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方太夫人昨天提這個建議起,李江南就絕對沒有碰武青蕾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樣去佔有武青蕾,武青蕾雖然不會反抗,但會有多怨毒多痛苦,真是太無恥了,而他,雖然知道無恥的道理,但還沒有達到那種極度無恥的修爲,美女我所欲也,但也要取之有道啊。
不過此時他倒不會給方太夫人多說,就呵呵一笑,跟着去了武青蕾進的那間房。
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一推就大開了,這是一個會客廳,而裡面,就應該是臥室了。
李江南關上了門,走進了臥室之中,藉着燈光,卻見裡面有一張不算大的牀,而武青蕾已經穿了件藍色的睡衣,一臉的麻木,平平的躺在牀上,那樣子,就像是影視裡演的那些被邪教迷惑獻身的少女一樣。
李江南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大笑起來道:“喂,武青蕾,你擺這個‘婆死,準備祭天啊。”
武青蕾仍然看都不看他,咬着牙道:“姓李的,你這個混蛋,畜生,少說廢話,要來就來吧。”
見到她這個樣子,李江南真是一陣暗笑,頓時起了逗逗她的意思,便道:“嘿嘿,要來就來吧,你倒是挺直接啊,總要前奏前奏培養感情吧。”
武青蕾頓時坐了起來,瞪着他道:“放你媽的屁。”
李江南又是一笑,坐在牀邊道:“對對,我媽要放屁。你媽也要放屁,大家都要放屁,這句話我非常同意,你的IQ是相當的高。”
武青蕾見到他嘻皮笑臉地樣子,又咬着牙道:“李江南,你這個貪財好色的小人,要不是我們武家堡這樣,我……我會拿刀殺了你。”
李江南又拍掌笑道:“好好,有性格,我喜歡。非常喜歡。”
武青蕾更氣了,道:“姓李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江南慢悠悠的道:“做什麼,當然是和你聊聊天了。”
武青蕾的臉上明顯的一愣。失聲道:“聊天?”
李江南點了點頭,很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是聊天,對了,你奶奶讓你來做什麼?”
武青蕾指着他的鼻子,本來就很大很黑的眼睛瞪得就更大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道:“你……你……”
李江南又道:“我……我什麼。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江南,今年二十一歲,半婚。”
武青蕾忍不住道:“半婚,你和柔瑤姐都成親這麼久了,半婚是什麼意思?”
李江南苦笑道:“和柔瑤成親。身份是你哥哥武世光,但身子卻是我自己李江南的,我至今都有些糊塗。所以叫半婚。”
武青蕾忽然很憤怒地道:“李江南,你是個大壞蛋,柔瑤姐那麼好,那麼美,算是被你糟蹋了。”
李江南手掌交叉,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道:“打住,打住,武青蕾,你也是讀大學地人,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來辯論一下。”
覺得李江南的舉止有點兒奇怪,武青蕾地怒氣也收斂了些,道:“辯論什麼?”
李江南道:“關於是我壞還是你奶奶和你哥壞的問題,阿蕾,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來的原因了吧。”
武青蕾點了點頭,道:“那是因爲你和我哥簽了合同。”
李江南道:“老大,這可是要命的合同,而且是你那個老祖宗的主意,純粹是讓我來送死的,可是卻騙我說兩三年後就可以離開,你說,我是壞蛋還是你們家的人是壞蛋,喂,要摸着良心,可不許說假話。”
武青蕾沉默了半天,表情有些氣餒起來,期期艾艾地道:“好像……好像我們家是有些不對。”
李江南哈哈大笑道:“如果是別人,就是殺人犯,害人的惡魔,而在你們家,就好像是有些不對,阿蕾妹,你們家的家教似乎有些只准州官什麼,不許百姓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武家祖宗傳下來的,這種習慣可不好,你千萬別學。”
武青蕾無法反駁,只好嚅囁着道:“這個……這個,我們武家的其實一直是以忠義仁善傳家,對你這樣,也只是逼不得已。”
李江南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地道理難道你沒學過嗎?”
武青蕾又一陣沒有說話,過了一陣才一咬櫻脣,再次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道:“就算我家對你做得不對,那你想對我那……那樣,難道不是壞蛋嗎?”
李江南知道武青蕾沒多少城府,自己的意圖此時還不能給她說,便道:“當然不是,我快沒命了,只是想找你們武家的人泄憤。”
武青蕾忽然道:“你騙人,那天老祖宗還沒有給你說曾家堡地事,你怎麼知道快沒命了。”
李江南暗叫了一聲“糟糕”,不過還好他急中生智,道:“當然知道,我這人預感是很靈的,早就感覺到那個江蓉不對勁兒,而且有一次她送了一盒點心給我,我胃口不好,丟給了貓吃,結果貓被毒死了,就知道這一趟來,多半是讓你們家的人騙了,來給你那個真正的大壞蛋四哥做替死鬼,那心裡能不氣嗎?”
武青蕾也不知道江蓉到底下毒沒有,臉色黯然道:“其實那個女人從小到大對我還是很好的。”
但這話一說完,她的大眼神裡就流露出了無比的怨恨之色,咬牙切齒的道:“不過老祖宗說是她害死了爸爸和哥哥他們,她對我好也是假的,我……我恨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應該放過她,這個女人太心狠手辣了。”
武青蕾卻又道:“就算是這樣。你對我那……那樣,不覺得太卑鄙了嗎?還算是個男人嗎?”
李江南道:“照你這麼說,做男人真是太辛苦了,別人對不起自己,自己想發泄一下就不是男人了,那天我喝醉了,而你又長得那麼漂亮,衣服又穿得少,我也是控制不住對美的欣賞,想看看你地身體。有空的時候畫一幅赤裸的天使圖什麼的,這也很正常啊。”
武青蕾自然知道他在胡扯。不過聽到他讚自己漂亮,神情就不算難看。只是道:“呸,柔瑤姐比我還美,你怎麼不畫,就你,有那種藝術細胞纔怪。”
李江南連連搖頭道:“錯,錯,柔瑤像東方的仙女。而你纔像西方的天使,我學的是油畫,畫你是比較合適的。”
武青蕾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鬼才信你。”
李江南立刻道:“是啊,鬼是無所不知的,它們都相信我。證明我說的都是如假包換地實話。”
武青蕾氣呼呼的道:“我……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
李江南便道:“好,我宣佈。辯論會結束,武青蕾理虧棄權,李江南獲勝。”
一邊說着,一邊還勝利般地舉起了右臂。
武青蕾見他的動作甚是滑稽,忍不住想要笑,但一想不對,就又板起臉來,道:“你是不是壞蛋,心裡是怎麼想地,我也不想知道了,現在我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李江南道:“你到這屋子來時,你奶奶給你說過如果我給武家堡立了大功,就要把你嫁給我的事沒有?”
武青蕾臉色頓時一紅,然後道:“嫁你個頭,奶奶只是……只是要我……要我爲武家做出……犧……犧牲,沒給我說別的。”
李江南搖頭一嘆道:“我真要給武家堡解決了曾家,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奶奶必定要翻臉不認人的,說不定還要對俺下毒手,在這件事上,俺總會是很受傷。”
武青蕾知道此事很有可能,望着他的神色又平和了些,那種害怕的敵意也漸漸的消失了,卻撅了撅嘴道:“你們男人啊,都是喜歡得隴望蜀,你有了柔瑤姐,難道還不夠嗎?”
李江南忽然凝視着她,飽含深情狀地道:“這個蜀要看是誰,如果是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我是一定要望一望的。”
李江南的眼睛是他的五官中是長得最好的,靈活而又有神,這也是他與武世光區別最大地地方,近距離的凝視一個女孩子,還是有些殺傷力的,武青蕾在他地目光聚焦之下,雪白的鵝蛋臉兒又紅了,不敢與他對視,趕緊就低下了頭去,輕聲道:“呸,花心大蘿蔔。”
她一邊說着,卻一邊從牀上下來了。
李江南便呵呵的笑着道:“喂,武青蕾,你下來做什麼,還沒有祭天哩。”
武青蕾伸手就打了他一下,仍然紅着臉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昨天對我……對我,一定是心中有氣,而且喝醉了。”
李江南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武青蕾瞥了他一眼道:“你有直覺江蓉是壞人,我當然也有直覺你不算太壞,不過你到底還幫不幫我們武家啊。”
李江南道:“這事兇險的很,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危,我實在沒什麼動力啊。”
武青蕾咬了咬櫻脣道:“李江南,你肯到這裡來當我哥哥的替身,當然是爲了錢,我答應你,只要你幫了我們武家堡,我會給你很多很多錢的,你一輩子都花不完,你不相信我奶奶,總要相信我吧,我從來不騙人說假話的。”
李江南望着她道:“你不騙人說假話這我相信,不過你有那麼多錢嗎,能讓我一輩子都花不完。”
武青蕾道:“當然,從小到大,我們武家的孩子每月都有自己的零花錢,然後逢年過節和過生日還會更多,另外我媽去世的時候還給我留了一箱珠寶,說是她從孃家帶來的。今後做爲我地嫁妝,這所有的加起來,我盤算着至少值一兩百萬美元吧。”
想不到這漂亮純真的武青蕾還是一個小財主,李江南也是眼睛一亮,不過卻呵呵一笑道:“武青蕾,一兩百萬美元就能讓我一輩子花不完,你也太小看我的消費品味了吧,買一艘好點兒的遊艇去旅遊都不夠,更別說其它的了。”
武青蕾道:“呸,奢侈。照你這麼說,比爾蓋茨的錢一天也可以用光的。那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幫我們武家堡。”
李江南見時間不早。逗她逗得差不多了,便道:“算了算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開心就行啦,人都死了,錢拿來有什麼用,不過爲了阿蕾妹你就不一樣了。三刀六洞,赴湯蹈火我都是風雨無阻,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武青蕾的臉就更紅了,微低下了頭。然後飛快地瞥了他一眼,道:“哼,這是花言巧語騙女孩子的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什麼阿蕾妹不阿蕾妹地,土死了,難聽死了。”
說實話,李江南在機場見到武青蕾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而且平日間和她說話,很能讓自己高興,豈有不動心地。而柳柔瑤已經表過態,只要自己不碰親妹妹,她就可以讓自己再娶,武青蕾自然與他李家無血緣關係,又與柳柔瑤交情極好,柳柔瑤絕不會排斥她,自己左擁右抱的成功率極高,如果真是那樣,就像方太夫人說的,他聚了柳武兩堡的女兒,那可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豈不是美上天了。
想到柳柔瑤與武青蕾和睦親愛共侍自己這一夫的情景,李江南差點兒就流露出了夢幻般的傻笑,但趕緊控制住了,心中在暗暗的思索着。
現在,哄着武青蕾對自己產生感情是最要緊地事,等到曾家堡被滅,方太夫人就算是反悔,但武青蕾自己要嫁,她也沒辦法啊。這在兵法中叫做攻城爲下,攻心爲上,媽的,我真是太博學,太多才,太聰明瞭。
思想之間,他便一臉委屈的對武青蕾道:“阿蕾妹,我答應了你,那是九死一生,不,九死零點一生的事,說花言巧語有什麼用,反正在機場我就喜歡上你了,只是後來娶了柔瑤,她也是個很好的女人,我倆算是無緣了,在我臨死之前,你總要讓我把心聲表達出來吧,否則我真的會死不瞑目地。”
聽着李江南這樣熾熱的話,看着他極度委屈的神情,武青蕾又沉默起來,良久才擡起頭來凝視着他,用很歉意地語氣道:“李江南,我知道這件事是老祖宗和哥哥他們不對,讓你來做這個糊里糊塗的替死鬼,不過……不過你要是死了,我……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
武青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全是真誠,李江南知道她的話不會有假,但忍不住暗道:“靠,我人都死了,你一輩子記住我有個屁用,還不如來點兒實際的。”
於是,他望着武青蕾的眼神就更楚楚可憐了,道:“唉,爲了你,死我是不怕的,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我一個小小的心願。”
武青蕾道:“什麼小小的心願?”
李江南道:“你可不可以親一親我,這樣我爲你死了也是值得的。”
眼前這個男人不要自己的身子,而只要一個吻,更何況他口口聲聲說冒險都是爲了自己,武青蕾嘴裡雖然不相信,但心裡還是很甜,畢竟有一個肯爲自己犧牲的男孩子,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啊,而且,這個李江南雖然有些油腔滑調,但自己總想聽他說話,是滿有那種親近感的。
幾乎沒有多想,武青蕾就湊近了他,用自己紅潤的櫻脣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李江南察覺到武青蕾這一吻是帶着情感的,心中一熱,就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毛手毛腳一番,但知道這樣會破壞掉武青蕾目前對自己一些良好印象,就只能自我控制了,道:“好了,阿蕾妹,你奶奶在外面等着,說等我完事後有話給我說,我該出去了。”
武青蕾點了點頭,跟着卻期期艾艾的道:“那我……我該怎麼說,就說你是一個好人,沒有碰我,好不好?”
李江南連忙搖頭道:“不好,很不好,你奶奶是不相信好人的,你這麼一說,她反而還不放心了,搞不好非要我收你這個定金不可,還是瞞着,今後再告訴她吧,你就裝着被我那個了就行啦。”
武青蕾的脖子都紅了起來,輕聲道:“裝……怎麼裝啊?”
李江南想着柳柔瑤與自己初次歡好時的情形,便道:“其餘的可以用語言說明,只是今晚你走路的動作要注意一下。”
武青蕾奇道:“走路的動作,怎麼注意?”
李江南就照着新婚之夜柳柔瑤與自己交合之後到浴室去清洗時行走的那種艱難步履,用自己的動作走了幾步。
不過這種動作讓女孩子做,當然是很讓人憐惜疼愛,而李江南這麼一個大男人來做,自然是顯得無比的滑稽可笑了,武青蕾一下子就笑翻在牀,怕自己的聲音傳出,連忙用被子將頭捂住,“格格”的脆笑了好久還沒有停止下來。
李江南卻一把掀開被子,將她拉到牀下,道:“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你來學學,我看像不像?”武青蕾也有些好奇,暈紅着臉,一邊捂着嘴笑,一邊就照着李江南的樣子試着行走起來,她甚是聰明,一學就會,行走之間,真與柳柔瑤那晚有些相似了。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不過你這張臉表情可要痛苦一些。”
武青蕾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就先瞞着老祖宗好啦,也許這樣她的確要放心些。”
李江南呵呵一笑,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臉蛋兒道:“這就叫做好人難做,壞人橫行,大家是寧肯相信壞人也不相信世上真有好人了。你乖乖在屋裡,我去見你那個很有一套的老祖宗去了。”
被李江南拍臉,武青蕾竟沒有躲閃,而是道:“好,那你……你小心些。”
李江南聽到她關心的口吻,便笑道:“哈哈,這話很暖心啊,阿蕾妹,是不是對我有感覺了,來來,啵一個先。”
武青蕾“呸”了他一下,笑着閃到一邊,而李江南就走了出去,他很想知道,那隻狠心的老狐狸要對自己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