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聲使得周,崔二人臉上漸顯悲壯之色。誰也沒有說話,均不相信張三能死。停留片刻繼續奔行。
天色漸亮,郝新發現兩邊景色非常眼熟。是經常採藥必經之路。難不成冒死將我從牢房劫出,給他們採藥?顯然不可能。劫持趙冉又爲何?問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周大寬身形頗瘦,肩膀骨頭隔的郝新難受不已。沿途輕功縱躍,遇到溝窪之地更是顛簸不堪,幸虧從獄中到現在沒有吃飯,不然已嘔出。
他側眼看去,被老崔扛在肩的趙冉也是秀眉擰着,想必不好受。
逐漸天色大亮,山道兩邊樹木,灌叢相繼閃過。
郝新知道前面再過幾裡便是懸崖邊,哎呀!不好,心中大叫。
懸崖前方,樹木林立灌木叢生。不熟悉的人根本想不到灌叢之後是萬丈深淵。
二人腳步絲毫沒有停歇,他心急如焚,倘若再不停下,四人定是粉身碎骨。
可啞穴被點,提醒不了對方,無可奈何之下衝着趙冉擠眉弄眼,示意她出聲制止。殊不知趙冉也被點了啞穴。
郝新大半年沒洗過澡,沒理髮刮鬍子。
趙冉早已認不出他,更體會不到他的意圖,只覺這人長髮凌亂,滿臉鬍子,模樣兇惡對自己接連做出怪異表情。
思索對方定看自己女子,是以做出輕浮表現。瞪了一眼,隨即閉上雙目不再看他。
郝新心中長嘆,過不了一頓飯功夫,自己就和雷大哥見面了。
突然周大寬腳步戛然而止,一股慣力使得郝新腦袋毫無防備來回晃
蕩與周大寬腰間撞了數下,懸着的心也放下。
兩人被放在地上。
此時日光充足,光芒萬丈。牢中遇險脫獄,又親眼見到血腥廝殺,郝新只感猶如隔世。同時擔心自己和趙冉會被怎麼處理。
就聽周大寬說道:“我前面探路,看好他們。”
“放心,被點穴,跑不了。”
老崔一臉色眯眯地瞧着趙冉。
周,崔二人不是妖怪所變,加入暗影之前周大寬是江洋大盜,崔勇則是採花賊。
二人江湖之中聲名狼藉,後被名門正義之士和官府追殺,這才加入了暗影組織。
趙冉發覺老崔不懷好意之色,驚恐之下乾脆將頭扭向一方,緊閉雙眼。
郝新這纔看老崔是當初張三介紹的菜農崔勇。
初次見面時對崔勇輕浮之相心無好感,現下他的表現,更令人厭惡。
想起牢房內,崔勇率先對雷志發難,而後導致張三出手殺了雷志。事情原委皆由他而起。郝新越想越惱,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崔勇發覺了郝新憎恨的目光,怒道:“看什麼?信不信老子就現在弄死你。”說着狠狠踢了他一腳。
郝新不卑不亢依舊瞪着他。
崔勇不理繼續欣賞趙冉。笑嘻嘻對着郝新說道:“小妞是你相好?”
趙冉聽言滿臉通紅,才知這個形同乞丐的人和自己一樣被挾持而來。
“胡扯。”郝新突然發聲。忽然開口,不光崔勇和趙冉驚訝,連他自己都是一愣。
他被點了啞穴,但時辰已久,而且周大寬肩負他時路上崎嶇顛簸,已將穴道衝開。只是一直未覺,直至剛纔內心焦急之下才不經意間破口發聲。
“爲什麼抓我們?”
“你是我們冒死救出的,等會大爺問你什麼老實交代,表現好,小妞讓你享受一番。但等大爺我舒服後才能給你,哈哈。”崔勇淫笑連連。
崔勇言下之意待會竟要侮辱自己。趙冉內心好似針扎一般,焦急下幾乎昏了過去。
郝新正要破口大罵,轉念一想要問我什麼?轉過頭斜眼望向趙冉,見她一對秒目也是盯着自己,臉色卻涌現出鄙夷和恐懼。
他怔了怔,心裡明白。她定是以爲我跟崔勇一樣好色之徒,貪戀她的美貌,聽到崔勇建議正合心思,是以不做出任何反駁。
無耐搖了搖頭,現下不便做出太多解釋,瞅準機會救她回去便是。
想到趙冉腿上鋼針未拔出,“她腿上有傷。”
“你小子挺會憐香惜玉。”崔勇低頭查看趙冉腿傷。
眼見這個淫賊要觸碰自己肌膚,趙冉嘴裡嗚嗚個不停,雖不情願,可動不得喊不出,毫無辦法。
“幹什麼?”周大寬不知何時走回見崔勇舉動,以爲他色心大起要對趙冉施暴,揮手讓他走開,厲聲道:“收起花花腸子,這時不能有半分差錯。”
wωω● тт kΛn● co
崔勇不滿地退後幾步,他比較忌憚周大寬,因爲對方比他武功高。
周大寬蹲下身查看趙冉腿傷,她覺的此人比崔勇正直,由他治傷合適,當下不再嗚嗚悶哼。
郝新:“有沒有止血藥?鋼針一旦拔出,她會血流不止。”
周大寬從懷中掏出兩個瓷瓶,晃了晃:“算你們走運,秘製的止血良藥。”將瓷瓶放在地上。
然後把趙冉傷口部位以下的褲腳全部扯下。登時露出了白似雪的肌膚,她雙頰通紅閉上雙眼,咬着下脣。
周大寬喃喃自語,“鋼針入肉兩寸深,小傷。”左手按住趙冉傷口邊緣,右手捏住露在外面的鋼針尾部用力一拔。
噗!啊!血噴聲和痛喊聲同時發出。
鋼針拔出的劇痛,形成一股氣道衝向趙冉的嗓子,將她啞穴解開。
周大寬迅速拿起地上瓷瓶對傷口倒出白色粉末。
藥沫果然奇效,開始還有絲絲血跡滲出,不一會就完全止住。隨後把褲腿撕成一條一條,綁在傷口上。
此時趙冉額頭汗水猶如雨下,臉色刷白嘴脣甘紫,已經疼了昏了過去。這情形讓誰見了都涌起憐愛之心。
崔勇,“你先下去,我隨後把他二人放下。”
周大寬心思萬一老崔心血來潮,趁我下崖對女弟子做出非分舉動。女娃再想不開,豈不是白忙乎一場,沉吟片刻,問郝新,“你經常下崖採藥?”
郝新點頭。
周大寬出注意把兩人捆在一塊,崔勇站在崖邊將二人慢慢放下,他在旁邊跟隨而下。
“不行。”適才昏迷的趙冉已經轉醒,聽到主意,馬上拒絕。
她可不想和這個鬍子拉碴衣衫襤褸,身上臭氣薰鼻的男子捆在一塊。
郝新也覺大不合適,“不成,我渾身髒臭,怎能和趙姑娘捆在一起。要不先將我放下,到了平臺我大聲提示,然後你們下去。”
周大寬怒道:“別廢話。輪不到你們命令老子。”不由分說,拉起二人面對面捆了個結實。
趙冉心中又氣又惱,她和嚴峻光天天見面練功,所有人都認爲他倆金童玉女,將來必結連理。饒是如此兩人手掌也不曾相碰,處處以禮相待。
現在卻和這個野人緊緊捆在一起,委屈的淚水撲簌簌地留了下來。
郝新心知觸犯了女子尊嚴,安慰幾句。
崔勇依照周大寬意思,垂放二人下崖。
趙冉感覺身子輕飄飄往下直落,側眼看去懸崖峭壁間,日光銜山,景色各異。
有的石壁伸出各種怪狀,如同刀劍森列,尖銳鱗峋。
有的石壁上青青綠綠,粉粉紫紫,長滿了奇花異卉,清風吹過,香氣直撲鼻端。
郝新感受到趙冉柔軟的軀體。沒想到生平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會以這種情況。
崖下風大,陣風颳過,趙冉一頭長髮拂在他臉上,不由得心下一片茫然。鼻中灌進女子身上特有香氣,心臟砰砰狂跳不止忍不住看向趙冉。
她臉上略顯疲憊憔悴,卻顯現出另一份嬌柔之美。
郝新不由看呆了,明知這樣不妥,可雙眼就像被吸住似的動彈不得。
趙冉眼光也不經意掃向他。見對方雙眼直勾勾眨也不眨看着自己。霎時脖子以上部位滾滾發燙,慌忙低頭。
此刻兩人頭和頭相距不過半尺,她一低頭,腦袋自然而然地貼靠在郝新胸口。
這動作就像女方撒嬌地將頭輕靠在情郎胸前。她馬上擡起頭紅着臉側目看向遠處。
郝新覺的太過突兀,心中責罵自己,怎能做出輕浮無理舉措,跟淫賊有何區別,真是不該。
爲了緩解尷尬,主動找話,“趙姑娘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郝新。”本以爲表明身份,從而化解尷尬。
誰知趙冉聽他自報姓名,兩眼先是驚奇,隨之漸漸化成了怒視。
呸!一口吐沫,毫無徵兆,百分百命中郝新臉上。
“你幹什麼?瘋了,我是郝新,咱們都是崇仙派的。”他怒道。全身被捆的結實動彈不得,只能等臉上的吐沫被風吹乾。
“小色鬼,大色狼。”趙冉氣呼呼,接着抽泣起來。
郝新又氣又無奈,在她心底我色狼形象不曾改變。歸根結底怪烏恩格那個王八蛋,若不是柴房對我施幻術,也不會有現在誤會。
半個時辰後,二人被放下平臺。
“嘿嘿,跟美女捆一塊是不是很舒服?”崔勇笑着。
郝新心中氣惱趙冉愚蠢誤會自己,好啊你認爲我是色狼,那就色給你看。壞笑着:“是啊,舒服的很,你要不試試。”
眼見趙冉又是一口吐沫啐向自己,他早有準備側頭避過,急忙道:“你再啐我,我也啐你了。”
趙冉鼻子發出一哼,不在理他。心裡其實害怕對方回啐自己。互相啐終究不雅,還不衛生。
崔勇淫笑道:“打是情,罵是愛,啐來啐去嘴親嘴。”他因周大寬在旁,不能對趙冉施暴,只能講點不正經的話過過癮。
周大寬不耐煩道:“行了,吃點東西。”
崔勇拿出乾糧餵給趙冉時,趁此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輕浮舉動引來趙冉又啐又呸又罵。罵來罵去就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絲毫傷不了崔勇。
“別鬧了。”周大寬喝止,
崔勇悻悻地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