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下來,就見沈靜菲正站在大廳懷裡抱了一大捧的粉色的玫瑰花,那美麗的花朵每一朵上都帶着晨間的露珠,她站在那裡卻是應了那句話,當真是人比花嬌。
沈靜菲抱着從花園中剛剛採摘的玫瑰花,吩咐下邊的人去取花瓶,又看到柳嫂想起,歐陽浩最愛吃柳嫂做的一種南地的麪食,忙又吩咐柳嫂去廚房做。
那邊柳嫂笑着應聲,轉身去了廚房。沈靜菲這才擡眼看到立在梯上的歐陽浩。見他含笑站在那裡,她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你站那裡多久了,怎麼不見你出個聲。”
歐陽浩也不說話,從那上下來,柔聲說道,“看你像個主婦般的安排着一切,倒也是極享受的一件事。”
沈靜菲輕輕的一努嘴,“你現在是在笑我是一家庭主婦嗎?”
歐陽浩知道沈靜菲最不屑的便是將女子束縛在四堵牆中,讓她們做男子的附屬品,一輩子只是圍着丈夫孩子轉,還給她們冠上相夫教子的名號。蒲+公+英/中+文/網於是忙笑笑解釋道,“我那敢,只不過是難得見你有督軍府當家主母的威儀罷了!”
“主婦就主婦唄!若是天下太平我倒是甘心做一隻是相夫教子的家庭婦女。”
見歐陽浩還穿着睡衣,忙催着他上回房間去換衣服,可歐陽浩嬉笑着非纏着沈靜菲要她幫忙,也不管沈靜菲的表情牽着她的手返身就上了。
沈靜菲自是知道他的伎倆,果然是進了房門就被抵在房門上,那密密匝匝的吻就鋪天蓋地下來。
兩個人在房裡又纏綿了半天才換了衣服下路,柳嫂早就帶着人將早餐擺好,見夫妻兩個相攜着走進了,忙笑着行了禮,見兩人坐好才替兩人分別盛了早餐。
“你昨個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就突然進京來了?”沈靜菲用湯勺攪動着瓷碗中的米粥,那騰起的熱氣伴着陣陣清香倒是很勾人食慾。蒲+公+英/中+文/網
“昨個不是告訴你,想你了嗎?”歐陽浩坐在餐桌前翻着當日的報紙。
“誰信,你騙小狗呢!”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將自己給罵了,隨即懊惱的不行。
“是啊,我在騙小狗!”一本正經的看了她半天,突然笑了起來,低頭又繼續翻看他手裡的報紙,彷彿裡面有極吸引他的新聞。
沈靜菲知道他此時來京裡,必定是有迫不得已來的理由,不然既然她已在這裡,沒有道理他也過來,並且事前一點風聲都不露,他向來疼孩子,自從孩子自己會走,兩個兒子從來都是跟屁蟲般跟着。他也知道她進京已是數月,想孩子想的不行,按常理他該把孩子帶過來,可偏這次卻都留在江州給保姆帶。清晨她已分別問過孫振漢和譚亮,可是兩個人卻像是已統一口徑般,一問三不知。這事怎能不讓她胡思亂想。可看他的樣子是不想多說的,可就算他不說,她終是會知道,預其從旁人口裡知道,到不如從他那裡知道的好。於是下定決心,“你真的不願告訴我嗎?”
他渾然無事一般地輕笑,“寶貝,告訴你什麼?”
他越是這般故作輕鬆,她越是知道必是有事,心裡越是煩躁。於是手裡一鬆,那磁匙碰向碗邊一聲翠響,“我不是三歲的孩子,我是你歐陽浩的妻子,難道要我像鴕鳥一般將頭埋在沙子裡。”
歐陽浩聽出沈靜菲的不滿,他放下報紙,吸了一口氣,“寶貝,怎麼了?”語氣裡依稀帶着敷衍,他明顯不想和她說話,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可她要知道,就算是再大的難題,或是在困難的境地她也要跟他一同面對。
沈靜菲平靜的直視歐陽浩的雙眼,“牧之,告訴我。不要我悶在裡面,那樣我會胡思亂想,會發瘋的。”她感到莫名的害怕,突然就覺得自己身上冷的透骨。“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怕我會擔心,可是我這樣會更擔心。”
他從來在她面前做不到對旁人那般,於是聽了她的話後,身體竟會突然一僵,手無意識的一緊,報紙兩旁就被攥緊,停頓了一會,他纔開口,雖兩人坐的極近,可那聲音卻是從好遠處飄來的,“我讓第四軍,第九軍昨日攻下天津,連夜又佔了北大營,如今按計劃該是已將這北平城給圍了。昨日我佔天津的同時,北邊的喬家怕是也同時動手了,現在該是也逼近京城了。”
沈靜菲的思緒好像有那麼幾秒鐘遲鈍,跟不上歐陽浩的話,這算什麼,政變?逼宮?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動手了,雖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他的志向和抱負是整個天下,自己也是早就知道的,可這一天真正來到眼前,自己卻是不知該怎麼來面對。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半天沒有一絲聲音。突然一陣急促的軍靴聲由遠及近,孫振漢帶着幾個軍官快步走了進來。爲首的沈靜菲是認識的,是第四軍得軍長田金河,剩下的只是看着面善卻是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不過都錯不了,也都該是南軍中的高級將領!
衆人進來分別向歐陽浩和沈靜菲行了禮,沈靜菲知道如今他們來必定是有緊要的軍務,想着自己呆在這裡也不妥,便起身於衆人點頭示意一人往上走。可才走到梯扶手處,就聽歐陽浩從後面追了過來,“靜菲,等等!”
沈靜菲收住腳步,慢慢的轉過身來,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歐陽浩。
實在是看不過她默默離開的身影,放着一屋子等着的下屬部衆,他快步追過來,攬着她,在耳邊輕言道,“寶貝,沒事的。一切我都是計劃部署好的!你乖乖呆着,不出幾日,我便將整個天下送到你面前來!”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