不你以爲將軍爲什麼那麼花費血本的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影城,就是因爲那裡和血竹林的秘密有關。尤其是侯家之人。”隊長一陣唏噓。
“傳說,能得到血竹林秘密的人,就能得到整個天下,相反,如果得不到血竹林的秘密,而驚動了裡面的冤魂們,就會在一年內死於非命。”隊長的話說完,一陣冰冷的寒風打着旋的從舒蘭兩人身邊刮過。
舒蘭頓時感覺到後背冒起了涼氣,身上的寒毛都要豎了起來。
不要說舒蘭,就算是那個副隊長,也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子。
“既然那麼邪門,我們還要去招惹。不過想想也是,一旦得到了,我們國王就能統一大陸了。那時候我們也該從土匪變成了真正的軍隊。至少不會再被我家婆娘嘮叨。”副隊滿腹的心酸與無奈。神情卻因爲想到了那時候的場景而充滿了嚮往。
“是啊,不過,前提條件是你還活着。”隊長不冷不熱的回覆了一句。
副隊頓時沒詞了。
他們這種刀尖上添血的人,怎麼可能保證自己就真的不會死。
兩人沉默了下來,彼此想着自己的心事。
這時,又有小兵過來稟報:“隊長,我們在林子深處發現了兩匹馬。上面只有馬鞍也不見人影和行李。”
樹上的舒蘭心一驚。
不好,那馬是他們的,剛纔藏馬匹的時候只是想不要被人晚上順手牽羊了。
卻萬萬沒想到能遇上這些土匪一樣的兵。
瀧澤眸色焦急的瞟向舒蘭。
舒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沒什麼大不了的,光腳不怕穿鞋的,實在不行他們就跑唄。
就不信這些任務在身的人能真的和他們抗下去。
兩人隱藏着沒動。
樹下的兩個隊長也沒有動,只是命令手下去搜人。
時間不大,讓舒蘭意外的事發生了。
那小兵還當真帶着兩個百姓過來。
“那馬可是你們的?”隊長問。
百姓有些傻,愣愣的點頭,被眼前的這些人氣勢驚住了。
“拉下去殺了。”隊長揮手。
那兩人聞言彷彿是嚇呆了,低着頭被士兵拖了下去。
當然殺人也是要到沒人的角落去殺了。
即便這些人不在乎什麼死人。
可好端端的,弄得到處是鮮血什麼的也很討厭不是。
那兩人下去的剎那,舒蘭的身子微顫,差點就泄露了自己的氣息。
只因方纔被帶下去的兩人正是姚希派給舒蘭的兩個護衛蕭與笛。
而在兩人被拉下去的同時,蕭垂頭遮擋了自己的脣形,用傳音入密的方法給舒蘭暗示:“我們不會有事,保護好自己。”
舒蘭在看到這兩人的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儘管兩人扮作了普通百姓的模樣。
在看到他們的同時,舒蘭也明白這是姚希派來保護自己的。
此刻距離影城已經有五十多公里路了。
這麼遠的距離,依然能一直跟隨着保護,這樣的盡心舒蘭怎麼可能不震動。
隊伍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纔再次開拔。
按照那兩個隊長所言,今天晚上兩人回到預定的地點。
明天晚上太陽落山之時便是約好和城裡裡應外合的時候。
人馬離去後,舒蘭和瀧澤才從樹上下來。
一夜僵持着沒動一下,兩人也真是累壞了。
“姐,天還早,這些人過去了,我們也就安全了,你再休息會吧!我給你看着。”瀧澤看到舒蘭眉宇之間的憂愁和眼圈的青黑,心裡忽然感覺酸酸的。
舒蘭卻沒有回答他,擰着眉看影城的方向。
時間不大,蕭和笛從林子深處走出來。
“姑娘,我們是奉了公子的命令來保護您的,公子說,今後我們就是您的護衛,要生死相隨。”蕭跪倒在地,說了這些話便再說不下去。
昨晚隊長兩人的交談,他們也聽了真切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和姚希之間也有了很深的主僕之情。
何況影城生活了那麼久,如今就要面對戰亂,他們的心裡如何不難受。
有心要回去示警,可他們還要保護舒蘭,無奈之下,蕭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祈求。
舒蘭默然良久,
“瀧澤,你怎麼說?”
瀧澤淡笑:“我只在乎姐,其他的性命與我而言沒有任何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