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似乎從來就沒有人告訴她,這幅畫在書房裡,只是自己一直這麼以爲的,想到這裡,宋顏便覺得希望再次渺茫起來。
用一幅畫換自己的自由,這個交易,她虧大了。
“宋顏,你在找什麼?”一道邪魅的聲音傳來,讓一向淡定的宋顏不由得慌張起來,一股做賊被當場抓獲的感覺油然心生。
轉過身去,只見夜瑄墨正倚着書房的門,一雙充滿魔力的桃花眼,此刻正泛着濃濃的笑意,“找到了麼?”
“我……”宋顏一時語塞,忽然找不到任何的藉口搪塞。
夜瑄墨走進書房,關上了書房的門,步步緊逼宋顏,“神女畫,你在找這個麼?”
“不,我沒……”宋顏立即搖頭,嚥了咽口水,該死,自己居然這麼窩囊?
“那這是什麼?”夜瑄墨拿起宋顏還未來得及放好的《天音賦》,目光深邃的掃向宋顏。
見自己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宋顏索性也就坦白,“我想要自由。”
“自由?談何容易。”夜瑄墨冷笑一聲,將《天音賦》收了起來,望着宋顏,“離開這王府,你以爲就能得到自由麼?”
“至少不用向任何人低頭。”
“呵呵,宋顏,你何時變得這麼天真了?憑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覺得,你能活到幾日呢?”
宋顏被夜瑄墨的話,弄得一時啞口無言,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要自由……”
夜瑄墨不以爲然的瞥了眼宋顏,爾後按下書房的機關,倏地,平坦的地面被移開,露出一個正方形的凹洞。
夜瑄墨俯下身,將神女畫取了出來,遞給宋顏,“這幅畫,就算夜瓏允得到,也是無用的。”
宋顏好奇的接過神女畫,手指剛觸碰到神女畫,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閃過許多零零散散的畫面,但只是一瞬間。
開神女畫,當目光觸及到畫中央,那美麗的女子時,宋顏瞬間錯愕,“這……”
這畫中的女子,不是她麼?
“她是天音。”夜瑄墨冷冷的開口,望着畫中的女子,眼內罕見柔情。
看着這畫中之女,宋顏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那日在夢裡,天音的臉很朦朧,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和天音長着一樣的臉。
“沉睡千年,宋顏,我終於等到你了。”天音的那句話,再次出現在宋顏的腦海裡。
“真的如傳說一樣,這畫中的女子,會醒來?”
夜瑄墨勾脣一笑,“傳說是這麼說的,但無人知道是真是假。”
“現在,把畫還給本王,。”夜瑄墨扯過神女畫,睨了眼畫上女子,“她,是我要等的女子。”
宋顏一怔,清亮的眸子看向夜瑄墨,“王爺想讓天音,幫您統領這天下麼?”
“不。”夜瑄墨倏地一笑,那笑容裡,竟有幾分嗜血的味道。
“宋顏,本王留你在身邊,不是讓你去替夜瓏允做事的。你若是要自由,等你尋回你的武功,本王定然放你離開。”
說罷,夜瑄墨拿着神女畫離開。
身後,宋顏一臉的錯愕,這個夜瑄墨,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廂房內,宋顏扯下臉上的傷疤,看着鏡子內那張和天音如出一轍的臉。
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若我真的是天音口裡的輔佐君王的人,那天音又在哪裡?”
想了片刻,宋顏就覺得一陣的頭疼,重新將傷疤貼回左臉,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決不讓這張臉暴露出來。
推門走出廂房,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的吵雜聲,放眼望去,不遠處一粉一紅兩道身影,格外的惹眼。
“你就是那個沐清姬?”秦敏兒圍着沐清姬走了幾圈,仔細的量着她。
沐清姬站在那裡,身子婀娜,也不把秦敏兒放在眼裡,輕輕的扇了扇手中的蒲扇,“正是。”
“放肆,既然見到本妃了,還不下跪?”秦敏兒用着一貫的以身份壓人,在她眼裡,這個王府,夜瑄墨下來,她最大。
“妃?哦,原來是秦側妃啊,奴家還真是不認得呢。”沐清姬嘰哨的開口,目光鄙夷的掃了眼秦敏兒。
秦敏兒努力的抑制住怒氣,瞪了沐清姬一眼,“煙花女子便是如此粗俗。”
“煙花女子。呵呵,側妃是在說奴家是技女麼?”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麼?”
沐清姬輕笑一聲,不以爲然,“那側妃豈不是在說這王府是煙花場所?煙花場所的女子,不都是妓麼?”
一句話,讓秦敏兒啞口無言。
一旁,宋顏幾乎快要拍手叫好,這沐清姬,口才還不錯,真是小瞧她了。
“大膽,竟敢出言侮辱本妃?你找死麼?”秦敏兒說罷,巴掌便要揮了下來。
沐清姬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巴掌,“側妃除了罵人和打人,還會什麼?”
“閉嘴,我家側妃豈是你一個青樓女子能說的?好大的狗膽子。”夏兒氣不過,接過了沐清姬的話。
“主子說話,下人插什麼嘴?”沐清姬凌厲的開口,目光不屑。
秦敏兒順了順氣,感覺自己快要噴出火來,伸出食指,指着沐清姬,“這王府裡的女人,我最大。”
“你是很大啊。可惜啊,王爺愛聽曲,愛聽琴,愛畫畫,你什麼都不會。”
“放屁。誰說本妃不會?”
沐清姬撲哧一笑,嬌羞的拿手帕遮了遮,“誰人不知側妃連個丫鬟的琴技都比不過,最後落的自盡呢?”
“反了反了。你們幾個,把這女人給本妃抓起來。”秦敏兒對着一旁幾個巡邏的侍衛吼道,叫的歇斯底里。
“敢碰我?我就告訴王爺你們非禮我。”
沐清姬一開口,這幾個侍衛也爲難了,畢竟這沐姑娘雖然沒名分,但好歹也是王爺的寵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