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唯正在和程坤聊天呢,就感覺旁邊有人在用手指捅自己的手臂,開始聶唯還以爲是陳橋恩誤碰,可是隨着對方不停的戳自己的手臂,聶唯才反應過來。
“什麼事兒?”聶唯轉身拍開陳橋恩還要繼續戳過來的手,問道。
陳橋恩沒有立刻提問,而是揉着被拍開的手,一副痛苦的表情,委屈的撅了噘嘴,聶唯卻絲毫沒有內疚,似笑非笑的看着陳橋恩,說道:“戲過了啊。”
“呵呵呵。”陳橋恩一聽這話,才傻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被剛纔的場面嚇到啦,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也有那麼多的粉絲爲我接機啦?”
“你?”聽到這話,聶唯臉上露出一個惟妙惟肖的不屑表情。
“怎樣,我想一下不可以嘛,我我我…我不要一千人,我要一百人就好啊。”被聶唯表情氣到的陳橋恩立刻反駁道,可是越說越沒底氣,聽到後面,不光聶唯,一旁的程坤和前排偷聽的兩個演員都忍不住偷樂。
衆人雖然都是在偷笑,但陳橋恩又不瞎,全都看到了,頓時臉蛋臊的通紅。
這是後聶唯反而不笑了,拍了下陳橋恩的肩膀,說道:“怎樣,誰說你不能紅,我覺得你拍完這部戲一定能紅的啦。”
“真的假的,還有不要學我說話的口音。”陳橋恩狠拍了聶唯手臂一下,這個人太討厭了,總愛學她講話逗她,讓她本來一直覺得自己的寶島口音沒什麼,現在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好氣哦。
雖然又被聶唯逗了一下,但陳橋恩還是很開心,因爲聶唯說她一定能紅啊,這姑娘就這麼一路傻笑,一直到了酒店才被聶唯提醒要下車了。
劇組爲演員安排的酒店自然是最高規格的,這並不是因爲聶唯再劇組才特殊對待,事實上華藝對自己公司的員工待遇歷來都是圈內最頂尖的。
一方面這是在收買員工人心,一個公司不能光靠喊口號,也要懂得爲員工付出,纔會有回報,而另一方面則是源於華藝在圈內的地位,作爲國內第一經紀公司,如果出門再給員工安排小旅店,實在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這東西用華夏的老話講,講究的就是一個排場。
聶唯一行演員入住的是五星級酒店,而員工們住的也不差,包下了拍攝地附近的幾間民宿來安排他們。
這些民宿也不是隨便租的,不光要離拍攝場地近,衛生還要好,而且設備還要齊全,像是空調、熱水、網絡這些都要齊備。
大部分工作人員乘坐的大巴中途就已經調頭去往民宿的方向,不過也有一些工作人員跟着聶唯來到了酒店,主要是幫助那些老藝人,幫她們擡擡行李,又或者誰要買些生活品,他們能幫着拎東西。
當然聶唯也不會虧待這幫人,傍晚的時候留下他們一同再酒店吃了一頓大餐,等他們酒足飯飽,才安排司機送他們回民宿。
“大家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早晨還要早起去開機拜神,下午就要正式拍攝了,大家養精蓄銳,期待你們明天有一個好的表現。”大家吃完飯,聶唯就直接勸衆人休息。
本來還準備帶着大家去寶島夜市逛一逛的陳橋恩,聽到這話也沒有再開口提議,反正拍攝要三個月的時間,有的是空閒去夜市,而聶唯刺客說的更有道理,大家確實需要早些休息,明天可千萬不能帶着疲憊去演第一場戲。
有聶唯這番話在,想出去閒逛的人也都收了心思,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和家裡報平安的報平安,和女朋友煲電話的煲電話,還有直接睡覺的,或是打開電視看看寶島新聞之類的。
而在《命中註定我愛你》劇組的演員們養精蓄銳的時候,有些人的內心卻一直很不舒坦,比如錢老闆,看着電視裡娛樂新聞報道聶唯一行人來寶島時那轟動的接機場面,他心裡的陰暗氣息就迅速的滋生。
這一切都是因爲在聶唯身旁的那個女人,那個曾經他力捧過也封殺過的女人。
陳橋恩如此快的回來了,這是錢老闆不願意看到的,而他更不願看到的時,陳橋恩回來還是如此風光,雖然說現場接機的粉絲絕大部分都是聶唯和程坤的人,但是陳橋恩走在兩位明星身旁,總會給人一種也很風光的感覺。
說她這番回寶島是衣錦還鄉也不爲過,甚至於陳橋恩在寶島那些爲數不多的可憐粉絲們今天也格外的跳,在網上四處轉發關於陳橋恩的新聞,言語間簡直就要把陳橋恩捧成寶島的小天后了。
對於這些吹捧,錢老闆冷笑不屑,可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還真有一些網友附和,而且人數還不少,當天就登上了寶島這邊博客的熱搜榜。
錢老闆不屑的目光也隨着關於陳橋恩風光的討論而漸漸變得陰沉,因爲這些討論的過程中,他也被頻繁的提及,這些網友言語間對他多有嘲諷,甚至一些好事兒的還直接跑到他的博客下面留言嘲諷。
錢老闆作爲圈內一位有頭有臉的boss,哪受過這種待遇,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現實卻讓他不能輕舉妄動,陳橋恩這一次回來,可不是孤身一人,他說封殺就能封殺,這一次陳橋恩回寶島背後是有大靠山的,她身旁那個年輕的男人,就是讓錢老闆畏手畏腳的存在。
但是如何露一下自己的威風呢?錢老闆想了想把陳橋恩原來的經紀人叫到了辦公室。
“小李,坐。”看到陳橋恩的經紀人一進屋,錢老闆難得露出笑容。
雖然錢老闆態度看似親切,但是李經紀人可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用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都不敢坐實,因爲這樣在老闆一聲吩咐後,他才能第一時間站起來。
“老闆,有什麼事兒吩咐麼?”李經紀人有些忐忑的問道。
他心裡也在猜測錢老闆單獨叫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爲最近帶的藝人這個月少上了幾個節目,還是自己帶的某位藝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拍戲得罪導演,被告狀了?
“確實有點事兒要吩咐你去做,陳橋恩你還記得吧,你們之間還有聯繫麼?”錢老闆試探着問道。
李經紀人一怔,隨後搖了搖頭,回答道:“老闆,陳橋恩她離開公司後就和我們沒聯繫了,原先的號碼我這裡雖然有,但是打不通了啊。”
錢老闆聽到這個回答,臉色頓時一沉,他當然知道陳橋恩原來的號碼是打不通的,不然他也不會叫這個經紀人過來問話,現在看來,這個經紀人也是沒用。
“那你手下的藝人呢,那個小喬,不是和陳橋恩關係不錯麼?她們沒聯繫?”錢老闆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李經紀人猶豫了一剎那,隨即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我可以回頭問一問。”
“那好,記得快點問,問清楚陳橋恩的聯繫方式,立刻給我打電話。”錢老闆沒有得到想要的肯定答案,心有點煩,囑咐了李經紀人幾句後,立刻揮手把他攆走了。
等到李經紀人出了辦公室大門,立刻跑到安全通道,確定沒人後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小喬,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問喬恩的聯繫方式了沒有?”電話一接通,李經紀人立刻急着問道。
那邊的小喬有些一頭霧水,不明白李經紀人幹嘛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道:“沒有啊,我剛纔在錄節目,剛下節目就接到你電話了。”
“呼,那還好。”李經紀人鬆了口氣,然後立刻叮囑小喬,說道:“記得,誰問你喬恩的聯繫方式,你都要說不知道,沒聯繫,我懷疑老闆想要報復喬恩,你明白麼?”
這一回小喬是真的聽懂了,連忙保證。
掛斷了電話,李經紀人鬆了口氣,想了下,還是決定給陳橋恩發條短信提醒一下,也算是對陳橋恩的一個補償。
畢竟當初陳橋恩被冷藏乃至封殺的時候,他都沒辦法出來幫個忙,甚至小喬現在的綜藝主持的位置還是本來陳橋恩的,這一點上,李經紀人也覺得有些虧欠這個女孩了,所以願意冒這個風險提醒對方一下。
陳橋恩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打開手機才發現李經紀人的這條短信。
看到這個人的號碼時,陳橋恩還驚訝了一下,雖然當初自己換號碼的時候羣發給了這位經紀人,但是卻從沒想過兩人之間還會有聯繫。
懷着好奇點開短信,幾秒鐘後,陳橋恩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懶散變得慘白。
早晨吃飯的時候,聶唯就發現陳橋恩不在狀態,一碗粥沒喝兩口卻撒了一片了,不過聶唯只以爲陳橋恩是因爲馬上要演戲有些興奮走神的緣故,所以只是給她提了個醒,看她回了神,就沒再在意。
不過等到早晨開發佈會的時候,陳橋恩又陷入那種走神的狀態,聶唯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一場發佈會結束,本土出來的明星陳橋恩本該是主角之一,但卻因爲回答頻頻出錯所以早早被剝奪了‘發言權’,等到記者會結束,聶唯立刻把陳橋恩拉到了角落。
“你今天是什麼狀態,到底有什麼心事兒比馬上要拍攝的電視劇還重要?”聶唯有些嚴厲的問向陳橋恩。
陳橋恩看着聶唯,露出委屈的表情,撅了撅嘴,在想着從早晨就讓自己陷入恐懼的那條短信,眼眶竟然直接泛起了淚花,在聶唯驚訝的目光下,一串串淚珠就這麼掉了下來。
陳橋恩這一哭,這可把聶唯嚇壞了,他想了想難道是自己剛纔的語氣太嚴厲嚇到眼前的姑娘了?
可是聶唯在一次想,這姑娘是不是太脆弱了,犯了錯連訓兩句都不可以麼?這不像是陳橋恩的風格啊,要知道在聶唯的印象中,陳橋恩這姑娘可是倔強的很,你越訓她,她只會咬牙努力去改正,不可能這樣還沒等自己真正訓斥她,她就開始流淚。
“究竟怎麼了,你和我說,什麼事兒都有我呢。”聶唯語氣放緩,詢問道。
陳橋恩沒有隱瞞,把早晨接到短信的消息全都告訴給了聶唯。
“就是這樣,李經紀人告訴我,說錢老闆要報復我,我…我害怕。”陳橋恩抽噎的回答道,雖然陳橋恩平日裡很堅強,但畢竟還是女孩子,其實就算男人碰到這種事兒,心裡肯定也會忐忑不安的。
聶唯是皺着眉頭聽完的,雖然他不知道哪個姓錢的老闆要陳橋恩的聯繫方式做什麼,但是他也認同那位李經紀人的猜測,肯定是要對陳橋恩做一些威脅性的舉動,畢竟這是有前車之鑑的,當初抹黑陳橋恩的那些新聞的幕後人,聶唯可是清楚的記得就是他。
顯然這個地頭蛇看不慣陳橋恩風光的回寶島,又起了壞心思啊,但聶唯真的是那麼好惹的人麼?
“喬恩,這事兒你不用多想,有我在,誰都威脅不到你,你就安心拍戲,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聶唯拿出手絹塞到陳橋恩手裡,一邊保證道,句句慷鏘有力,讓陳橋恩聽到後就感到有一種安全感。
“嗯,謝謝你。”陳橋恩一邊擦眼淚,一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覺得自己不該哭,顯得好沒有勇氣的樣子,還在聶唯面前丟了醜。
聶唯也笑了,拍了拍陳橋恩的頭頂,在女孩抗拒中笑道:“哭的像個小花貓似的,一會還要開機拜神呢,快去補補妝吧,可別被媒體發現了,不然到時候就要傳我們劇組欺負女演員了。”
“啊。”一聲驚叫聲中,陳橋恩逃走了。
等到陳橋恩跑走,聶唯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然後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聶唯連招呼聲都不打,直接吩咐道:“給我查一下高升這家經紀公司旗下都有哪些藝人,包括他們的發展,個人形象還有潛力,做成報告,我給你兩天時間。”
“瞭解。”
聽到對面肯定的答覆後,聶唯便掛斷了電話,臉上的冷意又化作笑容,朝着臨時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