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服務生提着一個花籃,另一隻手端着一紮啤酒上來了。
“林先生,這是下邊的客人送的,她想點一首長安長安。”
林木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服務生在這種地方呆的時間久了,自然看出林木的疑問了。
他悄悄的湊近林木低聲道,“林先生,這花籃是夜總會的道具,一個花籃一百塊,算是額外給先生的消費。”
“這個送了禮物的客人可以點一首歌。”
林木恍然,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笑了笑,伸手把啤酒接了過來,笑着對着話筒說道。
“謝謝送酒的這位客人,謝謝您的酒,也謝謝您的花。”
林木說罷端起杯子把啤酒一飲而盡,他喝完之後把杯子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把花籃放在林木的前邊,然後就端着杯子下去了。
林木站了起來,把凳子稍微的往後挪了挪,然後又把話筒調整了一下高度。
“既然客人有所求,那麼,接下來一首《長安長安》送給在座的諸位,希望你們都能喜歡。”
其實夜總會也有樂隊,不過林木唱的這些歌他們根本沒譜子,想幫忙伴奏也沒辦法做到,只能讓林木自己一個人來。
生命沒有了靈魂他還在
靈魂漸遠去我歌聲依然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
林木在彈奏了一下前奏之後,就開始唱了起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林木開局這幾句唱出來,無論是李惠珍還是戴曉劉潔,她們的眼神馬上就變了。
戴曉的眼睛亮了亮,“高手啊!行啊,樂叔,挖到寶了!”
成天樂被戴曉這麼一說,先是一樂,不過隨即又苦着臉了。
戴曉看到他的神色,好奇的問道,“幹嘛?誇你你還苦着臉?”
成天樂搖了搖頭,“人家只是臨時來幫忙的,來之前就說好了,最多一個月時間。”
“這麼牛?”戴曉問道。
李惠珍在一邊添油加醋道,“是啦,是啦,我和樂叔一起去的呢,要不是讓訊哥兒打電話給他,恐怕他還不來呢!”
成天樂聽到李惠珍這麼說,忙斥責了一句。
“麥田的人去找他簽約人家都不籤,能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戴曉驚訝的看看成天樂,“麥田都不籤?”
“他是幹嘛的?富二代?”
成天樂搖搖頭,“這個……”
李惠珍在一邊補刀,“他是個開飯館的,是個廚子!”
戴曉一聽李惠珍這話,轉頭再看看臺上的林木,眼神就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林木的歌聲此時還在耳邊。
現在上邊一點伴奏都沒有,只有林木的聲音還在嘶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長安啊...
……
縱然是失去了伴奏,林木的歌聲聽起來不但沒有一點的失色,反倒是多了一點西北的蒼涼。
戴曉嘿嘿一笑,“有意思,既然機會不多,那就更不能放棄了!”
“什麼意思?”劉潔好奇道。
戴曉嘿嘿一笑,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就朝着舞臺那邊走了過去。
成天樂怕她鬧事,忙叫道,“別惹事啊!”
戴曉背對着這邊揮了揮手,忽然沒在意。
長安長安這首歌前世的時候林木就很喜歡,也熟稔的很,不過每一次唱來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熱血沸騰的。
不同於剛纔的只道尋常,長安長安其中的高音不少,也多了不少炫技的地方。
這一首歌唱完,臺下的觀衆們都不愣神了,直接就掌聲轟動起來。
服務生飛快的朝着舞臺前邊又送上了五個花籃,這都是臺下的客人們覺得好聽送上的。
林木一一的都點着頭說了謝謝,這時候戴曉湊到了舞臺的前邊去。
“林木,是吧!”
林木低頭一看,是個挺漂亮的姑娘,他笑着點點頭。
“你好。”
戴曉笑着道,“你唱的這些歌,我以前都沒聽過,都是你自己寫的嗎?”
林木先是一愣,繼而尷尬的點點頭,至於爲什麼尷尬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回答不是,那是誰寫的,回答是,但是這又不是。
戴曉也沒注意這些細節,她笑着道,“那我能再點一首歌嗎?”
林木看看左右,這大庭廣衆的,也只好點點頭。
“可以,只要我會的,我都可以唱。”
此時,林木才能感覺到當年的周訊站在這個舞臺上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雖然說大家都只是爲了討一口飯吃,雖然這就是一種職業。
但是現在這種情形,一個臺上一個臺下,林木真心的覺得有點侷促。
……
戴曉可不知道林木想了這麼多,她歪着頭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想來你應該是長安人,所以寫了這首長安長安。”
“那麼你在帝都這麼多年,有沒有寫過給帝都的歌呢?”
林木一聽,頓時樂了。
“還真有!”
“之前我就有一朋友,她也提過這麼一個題目。”
林木想起周訊的時候,臉上就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笑意。
情之一字,最玄妙。
戴曉笑眯眯的問道,“女孩子吧!”
林木聽到她這麼問,臉色稍微的紅了紅,乾咳了兩聲。
臺下其他看着的觀衆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這下林木就更不好意思了。
“那什麼,我唱了啊,燕京,燕京,送給大家!”
戴曉一聽這個名字就更有興趣了。
長安長安,燕京燕京,這傢伙還真的是個盯着地名唱歌的人啊!
當我走在這裡的每一條街道
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電氣之音
我似乎聽到了它燭骨般的心跳
……
林木一開口,所有人又都沉浸在林木的歌聲裡去了。
成天樂看着林木面前堆着的那些花籃,又看看臺上的林木,看來是真的挖到寶了。
李惠珍也沒有了最初的那種懷疑眼神了,劉潔一隻手抱着肩膀,另一隻手舉着自己的杯子,也是一臉好奇的看着臺上。
不止是他們。
在舞臺下邊的角落裡,一個年輕人旁邊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不過他卻一眼也不去看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眼睛就盯着舞臺上的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