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帝安城學習,嚴峻光等人高興異常,但對於郝新同去深表不解。
莫雅菱嘟囔着嘴,認爲一個雜役不配到華州最大都城學習。
烏恩格、虞永才也有相同看法。
趙冉:“他是我救命恩人,父皇想見上一見。你們別忘了幾個時辰前,誰冒死從蛇妖口中救下咱們。”
衆人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他身受重傷,路途遙遠經不住車馬勞頓。不如我們先行,等他好後再到帝安城。”嚴峻光假意關心,實則藉此不與他同路。
趙冉秀眉一皺,這是個問題。他的傷勢至少一至兩個月才康復,可是父皇旨意明確比武后即刻啓程,父命難違。
她思緒片刻決定,讓衚衕護送趙升先行,剩餘的人等郝新傷好後共同上路。意思剛表完遭到幾人一致反對。
“咱們等他一等,同路互相照顧又何妨。”
幾人見她不高興,不在爭辯,心中都認爲郝新救人之舉純屬逞能,但誰也不想揹負忘恩負義之名。再說把趙冉惹怒了弄不好名額都沒了。
虞永才知當下也就嚴峻光能勸勸趙冉,對他連使眼色。兩人是心照不宣。
嚴峻光眼珠骨碌亂轉想了一會道:“事關重大,最好請示胡將軍和兩位掌門。”
趙冉聽言頗覺有理起身離屋。
得知趙冉想法,衚衕和盧明濤大不贊同。認爲江向志受傷逃跑,不知是否遠去,若半路殺出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蛇妖不出現,路途遙遠,十幾個年輕人上路,沒有鐵甲軍護衛,讓人大不放心。
趙冉極力辯解,之所以被擒是中了暗算。吃一虧長一智,路上定會加倍小心。別看大家年輕功夫都不弱。還有青山派和諸月宮弟子相隨。
衚衕:“公主別爲難我了。聖上命令一定完好無損將你和皇子帶回。”
趙冉氣道:“我們學藝多年,這點小事都不放心?崇仙武學難道只是擺設。以後如何獨當一面爲國效力?乾脆天天待在房間更安全。”
見公主大發脾氣衚衕不知如何是好。
白霜劍微笑:“公主的想法我看可行。年輕人要鍛鍊,咱們不能永遠庇護他們。”說完,胡,盧心中一怔不知掌門究竟何意。
“胡將軍將帶來的鐵甲軍分出五十個幹練之人,留下護送公主。沿途通知州府也調兵護送,兵力不是問題。”白霜劍提議深得趙冉贊同。
衚衕現在屬於騎虎難下,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白霜劍:“胡將軍放心,聖上怪罪下來,全往我身上推。”
“回去我給父皇解釋清楚。與胡將軍沒半分關係。”
“既然白掌門和公主堅持,那我只能服從。”衚衕當下沒有別的辦法。深知公主任性,若不答應誰知會使出什麼招數,弄不好在皇上面前告自己一狀也說不定。到時什麼功勞都沒有白忙一趟。
事情定好,白霜劍拿着朝廷賞賜白銀來到常子興房間。
得知這些白銀是賞給自己的,郝新內心興奮到了極點,一百兩足以在鎮上買房、置地、取媳婦了。
即便開飯店都有富裕。此刻的他要不是有傷在身,恨不得連翻幾個跟頭。
“大哥咱們好日子來了。”郝新歡喜之色洋溢在臉。
常子興面露不悅,一陣沉默。
郝新霎時明白,推開銀兩,“白掌門,這錢我不要。”
“爲什麼?”
“相救趙冉並不因爲她的身份,更不是爲了以後能得到報酬,即便換做普通百姓有難,我也照救不誤。”
常子興聽完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白霜劍:“有志氣。”隨即將唐皇聖旨告訴三人。
郝新心高氣傲地道:“我不稀罕去什麼帝安城。去了,都認爲我救她有目的。”
常子興:“你得去。”
“爲什麼?”郝新表示自己回鎮上開飯館。
“胡鬧,不思進取,你要知道奮進的人生纔有意義。”
通過最近發生的事件,常子興足以看出華州大陸當下並不是鐵桶一塊存在很多漏洞。
已這形勢,朝堂、街巷、甚至軍隊都有可能存在化身人形潛入的妖獸。
他猜測尋龍圖缺角的那塊就在唐皇手中。讓郝新去後竭盡全力找出都城內潛入的妖獸,力保那張缺角的圖紙。
郝新當真哭笑不得,任務太重了吧找妖獸護圖紙。大哥把我當三頭六臂的神仙了。不等他再辯解回絕。常子興指示白霜劍安排讓他和雷震安同去。
看來這次不能回鎮買房開飯館了,郝新心灰意冷。提出自己有傷,等好了再出發。
白霜劍將趙冉決定說了。他聽後心中感激表示休息一個月隨後上路。
“錢拿着,路上吃住,門派不管出資。”
郝新扭頭看向常子興,徵詢意見,常子興點了點頭,“雷子飯量驚人,錢少了路上不夠花銷。”
他當天就領教了雷震安飯量,他吃半斤麪條,雷震安足足吃了五斤。
而後楊永樂率先告辭離去。接着塗宏偉、豐嘉思相繼離開,臨走時再三叮囑各自弟子路上小心。
塗宏偉前腳剛走,焦聰元便將師父的囑託拋在腦後,一心只想路上耍點手段把慕容嫣哄到手。
隨後衚衕也護送趙升啓程。趙升跟郝新,趙冉一一告別,三人相約帝安城見。
熱鬧幾日的崇仙派又恢復了往昔景象。
一個月轉瞬即到。
郝新雖傷勢未全部康復,但他身體力壯,加上大夫和常子興調製的各種良藥已經勉能下地走動。
臨行前。他帶雷震安來到雷志墓地祭拜。
噗通,雷震安跪在墓前,咚咚磕了幾個響頭,他從小沒見過父親,只是聽母親講過父親雖爲妖,卻並未做出吃人之事,還曾報恩與人。
面對墳頭,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一雙大眼通紅一片。想到雙親都爲暗影所害。
他牙齒咯咯相磕心裡繃的極緊,從嘴裡蹦出幾字:“我有生之日定蕩平暗影。”
郝新站在墓前感慨:“雷大哥放心,我把他當親兄弟看待,不負咱們相識一場。”說着深鞠幾躬,扭臉滿帶歉意的對雷震安:“我當下傷勢不能下崖,從帝安城回來後,讓他們夫妻合葬。”
雷震安感動的重重點頭。
這一日崇仙派上到掌門下到後廚雜役,聚集大門外送別去帝安城衆弟子。
後廚衆人巴不得這些刺頭趕緊離開,唯一不捨就是郝新。給他帶了好多吃的喝的。
郝新不能騎馬只能坐馬車。馬車上面堆滿貨物,是學武弟子的行李。
隨着一聲“駕”雷震安甩動鞭子,馬車緩緩而行。
騎馬的在前面小跑。馬車在後慢慢跟隨。
幾十人的隊伍向着帝安城方向開拔前進。
車行駛在山道上發出吱吱悠悠的聲響,逐漸與前方馬隊拉開半里路程。
“大哥怎麼沒來相送?”郝新問。
“不清楚。可能不想露面。”雷震安剛說完,指着遠處山坡,聲音顫抖地道:“是大哥。”
郝新望去只見遠處高坡之上常子興衝他們揮手。
兩人也是使勁揮動雙手。漸漸常子興身影掩蓋在羣山之後。
郝新雙眼有些模糊,沉吟道:“希望他老人家能照顧好自己。”
前途漫漫即將奔往華州大陸最繁華的城市,他心中特別茫然。不能辜負大哥期望,心底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