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受傷在所難免,崇仙派早有準備不但有自己大夫,還從鎮上僱了幾個。可謂你要敢拼命,我就捨得治。
當下兩名大夫跑上武臺。郝新協同他們給傷者止血包紮。
眼見兩人命在旦夕,人羣中衝出三四個漢子,大喊着“老大,給你報仇。”
吼叫着奔向武臺,還未到臺邊,人叢中又有十幾人跳出,快步追上,對那三四人揮拳出掌攔截。
衆羣豪不少人起鬨助威,拍手叫好。
適才已經亂過一陣,這次比之前更爲混亂。
嚴峻光喝道:“退下,比武不能羣毆。”卻那能勸的住。
兩撥人,少的一方是倪磊手下。
人多一方是宗建狂沙門弟子。各自出來相助。
會場上登時變成兩撥人相歐,一場武林比武奪圖盛會,竟變成了市井街頭打羣架,莊嚴之意蕩然無存。
雙方顯然已經急了紅眼,有人甚至抽出兵刃,有的拿起凳子揮舞。
盤子、碗、筷子、酒壺都變成了攻向對方的利器。
崇仙派弟子大聲呼喝勸阻,沒有掌門命令誰也不敢上前將對方拆開。
白霜劍臉上肌肉抽搐,顯是氣極,盧明濤也陰沉個臉。兩人相互點頭,準備命令弟子強行分開衆人。
江向志開口勸阻,現在將他們分開,這些人肯定不服。勢必下山還會廝殺。不如讓他們在這就把矛盾恩怨解決了。省的回去路上若在相鬥殃及無辜之人。
真是混蛋滑稽。路上若有百姓看見廝殺早躲得遠遠地。
現下雙方是性命相搏,等他們恩怨解開,兩派恐怕死傷不少。
幾個掌門均想江向志這人看似俠義,心腸卻甚是歹毒。
衚衕在旁不冷不熱地道:“江掌門很喜歡這種打砸搶的熱鬧。”轉而對白霜劍,“白掌門這等小事,不勞你費心。”說完,快步下臺,邊走邊喊:“休得放肆,快快住手。”
嗖,身形一晃,已到拼殺衆人跟前,對着兩人,一伸手抓住一人胸口,順手向旁擲出,跟着又抓住一人,也是扔到一邊。
這兩人被重重摔在地上,頭昏腦漲,鼻青臉腫。
接着衚衕腳步不停變化,雙手探出迴轉一手一個,不斷擲出。
痛聲,罵聲連連,片刻間二十幾人已被他連拋帶扔,全部分開。好像隨手拋撒石子般簡單。
崇仙弟子上前給傷者治傷,將準備再次拼命的人捆起來另行發落。
衚衕一露身手,在場羣豪無不心驚,均想,這人能跟五大掌門同坐首席,真不是崇仙派巴結朝廷高官,卻有真本事。
隨手一抓一擲,看似簡單實則包含高深武學,兩派互毆弟子,雖算不上什麼大派武功也都泛泛。
但許多人拼命互鬥,刀劍無眼也是頗有兇險,在短時間內像老鷹捉小雞似的輕鬆將他們制服,分離,更非易事。
衚衕分散衆人,回到首席,幾位掌門同時起身誇讚。只有江向志言語聽起來假惺惺的。
就在兩撥人羣毆混亂時。郝新發現兩名青山弟子,不像其他同門似的專心看熱鬧,更不關心掌門給大師兄運功療傷。
而是互相嘀咕,然後假模假式四處走動,趁機奔向後院。
他心念一動,二人去後院幹什麼?悄悄跟了上去。
嚴峻光擦擦頭上汗水,開口道:“各位,比武繼續。”
“等等。”臺下有人說道:“宗建和倪磊你們怎麼處置?”
嚴峻光被問的不知所措,目尋兩位掌門,求助答案。
盧明濤回答:“二人受重傷,所幸無性命危險。讓他們在此養傷,傷好後分批下山。”
按理這兩人不該在此捨命相拼,壞了規矩不說,還搗亂了比武大會。
崇仙派完全可對二人傷勢置之不理或將他們嚴加看管。
但沒有這麼做,還對他們相救,又考慮周全,讓雙方分開下山,避免路上再有衝突。做法可謂心胸寬廣,宅心仁厚,得到了羣豪一致贊同。
也有別有用心地人尋思,既然宗,倪兩派相鬥廝殺,崇仙派都寬大處理。那後面再有人趁此尋仇相拼,是不是也不會被嚴已追究。
“諸位要是沒有異議。比武繼續進行。”嚴峻光詢問。
“不忙。”一位飄渺寒霜堂的弟子站起身,“先把青山派和諸越宮兩位少俠分出輸贏在進行不遲。”
“對啊。真正奪圖是五大派,他們分不出勝負。還有什麼看頭。”人羣中有人大聲附和。
那名寒霜堂弟子又道:“要我看之前那局以諸越宮慕容女俠爲勝。”
剛說完,有位年長的青山弟子站出,“飯可以胡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權利決定勝負?我還認爲是青山派勝利呢。”他的建議得到青山派所有人贊同。
諸越宮的人聽了不願意了,站起羣口反駁,“憑什麼你們勝。明明是慕容師姐最後倒下。”
“青山派不知廉恥,欺負我們女子。”
一大羣女人嘰嘰喳喳,青山弟子頓時語塞,不知所措。
郭威適才一直抿酒看熱鬧。未曾顯擺,這正是個好機會,如同小孩上街撿到一文錢買糖般興奮,“大家稍安勿躁,聽老朽一言。我看剛纔比武兩位少俠誰能率先恢復內力,站起身子就算誰勝。”
他這個建議倒是好辦法。
不光考驗焦聰元和慕容嫣的各自武功,同時也牽扯到兩位掌門內功如何。兩派弟子誰都不再爭執。
幾位掌門聽了,心底也暗贊郭威想法高明。
塗宏偉和豐嘉思更加催動內力助各自弟子早點恢復。
這時忽然有人慘叫:“啊呀。”
大家望去見剛纔年長青山弟子右腿一彎,站立不穩跌倒在地。握着大腿,滿臉痛苦,“有人放暗器。”
同門趕緊上前,見他腿上要穴赫然插着一枚兩寸來長的銀針。輕輕拔下銀針,高高舉起大聲罵道:“是誰這麼不要臉,施放暗器。卑鄙無恥,大爺找到你定將你碎屍萬段。”
人羣突有一個嗓子尖細的人說道:“誰放的暗器,這不明擺着。”說完便即住口不在言語,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
對方話語意思明顯不過,當下和青山派利益衝突最大,就是放暗器的人。
“衆位莫聽閒人之言。還是輸贏。放暗器之人必定挑唆是非。”盧明濤提醒。
同時已有崇仙派弟子在人羣中穿梭查找。
郭威連連點頭,“有道理,弄不好說閒話的和放暗器是同一人。大家莫要上當。”他雖愛看熱鬧,但拳腳相見也足以,並不想看到流血殘殺之事發生。
“啊。”諸越宮當中也有人慘叫。
孔令傑快速奔到,一名女子捂着肚腹,順着指縫往外流血。
他想幫忙卻是不便,只能在旁關心詢問。
諸越宮一名微胖女醫。給受傷女子餵了一粒藥丸。然後觀看傷口見受傷之處,一柄飛鏢入肉至柄,不知此鏢有多長。
女醫,“堅持下。”一手按住傷口,一手輕輕拔出飛鏢扔在地上,迅速給傷口撒上止血藥,然後拿起飛鏢仔細觀瞧。
飛鏢長不到三寸,純銅打造。“還好沒毒。”女醫自言自語。
忽然她眼睛瞪大,已然發現了什麼。
“青山派你們這幫……齷齪之徒,暗箭傷人算什麼名門正派。”差點髒話脫口。
“臭娘們罵誰呢。”青山派馬上有人還口。
孔令傑爆聲喝止,又問女醫:“怎麼回事?”
女醫急道:“你自己看。”說着遞過飛鏢。
接過一看,飛鏢並無異處,經過提醒,才發現飛鏢尖端刻着小小的‘青’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正是青山派獨門暗器。
諸越宮瞬間炸了鍋。
“你們比武輸了不認,還暗箭傷人。”這幫女人羣情憤慨。隨即噌噌噌噌,寶劍齊聲抽出劍鞘。
孔令傑急忙安撫,“沒有找到施兇人之前,大家別激動。”
“這還用找麼?證據確鑿。除了青山派誰還用這個暗器,明擺着他們想趁此滅了諸越宮。”那個尖細嗓子又開口。
孔令傑循聲望去,根本看不出衆人中是誰嘴脣在動。頓時恍悟這是腹語發聲。
這時蓋世劍派有個黑臉漢子走出,看看飛鏢,“沒錯,飛鏢正是青山派的。”他證明後,不少羣豪大聲罵着,“青山派無恥。”
“不要臉。”
“背後偷襲算什麼名門正派,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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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仙派地盤發生此事,還請你們主持公道,讓這幫無恥之徒付出代價。”女醫對着孔令傑言辭俱厲。
“你們都是王八蛋,看到諸越宮小浪蹄子暈頭轉向,污衊你們青山派爺爺。”青山派馬上有人高聲回罵。
霎時間羣豪鼎沸,各種罵聲不絕此起彼伏。
只見青山派一人站在高臺,手拿木棍對着門衆虛空揮舞指揮,嘴裡高喊:“一二三。”
數字剛落,就聽。
“你們都是王八蛋。”
“你們都是吃屎的貨。”
“你們都是狗畜生。”
青山派上百人,異常整齊地發出嘹亮地回罵。像是經過多次的排練。霎時間蓋過羣豪雜七雜八,你言我語之聲。
而後在高臺那人的指揮下,青山派什麼街頭污言碎語,人體各個器官全都罵出,罵詞變化無窮。
現場女子全捂起了耳朵,擋住這不堪入耳之言。
潑罵要有比賽,青山派肯定是當仁不讓,拔得頭籌。
首席幾位掌門哭笑不得。這種情況只有各派掌門才能制止,旁人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