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更疼了!”夏至安只管捂着腹部,一副受不住的樣子。“一定是你給我打成了脾臟破裂……田藻,幫我叫救護車。”
“好。”田藻答應。
“還叫救護車?你玩兒上癮了是嗎?田藻別理他。他這就是裝的。”歐陽燦說。
“我看他可不大像裝的啊,小燦。”田藻輕聲說抒。
“我沒裝。哎呦,疼死我了……”
歐陽燦看着他,輕聲說:“真這麼疼啊?”
田藻說:“哎,我覺得不至於那麼嚴重吧?家裡現成有兩位醫生,看都沒看就叫救護車?小燦,你先給他檢查一下吧。”
“她一法醫!給她看那還得了?”夏至安說着往後退了退帶。
“嗯,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要不叫救護車也行,你得給我治。”
“你說吧,怎麼治。”歐陽燦皺了眉。
“答應我以後我一不小心叫你小燦,不能下死手揍我。”
“……夏至安!”歐陽燦明白過來。
田藻噗嗤一聲笑出來,夏至安也撐不住笑了。
歐陽燦氣的猛推他一下,說:“要再有第三回,看我不弄死你!”
“我給你那一下打的差點兒背過氣兒去!”
“你該!”歐陽燦抱起手臂,死盯了夏至安一眼。
“哎哎,還急了!”田藻見歐陽燦臉都變了,“剛纔開玩笑的,急了就沒意思了啊。”
“還有你!我告訴你們啊,《狼來了》都聽過吧?你們倆給我記住今天。以後要真有什麼事兒,別怪我不幫忙。”歐陽燦氣哼哼地走開了。
夏至安只管笑,田藻卻吐吐舌,趕忙跟着到了歐陽燦到了她房門外,不想被她拒之門外,只好敲門認錯。
“小燦,就是開個玩笑嘛,以後不敢了。真的。”她輕輕敲着門。
歐陽燦在裡面說:“不想理你們了!”
田藻吐吐舌,回頭看一眼夏至安,輕聲說:“是不是真生氣了。”
夏至安笑道:“應該不會的。”
“那可說不準……小燦!”田藻回過頭去,又敲了敲門,聽聽裡面的動靜。“你沒睡吧,我進來了啊……”
“別進來!”歐陽燦在裡面喊道。
夏至安本想阻止田藻,可見田藻已經推開門,便沒出聲。只見田藻把門推開一點,再一點,很小心地衝裡面說:“我說,你也太開不得玩笑了……啊!”
她一聲大叫,往後跳了兩步,屋裡則傳出歐陽燦的大笑聲。
夏至安莞爾。
歐陽燦過來,手扶着門,笑着對目瞪口呆的田藻說:“怎麼着,也嚇着了啊?”
田藻手按着胸口,轉開臉不敢再看歐陽燦身後,“我的天,你房間裡怎麼會……”
“早告訴過你啊,沒事兒別進我房間。”歐陽燦說。
田藻有點兒口乾舌燥,轉過身來,跺了跺腳,耳邊似乎能聽到那具骨架上一些小關節在風中相互碰撞發出鈴鈴聲響……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可她剛纔一眼望過去,那飄拂的白紗前靜止不動的骷髏,倒像是要張牙舞爪撲過來。
她打了個寒戰,說:“我回房了。”
歐陽燦伸手抓住她肩膀,她一哆嗦。
歐陽燦忍不住笑道:“就許你們倆串通嚇我,不許我反擊?”
“得了,以後你請我過去,我也不去了。”田藻握住她的手,捧在手心裡晃了晃,放開。“得虧我也算是膽兒大,不然不嚇出個好歹來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那麼大聲兒喊不讓你進去。”歐陽燦說着,瞥了眼夏至安。“你還笑?”
夏至安笑的愈加厲害,擺擺手趕緊上樓去了。
歐陽燦哼了一聲,看田藻還驚魂未定,拍拍她背,說:“趕緊回屋吧,還得寫稿呢吧?”
田藻點頭。
“回屋前去趟衛生間吧。”歐陽燦說。
“幹嘛……”田藻看她。
“省得半夜要去衛生間害怕啊。”歐陽燦笑嘻嘻的。
田藻叫起來,“本來不害怕,你這麼一說,我肯定害怕啊!”
歐陽燦哈哈大笑,說:“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有沒有後悔搬進來啊?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說着,回手帶上門,準備去洗澡。
那田藻愣了一會兒,追上來照準她屁股就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說:“你在這兒等着我呢!”
“好啊,你還動手了。你信不信我……”歐陽燦抓住田藻的手腕子,兩個人扭在一起。
田藻的力氣當然不如歐陽燦,早被她扭着手腕子“扔”回房間裡,兩人倒在牀上,忍不住齊齊笑出聲來,越笑聲音越大……
“小燦。”田藻喘着氣,轉頭看着歐陽燦。
她短髮凌亂地糊在臉上,含糊地應了她一聲。
“哎,咱們有多少年沒這麼玩兒了?”田藻問。
歐陽燦想了想,從牀上躍起,說:“洗澡去了。沒那心思跟你閒話當年。”
她說着,輕輕巧巧幾步出了房門,身影一晃便不見了,剩下田藻躺在牀上,扭着身子轉了大半個圈兒,仰着頭看着門口……從這裡能看到歐陽燦房間半扇門,房門開着,窗子也都開着,清風徐徐地吹過,涼爽而又舒服。
她爬起來,就看見歐陽燦身影一晃,從門口掠過,“你怎麼洗得澡,這麼快?”
“困都困死了,洗洗得了。我關門了……晚安。”歐陽燦大聲說着,果然隨後輕輕一聲門響。
“晚安。”田藻笑笑,下來也關了房門。
歐陽燦回到房裡,擦着頭髮上的水珠,一手拿起吹風機,一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