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參加記者會的所有記者都等着看那名女記者會如何編排聶唯呢,結果女記者的報道沒有等到,反而很快等來了《洛城時報》的報道。
《洛城時報》的老闆是聶唯,這是所有記者都知道的事兒,他們能拿到當天記者會第一手資料並不讓人意外,意外的是聶唯竟然會主動發起‘攻擊’,這真的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但不得不說,聶唯這波操控輿論的手段做的太漂亮了,本來就是女記者鬧事兒在先,現在又失去了先機,要知道現在網上的網友們全都是罵那名女記者沒事兒找事兒,甚至還因爲刁難弗伊的問題,被兒童保護會的人給盯上了。
這樣一來,就算那個女記者再狡辯,大家早就先入爲主,也沒人會信她的話。
當然所有記者都還不知道的是那名女記者已經被他們報社給停職了,就算她想發生,也沒辦法通過媒體的力量,最多隻能在自己的個人臉書上發發牢騷,替自己辯白,不過這麼做顯然不明智,畢竟網友正找不到評論的地方呢,她要是站出來解釋,怕是立刻會被憤怒的網友們‘集火攻擊’。
而且通過這件事兒,媒體記者再一次回憶起聶唯的狠辣,畢竟迪士尼高管傑斯那件事兒纔沒過多久,他是多麼慘,很多人想象都覺得可怕,真的是生不如死,還有當初楓葉國的那家報社和記者,現在也消失在了媒體圈。
一時間有不少記者私下裡給聶唯起了一個‘毒蛇’的稱呼,因爲聶唯平常看上去無害又安靜,但真要惹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你一口,而且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聶唯不知道這幫記者會閒的無聊給自己氣綽號,還那麼難聽,在確定事情按照自己想的那樣發展後,聶唯就沒再理會這件事兒,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拍攝當中。
這一回他並沒有出演電影中的任何角色,而是完全投入到了導演這個職業當中。
這個消息當初公佈的時候,不少聶唯的粉絲還十分惋惜,甚至不少人都拋到聶唯的微博下面留言希望聶唯能夠改變心意,哪怕不演主角,至少也要客串一個角色。
可惜懇求的人再多,聶唯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
表演和導演兼顧,非常耗費心力,有時候甚至還會相互影響,之前拍攝《盜夢空間》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聶唯真的感覺自己力不從心,每天都很疲憊,不是身體上的那種疲憊,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從那時候起,聶唯就已經下定決心儘量不再自導自演,把演員的工作和導演的工作分開,每一次專心一行就好。
現在看來,聶唯覺得自己選擇沒錯。
不知不覺中電影已經開機了一週的時間,劇組衆人也已經在一天前從楓葉國回到了美國,目前正在聶唯的農場進行拍攝。
因爲沒有了表演任務,聶唯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導演這個角色當中,不止現場拍攝時感覺精力更集中,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指導演員們的表演。
丹佛地處溫帶,四季分明,五月的天氣正式一年最好的時光。
氣溫在二十三四度徘徊,既不炎熱,也不會感到冰冷,加之周圍都是農場,沒有任何的重工業污染,再加上附近全都是植物,所以空氣格外清新,尤其是經過一場春雨後,空氣中瀰漫着農作物和泥土的芬芳,在這樣的環境呼吸都會讓人感到愉悅。
不過聶唯和劇組衆人卻開心不起來。
這場雨不光令空氣清新,可同時也讓農地裡變得泥濘不堪,有一段男主角在農田裡開車追逐無人機的戲碼,好幾次汽車都差點失控,一切都是因爲泥土太滑導致。
“裝防滑鏈條吧。”接連兩次都差點出事故,聶唯連忙叫停拍攝,讓劇務去找防滑鏈給汽車裝上。
但是很可惜的是,這種裝備劇組並沒有配備。
“我帶工作人員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作爲製片人的舒暢站了出來,她是劇組的大管家,本來不需要去做這樣的工作。
不過舒暢自覺沒有配備防滑帶這樣的東西是自己的失誤,便主動請纓,以圖彌補。
很快舒暢就帶着兩名工作人員開車去往附近的小鎮。
“今天臨時改拍室內。”聶唯當場更該了拍攝的行程,他不會冒險硬要車手去與大自然對抗,而且他也不想太過浪費農田裡的玉米,雖然他不指着這點農作物收益過生活,但看着好好的地就被這麼糟蹋,作爲華夏人從小的教育,他還真是看不過去。
正常拍攝的浪費他能接受,但是因爲天氣原因導致拍攝反覆而造成的浪費,聶唯覺得就沒必要了。
而且一切等到舒暢把防滑鏈買回來後再拍纔是正確的選擇,而這段時間又不好耽誤下去,聶唯乾脆選擇拍別的戲份。
聽到聶唯宣佈改拍室內戲後,所有人就開始朝着附近不遠處的一棟舊別墅走去。
這並不是農場配套的那棟別墅,而是後來劇組臨時搭建的,儘量符合附近小鎮的西部風格,整體是磚木結構,風格很粗狂,畢竟那個年代人活下去都不容易,哪有心思把小屋打扮的漂亮精緻?
但不知爲何,基努一看到這座‘破’別墅,就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晚上都睡在這裡。
聶唯問過他原因,基努的回答讓他哭笑不得,在基努看來,這棟別墅承載着西部男人的浪漫,讓他彷彿回到了那個牛仔、馬和左輪槍的年代。
甚至於基努還建議在別墅裡掛上幾張懸賞單,再把廚房改成一個小酒吧,當然這些建議統統都被聶唯無視掉。
隨着這段時間的相處,聶唯越發能夠確認,基努·李維斯這傢伙實際上就是一位超齡中二病。
隨着場務佈置好拍攝場景,整個劇組很快便繼續開工。
穿着一身牛仔服的弗伊是今天的‘主角’,室內大部分的戲份都是圍繞着她進行的,小姑娘的戲份很多,明顯很有壓力,就連空閒時間就是捧着劇本複習臺詞,而不是向平常那樣跑到聶唯身邊,化身十萬個爲什麼。
當然,聶唯並不煩弗伊那些幼稚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致的和她一問一答,兩人交流的時候,劇組不少女演員看着聶唯的目光都快融化了,因爲那個畫面別提多溫暖了。
雖然東方女人和西方女人成長環境不同,但無疑選擇丈夫的標準都差不多。
聶唯對待孩子的耐心、溫柔,對於這些女演員來講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讓她們沉醉其中,可惜在一旁就有舒暢這麼一個解藥在,她們也最多過過眼癮,連撩撥聶唯都不太敢,畢竟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又一條拍完,這是弗伊今天最後一條戲,拍完這條戲後小姑娘明顯鬆了口氣,可愛的樣子讓現場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看着這個小姑娘,聶唯感覺自己以後更想要個女兒了,相信自己和舒暢的寶寶一定更可愛。
“放飯吧。”聶唯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晚餐的時候,便先叫場務把餐車叫過來,不過聶唯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吃晚飯,而是走到一旁一邊看着外面烏雲籠罩的天空,一邊掏出手機。
因爲舒暢到現在還都沒有回來。
要知道從農場到拓荒者小鎮之間的路程,開車差不多也就四十分鐘,就算開的慢一些,一小時內也肯定到了,算上買防滑鏈條的時間,再算上回城的時間,三個小時足夠了。
可從舒暢出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五個小時。
尤其外面的天氣似乎要下一場大雨,聶唯有些擔心,一結束工作便給舒暢打了個電話。
好在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舒暢的聲音傳來,讓聶唯懸着的心安定下來。
“鎮上的沒找到賣防滑鏈的商家,唯一有這個的一家修車廠也關門了,我給老闆打電話,他告訴我他去附近的丹佛看望兒子,要兩天後才能回來,不過他告訴我離小鎮五十公里的另一處小鎮也有修車廠,所以我按照他說的,又跑了五十公里。”
“你放心吧,防滑鏈我已經買到了,現在正往回趕,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到農場。”
“彆着急,我看一會會下雨,路上你慢點開。”
“我明白,你放心吧。”舒暢笑着回答道,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工作期間,舒暢很有女強人的風範,至少在同事面前,她是很少會和聶唯秀恩愛的,因爲在舒暢看來,她必須要做到公私分明,這纔算是專業,如果在劇組總會聶唯黏糊在一起,不止對自己的工作有影響,也同樣會影響到聶唯的聲望。
聶唯這邊剛收起手機,那頭基努就朝着聶唯招手,示意他過去吃飯。
一頓晚餐都還沒吃完,外面便響起了陣陣雷聲,不到十分鐘,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雨滴拍打着窗戶發出‘砰砰’的悶響,讓不少人心裡都打怵,覺得下一秒窗戶玻璃就會被這大雨滴撞碎了一樣。
聶唯微皺着眉頭站在窗口外面,但是實際上他根本看不到外面,因爲一層水幕已經將窗戶蓋住,不過透過水幕漸漸變暗的天色還是讓聶唯有些心神不寧。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外面的雨竟然一點都沒有見小,反而還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聶唯的手機收到了當地氣象臺的暴雨預警,這場超出氣象臺預計的大雨可能會下一整晚。
而此時此刻,舒暢還沒有回來。
聶唯坐不住了,又走到一旁給舒暢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打電話,電話沒有接通,聶唯毫不猶豫的立刻按下重撥,心裡同時打定主意,如果舒暢再不接電話,他就要出去找人了。
好在這一次舒暢接通了電話,一解釋,原來是因爲大雨的關係,道路變得泥濘,她們乘坐的汽車陷入坭坑裡出不來了。
“司機師傅已經在處理了,你別擔心,我們這邊好好的。”舒暢安慰着聶唯,聽着聶唯關切的詢問,哪怕外面寒雨刺骨,她心裡也覺得暖暖的。
“那好吧,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聶唯想要去幫忙,可舒暢不允許,她還心疼聶唯呢,這麼大雨聶唯就算開車出來也會被淋溼。
女孩的拒絕讓聶唯很窩心,嘴上雖然答應着舒暢不去幫忙,但是電話以掛斷,他立刻吩咐自己的秘書薇拉去準備汽車。
“BOSS,你確定麼?”薇拉看着外面的暴雨,以爲自己聽錯了。
“麻煩快去準備汽車。”聶唯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也不管薇拉驚訝的目光,轉身去找程子墨。
單論力氣,現場所有人中,屬程子墨最有勁,他是天生神力,這一點聶唯是遠遠比不過的,所以一想要可能要做力氣活,聶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這個便宜徒弟。
而聶唯找上程子墨,又換上雨衣,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聶,你這是要幹什麼?”基努問道。
“去接我的妻子,她的車被困在半路上了,你們吃完就做大巴回酒店吧,工作人員記得把設備保護好,防水一定要做好,我們明天早上再見。”
“不需要我們一起去幫忙麼?”基努連忙說道,一旁幾個男演員和工作人員也都有所意動。
雖然大家都不願意在這樣的天氣裡出門,甚至還有可能要頂着暴雨推車,但幫忙也分對象,至少對象是聶唯的話,他們還是很樂意出這份兒力氣的。
不過聶唯搖了搖頭,拒絕了大家的好意。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讓子墨跟着我就行,你們吃完飯也別在這多待了,我怕一會雨太大房子會漏雨,都儘早回酒店休息,明天還要起早來這裡繼續拍攝呢。”
“那好吧,祝你一切順利。”基努沒有再堅持,而是順從聶唯的建議,準備一回就乘坐劇組的大巴回酒店。
這邊程子墨和聶唯換好了雨衣,開着F150緩緩駛出農場,而一邊舒暢她們卻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望着車窗外綠油油的眼睛,舒暢緊張的抿着嘴脣,用顫抖的手不斷撥打着聶唯的號碼,可是迴應她的只有一陣陣的忙音。
而在舒暢身旁,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子靠在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