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燦比了個手勢,幾個人圍成一圈,大致說了下各自的工作區域和行動路線,馬上分頭展開工作。
陳逆看了看蒲橋。“小蒲,你跟着我。”
“知道了。”蒲橋點頭。
歐陽燦看出他臉色有點發白。“天氣熱,不舒服就上去透口氣。”
蒲橋猶豫了下,點點頭。
歐陽燦先走到樓梯下方那具屍體旁,等趙一偉拍完照,移近些,蹲下去查看。
這是具男性屍體,歪倒在樓梯下。屍體上一道明一道暗,光影斑駁中裂開的傷口像嚎哭孩童的嘴巴,只是那嘴脣已經結痂,寬度能塞進手掌。
“胸腹部都有傷口,造成大量失血但致命傷應該是正中前額的這一槍”歐陽燦手指按在槍傷部位。
她往四周掃了一眼,樓梯下堆着雜物。雜物邊緣被血浸染了。暫時沒有發現彈殼。她輕輕翻檢屍體的衣物,有蛆滾落。她拿起鑷子來取了一條蛆。
“從這傢伙的體長和顏色看,死亡時間應該有兩天了船艙是封閉的,空氣流動性差,溫度高,加速屍體分解,所以比一般屍體的**要快。”
“還好沒形成巨人觀。天一熱,最怕這個了。”趙一偉說。
“也好不到哪去啊。”歐陽燦用鑷子夾着翻開屍體上衣。
雖然沒形成巨人觀,因爲天氣熱,屍體的**程度也很可觀。如果不是戴着面罩,這種環境下工作的苦楚可想而知。
“歐醫生,你來這看看。”郭亮亮喊她。
歐陽燦起身,小心避過地面上已經做了標記的血跡和血腳印,通過牀鋪間的通道。
郭亮亮指着兩具靠在一起倒在牀鋪上的屍體給她看。兩人都是身中數刀,手還緊握着兇器,面目猙獰的。牀鋪上的被褥被血染紅了,血順着牀單流到地面上,又被踩踏地到處都是。從這些雜亂無章的血腳印、血手印和血痕來看,這兩人死前應該有過搏鬥。
“今天這現場真活地獄。”郭亮亮說。
歐陽燦點點頭。
船艙裡極爲凌亂,很多東西散落在地。安置在牆上的壁櫥都敞開着,裡面的東西全都被翻了出來。
“發現彈殼。”郭亮亮說着,拿了粉筆在發現的位置畫了個圈,趙一偉過來拍照固定。
“有沒有什麼發現啊?我去貨倉看了下。說是漁船吧,倒沒多少魚。這一趟出海能回本就不錯了。”林方曉也下來了。
歐陽燦回頭看他。
他倒沒戴口罩,只是不時用手扇着蒼蠅。
“死者身上都有銳器傷和槍傷。我粗略推斷,銳器傷雖然造成大量失血,但致命傷應該是槍傷。不過沒有那槍傷,從銳器傷的位置和深度來看,也足以致命。”歐陽燦指着面前這具屍體胸口的銳器傷。“像這一處就直插心臟了這槍傷”
“我在岸上找人打聽了下。他們不少去遠處打魚的都帶槍。你知道這年頭,遇到海盜的機會挺多的。在我們自己的海域,也有闖進來搶劫的。”林方曉扇走一隻蒼蠅,說。
“從發現的彈殼來看,兇器應該是制式槍,具體型號得拿回去讓他們鑑定。說不準會是失槍呢。”郭亮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