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平定內部叛亂的劉璋得知大散關被佔以後,那真是惶惶不可終日。但是當他聽說高沛和楊柏的大軍大敗李傕和郭汜的大軍之後,一時竟又是信心滿滿。
這日,他召集衆將道:“如今我們雖然奪得了天水、隴西、南安、廣魏四郡,但是大散關亦被那卑鄙無恥的馬伕所佔!不知各位對此有何見解呀?”
楊懷道:“馬伕真是欺人太甚!末將願意率一隊人馬和高將軍的人馬聯合起來先奪大散關,再滅漢中!現在高將軍新敗李傕和郭汜的大軍,士氣高漲,如若錯過了這樣的好時機,再想奪回大散關可就難上加難了。”
“本將軍已經得到消息說高將軍和楊將軍帶着大軍主動出擊了好幾次也沒有奪下大散關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我益州的精銳恐怕是要耗死在那裡了。而且李傕和郭汜雖然大敗,但是那董卓定然不會善擺干休的!依照現在益州的實力,各位認爲我們打得過那董卓的大軍嗎?”
張魯已經聽出了劉璋的話外之音,連忙道:“當前主公和董相共同的敵人應該是馬伕纔是。馬伕和董相比起來,實力相差甚遠,咱們這樣和董相鬥下去的話,只能說是便宜了馬伕而已。主公,你說是不是?”
劉璋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但是立即將話題一轉道:“話雖如此,但是如今本將軍已經奪得了天水、隴西、南安、廣魏四郡,又焉有將他們還回去的道理,不知各位有何高見呀?”
張魯笑道:“這個當然,在下保薦一人,若是讓他去長安的話,定然可以說服董相。不但讓他不再提那已經收入主公囊中的四郡,而且還會讓他和主公重修於好,共同對付馬伕!”
“哦?何人有這樣的本領?”
張魯哈哈大笑道:“近在咫尺!難道主公忘了張別駕了嗎?”
聽張魯這麼說,張魯恍然大悟道:“瞧我這記性,張別駕,此番就有勞你去長安走一趟了。你任重而道遠呀!”
張鬆聽後,瞥了一眼張魯後對劉璋道:“爲主公分憂是我等的本分!張鬆一定不辱使命!”
張魯走下階梯,上前握着張鬆的手道:“別駕一副三寸不爛之舌當勝百萬雄師!本將軍在益州等你的好消息!若是能夠讓董相在不索要那四郡的前提下和本將軍重修於好的,本將軍一定重賞於你!”
張鬆領命之後從劉府退了出來。
待他看到張魯亦出來之後,張鬆頗爲嚴肅地對他道:“將軍這是向害死我嗎?”
張魯環顧四周以後道:“此地說話多有不便,你隨我到我府上來!”
到了張魯府上之後,張魯讓人準備好飯菜,和張鬆邊喝着酒邊聊着。
“子喬,本將軍對你的本事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此番前去長安,你一定要說動董相!”
張鬆抿了一杯酒後道:“將軍,那長安可是龍潭虎穴呀,而且高將軍和楊將軍的大軍剛敗了李傕和郭汜的大軍,你現在讓張某去,簡直就是讓張某去送死呀!”
張魯仰天大笑道:“子喬,你覺得本將軍會害你不成?”
張鬆道:“那倒不至於,只是目前張某心中亦是沒底。況且你也知道那董卓性格暴躁。若是他還沒等張某說句話就讓人把張某拉出去給砍了,你說張某冤不冤呀!張某現在倒不是擔心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關鍵是那董卓得給我說說話的機會呀!”
張魯道:“這個好辦!你此番前去,本將軍會讓你多準備些銀兩,到達長安之後,你先去拜見董卓的親近之臣,若是他們能夠在董卓面前爲你說上一兩句話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張鬆把玩了手中的酒杯良久之後道:“別無他法。看來只能這樣辦了。”
張魯笑道:“本將軍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呀!如今高沛打了大勝仗,而楊懷又整日盯着我等,如果我們不在主公面前表現的話,恐怕在這益州很快就會沒有我等的立足之地。此番你若能成功說服董卓,回到益州之後。主公必定會重重有賞,到那時我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
張鬆道:“將軍說的也是!現在張某平日裡都不敢亂走動。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將軍,你就在益州等我的好消息吧!”
張魯敬了張鬆一杯酒後道:“相信你一定可以說服那董卓的!”
張鬆起身,頗爲自信地道:“張某先行下去準備了!將軍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張魯目送張鬆離開之後,立即讓府中心腹多備金銀財寶送到張鬆的府上。
話說張鬆來到長安以後,先見過了李儒、牛輔、張濟?樊稠等人。這日早朝之上,當獻帝聽說有益州派人前來求見之際,立即讓黃門宣其覲見。
張鬆走入朝堂之後,滿朝文武見其爲人短小,相貌醜陋,遂不禁暗笑起來。
張鬆先行跪拜獻帝之後,大笑兩聲道:“想我堂堂大漢上承周禮,下惠四邦,如今在這朝堂之人,卻有人和羌胡之人一般無禮太甚。”
董卓見張鬆竟然如此囂張,遂指着他道:“張鬆,你不是論禮嗎?本相端坐於此,你卻熟視無睹,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所爲的禮儀嗎?”
張鬆道:“張鬆眼中只有天子,沒有其他!”
董卓見他如此輕蔑於他,立即勃然大怒:“好大口氣,來人呢,把他給我推出去斬了!”
董卓話音剛落,立即就有幾個士兵來到朝堂之上將張鬆架起,而張鬆卻依然是面不改色。
李儒見狀,連忙道:“董相勿怒!董相勿怒!張鬆雖然蠻橫無理,但是等他說完正事再殺他也不遲!”
董卓聽李儒如此說,遂招了招手道:“將他放下來吧。”
張鬆理了理衣襟之後道:“啓稟聖上,在下奉益州牧劉璋之命特來負荊請罪,還望聖上海涵!”
獻帝一聽,連忙道:“益州牧倒是有自知之明呀!你倒是說說他都犯了哪些罪過呀?”
“益州牧沒能保住大散關,此一罪也;益州牧中了別人的離間計,怒而發兵奪天水、隴西、南安、廣魏四郡,此二罪也;益州牧令益州之軍和李將軍和郭將軍的大軍兵戎相見,此三罪也。”
董卓對李儒道:“按照他所說,該如何處置那劉璋呀?”
李儒道:“劉璋不忠不義,理應殺無赦,但是眼下乃非常時期,還望聖上及董相三思!”
獻帝聽後亦是連忙道:“如今那馬伕據有漢中,又奪了大散關。朕還聽說他改名爲馬斌,字賢德,由此觀之,其志不在小!有益州牧在益州,那馬伕定然不敢亂來,但是如若處罰益州牧的話,恐怕那馬伕很快就會攻到長安來了!”
董卓哈哈大笑道:“區區一個馬伕能算得了什麼?他即使奪了漢中又怎麼樣?待本相抽出身來,本相一定讓他粉身碎骨!”說到這,董卓又突然將話鋒一轉道:“但是此番劉璋殺了本相幾萬人馬,本相怎麼可能放過他?”
張鬆連忙道:“董相切勿中了那馬伕的離間計呀!還請董相明查!”
“什麼離間計?本相的愛將險些死在了那楊柏的槍下,那劉璋顯然就是不把本相放在眼裡!你回去告訴劉璋,讓他立即親自來長安謝罪,不然的話,本相就會盡起麾下之軍,踏平益州!”
張鬆略思之後,仰天大笑起來。
董卓見他笑得太過詭異,指着他道:“你笑什麼?別以爲有人給你求情,本相就不敢殺了你!”
張鬆道:“在下所笑着莫過於董相還沒有看清楚形勢而已!試問董相有沒有聽說馬伕麾下又多了一個謀士和兩員猛將?”
董卓道:“那又怎樣?那馬伕那點人馬難道能抵擋得了本相的百萬雄師!”
張鬆哈哈大笑道:“董相就不要瞞我了!董相麾下有多少人馬,我們還不知道嗎?況且馬伕在西平之時,董相可是派了好幾撥人馬前去攻打馬伕,但是結果呢?還不是一敗再敗!”
“放肆!來人呢,將這滿嘴胡言的傢伙給我拉出去斬了!”董卓來到長安之後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這次他徹底暴怒了,以至於朝堂上所有的羣臣都認爲那張鬆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張鬆此時卻是頗爲淡定地道:“董相,如果你要是將我給殺了的話,你恐怕再也不可能滅了那馬伕了!”
“這廝太過張狂!太過張狂!來人了,把他的嘴給先縫上,然後再拉出去斬了!”
牛輔見狀,連忙提張鬆求情道:“此人確實太過張狂,罪該萬死,但是還請董相再給他一次機會,所示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再殺他也不遲!”
李儒亦是在一旁道:“在下早就聽聞益州的張鬆雖然**不治節操,但是很有才幹,董相可以先容他說說,然後再殺他也不遲!”
董相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凶神惡煞地指着張鬆道:“看來先生和牛將軍的面子上,本相就權且讓你多活一會兒,但是如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相定要誅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