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華卿勾起一笑,睨着宋顏,“瑄王妃若是真心替瑄王府着想的話,還是不要和皇室作對的好。”
話落,裴華卿神色幽幽的看着宋顏。
宋顏原本鐵了心的不去,在聽到裴華卿的話後,微微一怔,忽然又另作了打算。
是啊,裴華卿說的對。
如今夜瑄墨的瑄王府還投靠在楚夏國,她若因爲此事和皇室正面衝突,到頭來夜清修與鳳太后還是會怪罪到夜瑄墨的頭上。
她怎麼可以陷夜瑄墨於不義呢。
想罷,宋顏轉眸看向夜瑄墨,抿脣道,“若不然,我先跟他們去吧。”
夜瑄墨聽到宋顏這麼一說,擡眸看了眼宋顏,嘴脣動了動,爾後凝眉開口,“那你先跟着裴太醫去吧,本王明日來接你回家。”
“瑄王爲何這麼篤定明日便能?”裴華卿挑眉。
“因爲,本王今日要先去處理一件事,給某人一個交代。”提到某人兩個字時,夜瑄墨視線落在了宋顏的身上。
話落,宋顏也不再多說什麼,擡步便往臥房的門外走去。
裴華卿亦跟着走了出去。
見宋顏和裴華卿都走了,一屋子的禁衛軍這纔跟着撤離。
夜瑄墨站在宋顏的房間裡,面色暗沉,眯了眯眼,“蓮剎,出發吧。”
“是,幽主。”
兩人走後,原本已經空無一人的臥房裡,暗閣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一直躲在裡面的夜瓏珠和吟荷探出頭來,見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後,微微鬆了口氣。
“長公主,怎麼辦,華姑娘被抓了。”吟荷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夜瓏珠。
夜瓏珠擺了擺手,“沒事,有瑄王在,她不會有事的。”
“恩,那就好。長公主,那我們現在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回沐華國?”吟荷又道。
“繼續留在這裡,探探口風。”夜瓏珠微微開口,腦海裡卻浮現出剛剛蓮剎的那聲幽主。
幽主,是個什麼尊稱?
夜瓏珠暗暗的將這個稱呼記在心裡,隨後又拉着吟荷躲回了暗閣。
皇宮天牢內。
宋顏被安排在了一間無比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剛踏進牢房裡時,宋顏便感覺到底下的布鞋已經溼了,寒氣從腳底冒了出來。
裴華卿站在牢門外,一臉含笑,“瑄王妃,暫時委屈你了。”
“不委屈。”宋顏同樣回敬一個笑容,“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你一個太醫,怎麼連這檔子事情都管。”
“在我看來,不像個太醫院院首,倒像是個內務府的太監總管。”
一聽太監總管幾個字,裴華卿面色一暗,又從懷裡遞了張字條過來,扔給宋顏。
“你好好想想如何應對這個吧。”
話落,裴華卿一拂袖,揚長而去。
宋顏好奇的接過字條,看了眼字條上的內容,爾後輕笑一聲。
想讓她屈打成招,簽字畫押?
做夢。
裴華卿走後,宋顏伸手攏了攏雙臂,找了個勉強能入座的草堆坐下,坐了片刻後,周身只覺得天牢內的寒氣在漸漸的朝她逼近。
宋顏縮了縮身體,隨後趁着四下無人,微微催動了內力,讓自己的身體漸漸的暖和起來。
……
此時,錄金城的金山內。
雀柔拖着病體坐在小屋外曬着太陽,面色蒼白,時不時的還要咳嗽幾聲,甚至胸腔一個翻滾,被嘔出幾口血來。
雀柔靠着椅子,這幾日她簡直快要被折磨瘋了。
汀悅送來的護脈丹,雖然護住了她的心脈,但這嘔血之症,始終是好不了了。
該死,她終究還是敗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裡。
“咳咳咳……”想着想着,雀柔喉口涌上一股腥甜,掏出絹帕,原本白皙的絹帕上又沾染上了一層的紅色。
雀柔惱怒的攥緊絹帕,正想着,兩道身影穩穩的落在金山裡頭。
“幽主,蓮剎?”雀柔定睛一見來人是夜瑄墨後,眸間閃過一抹欣喜,立即拖着病體坐起身來,朝夜瑄墨顫悠悠的撫了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