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轉變和意義!(二合一)
下了飛機,馬霞迎了上來:“怎麼樣,涼快吧?”
陸恆點了點頭:“確實比外面涼快多了,那些什麼避暑勝地,都不如這邊。”
前世他來過貴省,也是夏天,這裡的氣溫一直不高,即使最熱的時候,只要不是站在太陽底下,依然不熱。
這種感覺就跟他以前去東北,或者蒙省差不多,北方是高緯度,而這邊是高海拔,再加上山多樹多,自帶空氣循環淨化和降溫功能。
從機場出發,又開了半天,纔到目的地的縣城,畢竟這時候高速還很少,更不用說貴省,在縣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讓徐坤去買了一些書和文具,還買了一些肉蛋、蔬菜等食材。
再次出發,又開了三個小時纔到那個石窪村,其實在地圖上縣城到這裡的距離,只有七十多公里。
到了地方,中間一棟兩層的主體教學樓已經建好了,旁邊的房子地樑也澆灌了,工人們正在用扎絲編框架的鋼筋,陸恆其實也不太懂,聽馬霞旁邊那個包工頭介紹了一會兒後,陸恆也差不多明白了這種房子的建造流程。
這邊也沒什麼好看的,陸恆於是道:“去容哥那邊吧,順便也看看學生們。”
“好的陸總,這邊走,路比較窄,你小心一點。”
張國容當然不是這邊的負責人,負責人是馬霞手下,慈善部的一個主管,叫邱建宇。
現在公司大了,部門衆多,單單慈善部下面都幾十個人,有不少陸恆都沒見過。
其實公司的架子好搭,只要有錢就行,主要還是人才的培養和管理,就像蓋房子,地樑打牢,框架搭起來,剩下的就是填充了。
這個邱建宇陸恆也是第一次見,剛纔見面的時候,陸恆就笑道:“這名字大氣,連宇宙都能建,更不用說我們這個了。”
當時不僅邱建宇笑了,大家都樂了。
然後邱建宇笑着回道:“建宇宙也沒有建學校有意義,陸總,真佩服您,不僅出錢出人全程負責,還能把張國容這個巨星也拉過來。”
“如果掙錢只是自己花,我現在差不多可以養老了,但人總得有點追求,我一個藝人,不奢望名垂青史,但能幫助到一部分人,就算沒有白來一回,容哥也是一樣的想法。”
陸恆的“來”不單單指來這裡,也是重來,但只有他自己能懂。
上一世的陸恆,只做到了掙錢養家,以及在演員這個職業上做好本職工作,偶爾需要獻愛心的時候捐千兒八百,那就是他當時的本事了。
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現在掙得多了,他也不會吝嗇。
邱建宇點頭道:“您提的那句口號:做更多的事,幫助更多的人,雖然沒有別人喊得那麼有氣勢,但聽起來卻特別踏實,而且不像別人那樣只是出個錢——倒不是說不好,而是全程參與很難得,但效果也更好。”
陸恆笑道:“能得到高材生的認可,我這個纔剛剛大二的新生感到特別榮幸啊。”
邱建宇是人大經管碩士畢業,之前是在五百強,後來不知怎麼就被馬霞招攬過來了。
聽到陸恆的話,邱建宇笑道:“學無長幼,達者爲先,學歷不代表能力,只是過去一段時間的認可,但陸總做的很多事,都是我現在做不到,也需要學習的地方。”
陸恆擺了擺手:“我也不過是運氣好點而已,這些就不說了,我們看的是未來。”
邱建宇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原來的小學離這裡有兩三裡地,房子還是三四十年前的石頭屋,平時還好點,主要是冬天和下雨天,學生很艱苦,跟村裡和鄉里商量後,選擇現在這個地方,成本都經過預算,不節省也不鋪張,一切以實用爲主。”
“對,以後就按照這樣來,我們的目的是讓他們學習環境和設施更好一些,夠用就行,省下的錢可以建更多的學校。另外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宣傳,我們做了,就是最大的成績。”
面對他們詫異、驚訝的複雜目光,陸恆倒沒多想,也沒覺得得意,就像他自己說的,未來掙的錢絕對源源不斷,拿出一部分幫助需要的人,尤其是這些孩子,陸恆覺得很有意義,這就夠了。
如果搏名聲,陸恆有太多方法,沒必要通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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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在奶奶那兒,陸恆見過不少村裡的孩子初中沒上完就輟學了,倒不是說上學一定能成才,但總歸多一個選擇,就算上職高技校學一門技術也是不錯的。
到了原來的小學,剛進院子就聽到琅琅書聲,院子也是石頭砌的牆,一米出頭,雖然簡陋但石頭摞得整整齊齊,陸恆暢想着當年建造的時候,那些人們也一樣的重視、建得熱火朝天,但終歸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等新學校建成後,就該搬過去了。
在院子裡,透過窗子看到裡面張國容正在講臺上,安靜的聽學生們朗誦課文——
“這叫棉花柚,個兒大,其實裡面的肉不多。”姑娘合上書,鄭重其事的說。
伯父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接着問:
“甜嗎?”
小姑娘害羞地搖搖頭:“有點苦。”
聽了幾句,陸恆就知道這是哪篇課文——小學四年級的《苦柚》,就算沒有現在的記憶力,陸恆也印象深刻,而且也是那時候,他通過這篇課文知道世界上有南美,有智利這個國家。
甚至後來看到李蓮潔老婆的名字時,陸恆還詫異怎麼有人用國家當名字,後來才發現看反了。
馬霞要進去喊張國容,但陸恆擺了擺手,站在院子裡安靜的聽着,一時間很多關於這篇課文的記憶涌現——就像看到某篇課文,忍不住想起當時的課堂、身邊的同學,臺上的老師,然後思維發散,想到那個時候一些印象深刻的回憶。
小學的課文都不長,沒多久就朗誦完了。
“好,現在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張國容的普通話似乎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語音都對,不過看到他的臉比之前黑了一些,但精神狀態卻更好了,陸恆就感到高興。
“老師,柚子是什麼樣的?好吃嗎?”
“老師,你吃過柚子嗎?”
“老師,南美在哪兒啊,離香江遠嗎?”
“老師,智利你去過嗎?”
……
面對他們七嘴八舌的話,張國容沒有一點不耐,笑着示意他們舉手,然後點名再說。
一個個點起來,一個個滿意的坐下。
而陸恆聽到張國容準確的說出那些孩子的名字,就知道他應該是跟他們朝夕相處,要不然不會記得這麼熟。
後來見他們對南美和智利好奇,張國容就隨手在黑板上畫下世界地圖,雖然不是那麼準確,但也差不多。
“這中間就是我們世界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我們華夏在太平洋的西北,而南美在這裡,在太平洋的東南,這個細長的一塊,就是智利。”
“好細啊……像一條蚯蚓。”
有學生說道,然後引來一片鬨笑,張國容也忍俊不禁,轉頭的時候,終於看到站在窗外的陸恆他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出去,只是朝陸恆點了下頭,然後繼續上課,陸恆也不以爲意。
沒一會兒一箇中年人從另一間屋裡出來,準備搖鈴下課,也看到了陸恆他們,於是搖了鈴後,快步走過來。
“這就是他們學校的校長,叫張愛軍,當初也是師範畢業,在縣城裡教了兩年,然後就自願來到這裡,一教就是十來年。”邱建宇道。
握手的時候,陸恆感覺着他手上的粗糙,和眼角的皺紋,哪裡像三十多歲的人,如果走出去,絕對會被認爲至少四十多——甚至,來這裡前的張國容已經四十四歲了,但看起來比他年輕多了。
“現在這個石窪村的小學總共一百多個學生,但老師除了張校長,還有兩個年紀更大的老師。”
“沒有年輕人願意來。”
“但這裡山高路遠,很多村民都住得特別散,讓他們去更遠的、師資資源更多的小學,也不現實。”
……
聊天的過程中,陸恆沉默了。
山區人住得分散,陸恆深有體會,記得曾經奶奶那裡鄰居的一個孩子,說他們班就有學生要走一個多小時纔到學校,但這對於石窪村的學生來說,大部分都是常態,最遠的甚至需要走兩個多小時。
不過,陸恆更佩服的是張愛軍,放棄縣城的條件來到這裡,關鍵他老家還不是這裡,就是縣城的人。
其實全國有很多這樣的老師,在某個機緣巧合下見識到農村的教學環境和學生雖然艱苦但依然好學,心生不忍受到觸動,然後放棄城裡工作,紮根農村多年。
但四年後的第三屆感動華夏評選,一個支教一年的大學畢業生走上領獎臺,拿到全國僅有的十個名額之一,領獎後又支教了一年,就一路升遷,再也沒有回過農村。
陸恆沒有站到那樣的高度,所以也不好評判,不過也可能是陸恆狹隘了,畢竟這一個積極的信號——因爲有了這樣一個引領,讓更多的大學畢業生投入偏遠山區支教,如果從這方面來看的話,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那位後來的發展,非常有激勵性。
陸恆又想到了慈善,不管是爲了名,還是單純爲了奉獻,只要做了,那就是好事,這種事情,結果遠比過程重要。
這樣一想,陸恆也釋然了。
把帶來的東西分發給學生,食材留給學校,再次讓張愛軍感激不已。
其實在張國容他們來之前,張愛軍根本不認識他,連陸恆也只是回縣城的時候,偶然聽過他的歌,但臉也記不清。
學生們更是一樣,甚至連陸恆都不認識,而且家裡也沒電視,也沒機會去縣城,但不妨礙他們對陸恆的喜愛,因爲中午可以加餐,還有新文具和新的課外書。
午飯後,跟張國容走了走,陸恆笑道:“我感覺你在這邊挺適應的。”
“確實不錯,這邊的山和水,還有空氣太好了,喝的水都是甜的,至少很多個晚上我可以踏實睡幾個小時了。”
“有沒有覺得不方便的,或者與世隔絕的感覺?”
這裡別說電視,連收音機都沒有,更不用說手機信號了,但張國容卻搖了搖頭:
“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主要是生活上的,但習慣了也一樣。至於訊息這些……其實之前在香江的時候,我就不看報紙,至於電視,要不是工作的關係,我也不喜歡看,所以還好。”
陸恆打量他一眼,然後笑道:“你適應就行,我看你比以前更黑了,要是以後白不了了,不會怪我吧?”
張國容哈哈大笑:“我以後就算再演戲,也演不了小白臉,所以……無所謂啦,不過以後倒是可以演一部大叔的劇,而且就以我教書爲藍本。”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回頭我想一想弄個本子出來。”陸恆道。
“不用着急,我暫時還沒有拍戲的想法,現在的日子很開心,我也不想這麼快離開。”
“我明白。”陸恆笑道。
兩人走着聊着,說着最近的一些收穫,陸恆也沒聊娛樂圈的事情,主要也是生活和家庭。
得知陸恆回老家還順手救了兩個孩子,張國容朝她他豎了豎大拇指:“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兩命就是十四級了。”
“老師也是啊,心靈的燈塔,改變命運。”陸恆笑道:“就拿你今天跟他們提了一下世界地理的事情,可能就在他們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也開拓了眼界,說不準……以後他們中哪個學生真的去了那邊見識一下。”
“確實,要是那樣的話,就太有成就感了。”張國容對這點很有感觸。
陸恆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也給學生上了一些課,雖然只有短短几天,就收穫了學生極大的歡迎。
臨別的時候,陸恆收到不少學生寫的信,還有畫的畫,離開時陸恆驚訝的發現,竟然有學生哭了,這讓他對這種事情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而這一個星期,新建的學校也正式封頂了,鄉里和縣裡想搞個規模隆重的典禮,陸恆拒絕了。
“簡單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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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籌建的第一所學校,陸恆很有成就感,而且以後這就是樣板和藍本。
回到京城後,陸恆得知各賽區的前三甲也出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