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零九)不是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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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綱夫妻倆正在說着話,位軍官講來敬禮後說道。巾長。執政發來急電。”
馬月聽了他的報告不由得愣了一下,孫綱接過電報看了一下,點了點頭,軍官立正轉身出去了。
“老頭子說什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馬月看着孫綱問道。
“那位羅斯福大總統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現在就從幕後跳出來了。”孫綱淡淡一笑,說道,“他直接給老頭子拍了電報,要求咱們和俄國立即停戰。”
“雖然說正中咱們下懷,但美國人這個“世界警察。的角色,扮演的可是夠快的啊。”馬月從孫綱手中接過了電報,看了一眼,“他居然還建議在他那裡舉行和談?。
“沒錯,他提議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的朴茨茅斯軍港舉行談判。
孫綱笑了笑,說道,“他這是想急着拿諾貝爾和平獎啊。可他難道不知道,哪兒有了諾貝爾和平獎。哪兒就沒了和平嗎?”
“憑什麼非得聽他的?”馬月杏眼一瞪,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在軍港談是什麼意思?想象咱們顯擺?”
“這是由國家實力決定的。”孫綱平靜地說道。“美國的國力蒸蒸日上,所以他們是不會甘於寂寞的。”
“這大老遠的,誰能去啊?道上出事怎麼辦?”馬月問道,
“讓唐少川和李伯行去就可以,我和老頭子們誰也不去。”孫綱說道,“本來我打算在北京再好好當面折磨俄國人一把來着,這次怕是不行了,但就象你說的,憑什麼要聽他的擺佈?派外交部的人去就算是給他個面子吧。”
“弄不好是俄國人和美國人商量好的也說不準。”馬月想了想。說道,“上次俄國人讓咱們折磨慘了。這一回學乖了。”
“俄國人就是跑到美國去,這回也躲不了。”孫綱取過紙筆,說道。“我現在就擬個條款出來,一會兒給老頭子發回去。”
北京,居仁堂,華夏共和國政務院。
“這敬茗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張之洞看着電報說道,“以我軍實際佔領區爲界,據前線戰報,我軍斥候偵騎已經深入鮮卑利亞腹地,難道要讓俄國人把他們國土的一半都割給我們?”
“香帥勿急,敬茗應該是想借此機會羞辱俄人,是以提出來的條件才如此苛刻”譚鍾麟說道,“這也是對泰西諸國恃強助俄壓迫我國的回敬,我們不妨就在這個基礎上和俄國人談,爭取對我國最爲有利的結果。”
“不錯,其實若真論起來,敬茗開出來的條件並不算過份,當年俄國趁我國內有洪楊之亂,外有英法聯軍迫境,以“兵端不難屢興。危言恫嚇,強佔我國土以百萬裡計,這一回,咱們可以把這一巴掌狠狠的打回去。”李鴻章說道,“即使不能將鮮卑利亞之地盡收爲我國所有。最少也得將兩國疆界恢復到清初立國之時。”
“少茶說的有理”劉坤一說道,“其實鮮卑利亞元時即爲嶺北行省及遼陽行省轄境,明時奴兒干都司轄境亦包括其以東之地,敬茗這次獅子大開口。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的。”
“開疆拓土我當然贊成,但我們如果不見好就收,就此招來列強的聯合干涉,恐怕就得不償失了。”張之洞說道,“塞北苦寒之一,民衆多不願至,我國留之無益,且鮮卑利亞距我國本土過遠,控守爲難,以無用之地招列強之深忌,恐怕於我國當有大害。且我國此番與俄國大戰之本意,乃爲阻其侵略我國之野心。爲我國贏得長久和平,而如今卻不惜民力,窮兵默武,以割地殺戮爲能,大違初衷,非愛民之舉也。”
聽了張之洞的話,李鴻章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一會讓外務部通知各國公使,我國同意接受調停,在敬茗到京之後先行簽訂停戰協定,咱們先把這個草案讓他們轉給俄國人,表示我國收復故土之決心。先嚇他們一嚇,造造聲勢,等到具體談的時候,咱們讓步也能顯得大方些,讓俄國人說不出話來。”
“這樣也好,省得這些西洋人總覺得咱們中國人好說話。”王文韶說道,劉坤一譚鍾麟和林紹年都紛紛表示贊成。
“不過,美國總統邀請咱們到他們那裡去談,妄該如何回覆?。陳寶筏問道。
“敬茗建議誰也不去,由外務部派人去即可”李鴻章笑着答道,“我覺得也是,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走那麼遠的路,別去了以後就回不來了,還是聽敬茗的吧,咱們也可以少操些心。”
“那外務部誰去最好?我覺的伯行就可以。”張之洞顯然對精熟外交止個的李鴻章大兒子李經方很看好,他想了想,又說道,“焦”。原先以爲敬茗可能願意跑一趟。”
“敬茗軍務嫺熟,這外交可就差得遠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提出來建議讓唐少川和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一起去。”李鴻章笑道。“我考慮了一下,覺得讓伍文爵(伍廷芳)和唐少川一起去比較合適,伍文爵久駐俄國,且外務精熟,此番當可不辱使命。”
聽了李鴻章的話,張之洞略一沉吟。點頭稱好,其他人也都表示了贊成,他們又商議了一番後,李鴻章派人把伍廷芳和唐紹儀請了過來,通知他們二人將以中國全權代表和外務部副部長的身份在中俄雙方正式停戰後去美國談判。並且將孫們擬的和談草案給了他們倆,同時又交待了他們政務院全體剛纔商量好的讓步的最後底線,伍廷芳和唐紹儀知道後顯得很激動,他們當即表示,“當充分準備,全力以赴,訂立與國家最爲有利之和約。”
散會後,李鴻章回到了居所。想了想,叫來了一名親隨,對他說了些什麼,讓他去自己的電報房給孫綱發加密電報。
“這麼晚了,父親怎麼還不歇息?”看着父親的臉上盡是憔悴之色。菊藉替李鴻章端過一杯熱茶。關切的問道,“是不走出了什麼別的事情?”
自從張佩綸殉國後,菊藉夫人就回到了父親身邊,在生產之後,和兒子一起住在了父親這裡,對她來說,最親的人,除了丈夫,就只有父
了。
“外患網平,內憂便有漸起之勢”李鴻章接過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有些疲憊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華夏想要真的站起來,還是有很遠的路要走啊。”
“父親在擔心什麼?”菊藕看着父親問道,“敬茗之才略,就象父親當年一樣,如今戰勝俄人,萬民仰望。國家後繼有人,父親息肩之時。也是國家強盛之時,您還愁什麼呢?”
“只怕有人不容我打這等如意算盤。”李鴻章嘆息了一聲,“敬茗行事果決,但心地仁厚,重情重義,我一直擔心他會遭到自己人的暗算。果然,現在,他這邊仗還沒有打完,已經有人在背地裡想要向他動手了。”
“父親這麼一說,女兒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聰慧的菊籍象是明白了什麼,說道,“張壹公明知對俄無論是和是戰,皆甚棘手,即便竭其有智,也未必能辦到好處。是以開戰時便提議授敬茗軍事全權,如今敬茗海陸皆獲大勝,便又居間巧爲播弄,以見其心思精密,高出全權之上,落得置身事外,收天下之清議,貪天功爲己有而已。他這點心思,欲瞞過父親和敬茗,怕是休想。
“這一回恐怕遠不止此。”李鴻章正說着,突然看見自己的大兒子李經方正氣哼哼的走了進來,二兒子李經述在一旁勸解着,當李經述看到父親和妹妹時,便不再說什麼了。
“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別拿出這副嘴臉給我看!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現在不吃這個!”李鴻章怒道,看到父親發了火,李經方也嚇了一跳,他來到父親面前一下子跪在了那裡,李經述見父親動了真怒。也跟着跪下了。
“兒絕無責怪父親之意,兒只是想知道,父親因何不讓兒去美國同俄國人談判。”李經方看着氣喘吁吁的父親,委屈地說道,“軍事非兒所長,上次要求帶兵之事,兒現已知錯了,兒熟捻外務,如今我國大勝俄人,正是兒一展所長,爲國盡忠之時,父親卻不讓兒前去,卻是爲何?自古舉賢不避親,父親如此辦理。兒甚是不解,故有剛纔之舉,求父親寬宵,兒只想知道箇中緣由,並無它意。”
聽了李經方的解釋,李鴻章長嘆一聲,眼睛裡閃過一絲愛憐之色,“你啊!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這是爲了你好!”他示意李經述扶他哥哥起來,“你在外務部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長進,唉!”
李經方吃驚的看着父親,慢慢站了起來,“兒子愚鈍,請父親明示。”李經述替哥哥說道。
“你以爲張香濤會那麼好心,提議讓你去得這份和戎大功?。李鴻章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真覺得那是一份美差嗎?我爲什麼要讓唐少川和伍尖爵去?我告訴你,對他們倆來說,這一趟出國談判的差使是好事。換了是你,你就死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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