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喬峰的弟可能過來了,喬峰在電話裡說,弟,你千萬別有任何害怕,就是天塌下來都有哥給你頂着。你就放心給哥吃給哥睡,哥還等着你考個好大學。弟,懂嗎?
春喜坐在喬峰背後,心裡想着,家裡有個這樣的男人,真的很有安全感。
晚上兩個人就睡得特別香,覺得一生中都沒睡過這麼香的覺。春喜第二天遲到了。
第二天沒到中午,格格就來電話了,說老吳已經跟他那哥們通過氣了,那哥們說絕對沒問題,能私了對他們就不錯了,說喬峰他弟這種就屬於自衛行爲。說兩天就能給咱們信兒,咱們就放心等着吧。
春喜聽了開心不已,趕緊給喬峰通了電話,喬峰那邊聽了也高興得不行。春喜又囑咐一遍,說,店千萬不能往外盤,錢的事兒我心裡有數,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晚上回到家,春喜又給做了一桌豐盛的菜,兩個人吃得很開心。喬峰就感嘆說,我真是撿了個寶啊,能外交,能做飯,能寬心。你說你是不是七仙女下凡啊。
過了兩天,格格打電話來了,說,結了,賠五十萬吧,那孫子家獅子大開口100萬,被老吳哥們的哥哥一頓給罵回去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不過畢竟給人重傷,光手術就花了10多萬呢,私了50萬我看不算多。大美妞,你覺得呢?
春喜一想,趕緊說,那當然好啊。倘若真能包喬峰弟一點事兒都沒有,50萬當然值啊。
接着跟格格說,寶貝兒,我想過了,我還得有一事兒求你,我想來想去只能求你。
格格笑着說,我知道你想求我什麼事兒,我跟你說,都不算事兒。
春喜這個時候正好跟喬峰在一起,放下手機,就跟喬峰說了一下格格的話。喬峰笑逐顏開,抱着春喜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個圈。喬峰接着說,我手頭上有活動資金30來萬,再去借個20萬就OK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家這個坎兒就這麼闖過去了。
春喜笑着說,你活動資金出去了,你還怎麼活動?花店不進貨了?關門嗎?
喬峰說,先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先跟哥們門多借點,借一點算一點。
春喜說,我可不願我的大幫主去挨個跟人低三下四地去借錢。得了吧,我這半年又攢了個十來萬,反正我也放手上用不着,先給你墊上,而且這裡還有個大財主呢,格格她老公你見過的啊,整天不知道多少錢在他手裡進出,這幾十萬對人家連毛都算不上。沒等我說,格格就自己借給我了。她的銀子啊,咱們儘可以慢慢還。
喬峰突然不說話,就把春喜抱在懷裡,用下巴蹭着春喜的頭髮,等了好久說了一句,我就是想不通,你這七仙女怎麼就讓我撿到了呢,真是中彩票的概率啊。
春喜笑着說,知道撿到寶兒了吧。對了,你那當地警局的高中同學,雖然沒幫上什麼忙,不過也幫咱們跑了好多,回頭咱們一定得好好謝謝人家。
事情後來就挺順利地解決了,春喜把格格跟吳毅請到家裡,好好地忙碌了一桌子菜,說,吳大老總,我這飯菜,你可是在崑崙飯店都吃不到的。吳毅就笑着說,那自然是。春喜把從上次從老家回來,她爸爸塞的一瓶茅臺也打開了,心裡想,我老爹還挺有遠見的,這也能用上排場。吳毅跟喬峰說的還挺投機,兩個人觥籌交錯,不知不覺一斤酒就幹掉了。
飯後春喜跟格格兩個人躺在沙發上嗑瓜子,春喜問,你移民的事兒辦的怎樣了?
格格說,快了,好歹在我走之前給你辦件貼心的事兒。說實話,我這移民離開我們偉大的祖國,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
春喜嘻嘻笑着說,您呀,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這從小喝着地溝油,吃着元素週期表長大的共和國子民,百毒不侵着呢,不信我現在就去買瓶蒙牛酸奶回來給你喝。
春喜算是總結出來了,只要是半生不熟的朋友找她,一定跟她的很熟的朋友有事情發生。三順一次飯後,滿意地對着春喜的小房子說,你這裡啊,真的是個情感療養院。
這幾天春喜爲了格格的事情特別不開心,正鬱悶着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春喜以爲又是中介公司的打來問她要不要考慮買房子,接起來的時候,就特別的沒好氣,說,喂,哪位?要是賣房子的,我就謝謝你了,你借我200萬我肯定會再買一套。
那邊的人沒想到春喜上來這麼喪,頓了頓說,春喜嗎?我是趙冷星,你還記得我嗎?
春喜一聽,哎喲喂,發錯火了,趕緊說,哎呀,是趙冷星啊,我沒想到是你,我以爲又是房產中介的人,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啊。
說完了就後悔了,多麼不體貼人的和讓人尷尬的一句話啊,合着人家有事纔給你打電話,即便是真的有事找你。
那邊趙冷星笑笑說,是啊,就突然特別想跟你聊聊。雖然總共也沒見過你幾面,但是對你印象特別好特別深刻,加上你又是李欣最好的朋友。
春喜心裡一句,還真是跟李欣有關係,突然想起跟李欣也有個數月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從年後回來,他就變得特別頹廢,工作也不愛接了。聽太后說,上次去打球,帶了一男的去看他打球,那男的帶一眼鏡,看着文質彬彬的,頗有好感。春喜中間也給李欣打了幾次電話,李欣那邊情緒都不高,兩個人沒聊很多,最後見面,就是格格流產的時候,在醫院裡,李欣看上去挺憔悴的。
春喜說,好啊,正好我今天下班後,沒事情,不如咱們找個地兒倆聊吧。去趟三里屯的樹吧,thetree,我有日子沒去了,正好咱們一邊吃點東西一邊聊。
春喜就跟喬峰說了一下,說大俠今天自己吃飯吧,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趙冷星有事找我,唉,誰讓我現在變成了大家的知心大姐呢。你不用來接我,怪累的,完了我自己回去得了。
樹吧是春喜特別喜歡的一個地兒,換了好幾任老闆了,但是那種調調一直都保存着,現在的老闆是一個比利時人,收藏了各種各樣的開瓶器,放在玻璃門裡面,昏黃的燈光照下來,格外地有調調。
春喜到的時候,趙冷星正在專注地看牆上的油畫。春喜一拍他的肩膀,說,嗨,等很久了啊。
趙冷星看是春喜,笑笑說,也沒有,剛到,正看着牆上的油畫呢。
春喜說,你懂啊?我都不懂,只是看着價格實在是太太太貴了。
趙冷星說,我也不懂,只是看個熱鬧。快做吧,老闆正在給咱們烤披薩。
兩個人撿個靠牆的位置坐下來,今天因爲不是週末,人不多,顯得格外地清淨,昏黃燈光,燭光搖曳,感覺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春喜說,怎麼樣,最近?上次聽李欣說,你快要結婚了啊。
趙冷星的臉色就變得特別暗淡,低下了頭。
春喜說,我其實特別不贊同你的做法。你傷害了兩個人。不,三個人。你,李欣,那個女孩。
趙冷星說,但是我保全了我爸我媽。
春喜說,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趙冷星說,我今年30了,我的青春已經過去了,我也享受過了最美好的愛情和衝動,該是我負責任的年齡了。
趙冷星說這話的時候,春喜覺得他特別滄桑,有種義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趙冷星接着說,我上次看到李欣跟一個男的在一塊兒,呵呵,應該是他的BF吧,我不會傷到他的。
春喜就擡起臉盯着趙冷星說,你說這話,我不愛聽。你覺得你沒傷到李欣嗎?
趙冷星低着頭擺弄手裡的酒杯說,他不是現在也有新戀情了嘛,這世界誰離了誰都正常轉。
春喜說,那你今天還來找我幹嘛。我不相信你就是跟我聊聊你的婚姻和李欣現在好不好。李欣難受不難受,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知道他多失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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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冷星擡起頭說,他跟你說的?
春喜說,還用他說,你看他的魂兒還在身上沒有。他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你拍拍你自己的胸脯說,他有沒有對你用真心。好,你現在就爲了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說跟他分開就分開,你這不去愛情買賣了嗎?要說李欣有了新歡,沒有人比我更支持他,我也天天盼着他能早一天能忘掉你,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失戀這件事沒有人比我體會更深,那真是從心上拉肉啊。
趙冷星好久不說話。這個時候老闆把他們的披薩端上來了。
春喜突然覺得割披薩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安靜地說,趙冷星,我知道李欣其實特別脆弱,咱們都希望他能好吧。你再想想有沒有別的轍,求求你了,別傷李欣的心,即使李欣找了新歡,我也知道沒有人能敵得過你在李欣心裡的位置。
趙冷星劃拉着盤子裡的披薩,春喜突然看到大大的淚滴落在盤子裡。
春喜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想這事兒要是攤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那天就覺得特別難過。
春喜回頭就給李欣打了個電話,劈頭問,聽說你最近有新歡了啊。
李欣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他的活潑,懶洋洋地回答說,你怎麼知道啊。咱們隊真是小喇叭處處通啊。
春喜說,哼,你還不第一時間告訴我,根本沒那我當好姐姐。
李欣哼唧着說,根本不是,我覺得這個,唉,可有可無的,算不上什麼值當得跟你說的。
春喜說,神馬意思?信息量太大,不明白。
李欣說,意思就是閒着也是閒着,先掛着唄。這男的特喜歡我,可我,你知道,人有的時候最愛的就那一個,激情也就那些,都在那個人身上燃燒完了。激情燃燒的歲月那麼多,那是呂麗萍和孫海英,不是我。
春喜就說,昨天趙冷星來找我了。跟我聊了很多。
李欣驚詫地說,他找你幹嘛啊?
春喜說,也沒說什麼,就是問到了你有新朋友這件事。
李欣說,他什麼意思啊,當初是他說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還關心我有沒有新歡,還真想給我唱愛情買賣呢。
春喜說,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反正聽着挺酸的。最後我看到他掉眼淚了。看的我都挺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