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雷厲風行,當下和雷震安,照着陳公子所述地址,來到百里的郊區。
郊外綠樹蔥蔥,湖水清澈,實乃郊遊佳地。
二人騎馬分開方向,各自尋找柱子表妹。
一個時辰後空手而歸。
郝新建議到附近村莊打探一番。到達村口時,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子,衝着兩人嘿嘿直樂。
小子眼光撲朔迷離,嘴裡留着哈喇子,時不時蹦出幾個字,但卻聽不清說的什麼。
兩人均想這人恐怕是個瘋子。
這時走來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對着傻小子說:“呆這幹麼?回家。”拉着小子就走。
郝新:“大哥留步。向你打探個事。”下馬將柱子表妹,外貌穿着詳細描述,詢問對方是否見過此人。
哪知剛說完,不等中年人答話。
那傻小子面露驚恐,嚷嚷着:“女人,人頭,啊!”扭頭便跑,嘴裡不停大聲重複那幾個字。中年人邁腿追趕。
郝新覺出事有蹊蹺和雷震安緊隨其後,跟至到傻小子家。
中年人安頓好傻子後,長嘆一聲,對郝新緩緩道來自己所知。
一個月前他確實見過一位陌生女子時常流連在湖邊,眺望遠方,剛開始沒有在意,以爲外地來的遊人。
誰知接連七八天這女子那也不去就是呆着湖邊,從早站到晚傻傻的看着遠處。有好奇的村民上前詢問,她也不說話。
半個月後女子便不見了蹤影,當大家都忘了此事時。
村裡發生了一件異常恐怖的事情。
由於天氣悶熱,村裡幾個年輕後生夜晚到河裡游泳。
月光返照下,他們發現不遠處有一長髮女子也在游泳,長長的頭髮飄在水面上,顯的非常優美。
往後接連二個晚上,這幾個後生都發現這個姑娘在獨自游泳。
好奇心的驅動下,後生們決定一起向姑娘遊近。
當越遊越近時,突然當中一人發現了古怪,那游泳女子似乎從來沒有手腳露出水面。
這時那女子向他快速游來。
在快要相撞的一瞬間,這人本能的伸開雙手去迎接,當看游到他手中的是一顆帶着長髮,散發着惡臭女子頭顱時,當場嚇的昏了過去。
郝新兩人聽完,渾身已經冒起了雞皮疙瘩。
“被嚇昏的是我侄子,也是剛纔見到的瘋小子。他之前並不瘋,是被嚇瘋的。”老頭長嘆口氣,接着說道:“經過幾位村民辨認,頭顱便是之前站在湖邊的女子,可憐被分屍,身體到現在沒有找到,她肯定冤魂不散。”
郝新預感被砍下頭的女子,很可能是林柱子表妹。問清頭顱埋的地方,讓雷震安留在此,馬不停蹄回到城內,拿着衙門公文,叫上小皮和兩個有經驗衙役,接上林柱子折返而回。
村長看過公文後,找了幾個村民挖出了頭顱,頭顱未曾腐爛依稀能辨清面目。
林柱子看了頭顱,哇地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雷震安掐他人中,林柱子這才悠悠轉醒,頓時嚎啕大哭。
郝新勸慰:“節哀順變,是不是帶回老家埋了。”
林柱子哭了好一陣,稍緩情緒:“我這就收拾,明一早回鄉。郝大人這事不能不管啊,我看定是那姓陳的乾的,你一定爲小民報仇啊。”
郝新非常爲難,雖懷疑是姓陳乾的,可沒有證據。
這種案件自古以來時常發生,大多都成了無頭公案。
可面對傷心欲絕的林柱子。他心底實在狠不下心不管,開口道:“放心我們定會抓住真兇。”
隨後讓衙役送林柱子回去。他和小皮,雷震安留了下來。
三人在湖邊,樹林轉悠看看能發現什麼線索。
雷震安在樹林深處,發現密雜腳印和幾小撮血跡。郝新責問他之前爲何沒有發現。
雷震安辯解當時沒想到死人,光顧的尋找活人未曾仔細勘察。
可當下光憑複雜腳印也分不出什麼。
小皮測好距離,仔細畫出鞋印,建議回去先查陳公子。他根據以往經驗認爲這是第一作案現場,但並不是致死之地。
根據女子的傷口推斷,施兇者先是在此地對受害者進行迫害,不想被她逃脫,而後追到湖邊,氣急敗壞之下,用利器直接砍下女子頭顱。
“快而準,對方可能用的是刀。”郝新。
雷震安:“爲什麼不是劍?”
郝新解釋,刀厚而沉,砍下的傷口,有細小肉皮垂下,周邊有坑窪不整之處,柱子表妹的傷口與之符合。
劍輕而巧,功力到時,傷口齊整邊滑,即便用劍之人,劍法泛泛,砍出的傷口也會特別齊整。
三人推斷後,挨個排查詢問幾位最早發現柱子表妹的人。這些人回答基本一致。
柱子表妹連着幾天站在湖邊,有人上前詢問,她也不說話,隨後就不見了,再後來便是發現了她的頭顱,沒什麼有價值消息。
雷震安:“我看別審了,林柱子講得對,肯定是陳公子害怕他表妹再糾纏,耽誤自己和富家千金好事,因此僱兇殺人滅口。”
郝新話裡有話說道:“雷大偵探推斷十分在理,明天把陳公子就地陣法。”
雷震安聽出郝新調侃之意,知趣地坐在一邊不言語。
這時瘋子的大爺對郝新道:“郝大人,我想起件事。不知有沒有用。”
“你說。”
據這大爺回想,女子到湖邊第二天,他到樹林砍柴時,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漢子不像本地人,行色匆匆,經過身邊時,直勾勾看着他手中的砍柴刀,以爲漢子是過路人。
雷震安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大爺張口結舌,支吾半晌,“我也是突然想起的。”
郝新問道:“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
大爺:“很好認,左臉上有塊大痦子。”
幾人均想看來這個大痦子的人是關鍵。
大爺又道:“實話告訴幾位,最近幾年,我們村和周圍村莊經常丟些長的好看的半大小子和女娃。
我懷疑砍頭兇案和丟失人口或許有關聯。請各位大人儘早破案,找到兇手好好審問,說不定能找到這幾年失蹤人口的蛛絲馬跡。”
三人相視一笑,大爺挺會推理。
郝新問:“爲什麼不報官?”
大爺回答,這幾年官府走過場似的查了幾邊,查不到線索就不再查下去。
倒是有一年,有位新上任的縣令比較負責查的仔細,下令所有人員搜尋整個林區。
可搜了幾天,丟失的活人沒找到,卻找到張血淋淋的人皮。
當時縣衙認定是野獸所爲,敲鑼打鼓對外告示案情已破,並鼓動周邊獵戶大舉圍剿野獸。
可沒過多久又有人口失蹤。這時負責的縣令也調走,此事就沒人管了。百姓天一黑不敢出門。
郝新預感柱子表妹沒準和失蹤案有關。晚飯後商量先抓陳公子,不能放過任何嫌疑人,而後再想辦法找到樹林中的那個大痦子。
深夜除了雷震安鼾聲大作睡得特香。
郝新,小皮均是小息一會,次日清晨三人快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