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是個單親媽媽,三十二歲。有個健康的寶寶,今年五歲,女孩。
張茹是典型的女強人類型,做得是服裝產業,不到二十五歲,就打下了臨安服裝業的半壁江山,家財萬貫不足以形容她如今的資產。
之所以離婚,其實沒那麼多狗屁倒竈的理由,丈夫忍耐不了常年不沾家的張茹,不顧張茹的苦苦哀求,堅決要求離婚。
孩子最後還是判給了張茹,丈夫很絕望,但這就是現實,張茹有錢。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遠在寶島的張茹提前訂好機票回到老家。
接過保姆抱着的孩子,張茹很激動,把提前買來的玩具、漂亮小衣服拿出來,還有一大盒進口的生日蛋糕。
可是孩子跟張茹並不親,在她懷裡不停的掙扎着說要看電視。
掃了眼保姆尷尬神色,張茹只能苦澀一笑,看着自家寶寶‘dia dia dia’的邁着小短腿跑遠。
坐在久違的客廳沙發上,目光溫情的看着自家女兒,這一刻的張茹卸下疲憊,心中涌起滿滿的溫情。
這是她的寶貝,沒有人能夠奪走她,現在孩子還小,不懂事。等孩子長大些就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看着寶貝女兒手舞足蹈的坐在電視機前大喊着‘蹊蹺板’要開始了,張茹的神情就又柔和一分。
今天就陪囡囡一起看電視吧。
一陣陌生又熟悉的動畫片頭開始,張茹的注意力逐漸從女兒的身上轉到屏幕中。
記憶已經飄遠,三年前,那時的她還沒離婚,一家三口就這麼坐在電視機前看着少兒頻道。
還記得女兒坐在小汽車上,兩顆黑黝黝的眼睛也像現在這樣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視機,奶聲奶氣的喊着月牙姐姐。
女兒的驚呼聲打斷了張茹的思緒,她不自覺的看向屏幕。
這一看,便再也挪不開眼……
隨着一陣bulingbuling抓耳的聲效響起,五顏六色的濃煙爆開,一個穿着華貴魔法袍的少年出現在屏幕中。
他帶着一頂大大的巫師帽,拿着一柄木質的法杖。
女兒不叫了,呆呆的坐在電視機前,哈喇子順着肉乎乎的臉蛋流了下來。保姆不打掃了,傻傻的看着屏幕,拖把掉在地上也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張茹像條溺水的魚,不停吞噎着口水。
對天發誓,那個魔法師長得也就那樣,他不是那種帥,而是那種很特別,很…嗯,好吧,張茹承認,她就是饞他的身子,她下賤!
……
法杖的頂部閃着朵朵星光,魏菁扮演的魔法師瀟灑的一揮手,地上就爆出一團濃霧。
“啊,你是小星星?”
月牙姐姐捂着嘴從濃霧裡走了出來,吃驚的叫着。
“好久不見月牙姐姐,我是小星星,今天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魏菁笑的很燦爛,當然這也是導演要求的,因爲是親子向節目,表情一定要柔和,親切,說白了,沒事就笑肯定沒問題。
“今天來,我爲小朋友們帶來一件禮物。”
魏菁擡手,法杖頂端閃爍着氤氳的魔法靈光,緊接着一團粉紅色的毛線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啊?”
月牙姐姐湊近,好奇的問。
魏菁抓起毛線對準攝像機,溫柔道:
“小朋友們猜猜這是什麼?”
坐在電視機前的女兒嘻嘻笑着,奶聲奶氣的對着屏幕說:“這是毛線哦小星星,
爸爸經常給我織毛衣呢。”
身後的張茹突的眼眶一紅,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節目還在繼續。
魏菁舉起法杖,又‘變出’兩根木質的毛衣針來,只見他對着攝像機,認認真真的開始講解。
“首先,小星星要把毛線針這樣……然後…”
不得不說魏菁接下來的操作有些硬核,一邊講解,一邊開始自己的操作。
月牙姐姐負責捧哏,但捧着捧着就被少年的操作鎮住了。
“小朋友們看好了,今天我要爲大家織一條圍巾。”
魏菁的手很穩,動作同樣放的很慢,爲的是能讓觀衆看清楚自己的動作,不過隨着時間推移,他的手速越來越快,到最後兩隻手直接化爲了殘影。
看着魏菁模糊的雙手,女兒嘟囔着電視壞了。而保姆跟張茹則是看傻了,你確定這是一檔親子節目而不是婦女寶典?這手速能參加朝陽街婦女針織大賽了吧?
“嗯,這樣一條漂亮的圍巾就織好啦,小朋友們你們學廢了麼?沒學廢也沒關係,讓你們的媽媽爲你們也織一條這樣的圍巾吧!”
用時2分28秒的魏菁笑着將織好的圍巾對準攝像機,嗯,針腳細密,模樣新潮,確實不錯。
月牙姐姐在一旁誇張的轉來轉去,魏菁笑着將圍巾系在了她的脖頸上。
張茹的神色有些古怪,這個月牙姐姐看小星星的眼神怎麼怪怪的?感覺都拉絲了。
場面一時間很溫馨,女兒歡呼着蹦來蹦去,跟張茹要着毛線,說自己也要織圍巾。
張茹眼眶紅紅的, 女兒終於肯叫自己媽媽了。
“小朋友們,媽媽爸爸每天需要工作,還要爲我們做飯,打掃衛生,是很辛苦的。”
魏菁做着總結。
“所以啊,我們一定要心疼自己的爸爸媽媽,從一些小事做起。”
王昊接茬道。
“比如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讓爸爸媽媽操心。等爸爸媽媽下班以後爲爸爸媽媽捶背、洗腳。還有還有,一定要愛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讓爸爸媽媽爲自己擔心…”
十五分鐘後,蹊蹺板週六特別版結束。
張茹抱着撒嬌的女兒,滿臉感動。
“謝謝你,小星星。”
嗯,她把王昊這個月牙姐姐給忘了。
……
母女看的很專注也很開心,遠在香江的K姐看的同樣專注,但一點都不開心。
以她的專業素養來看,這檔兒童節目要爆了,最起碼漲個3%的收視率。你說依據?小星星往這一就站值2%好麼?
“小星星真的很溫柔呢。”
K姐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將臉頰埋在柔軟的枕頭中在席夢思上扭來扭去。
不知過去多久…
“哎,好難過。”
翻了個身,K姐仰面朝天,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眉毛就已經皺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發泄的大吼大叫一通,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猛地坐起來,看着鏡中長髮凌亂,面色愁苦的自己,K姐咬牙。一把抓起手機,惡狠狠的道:
“老孃一定要簽下小星星,嗯,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