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風179_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見
聽主這麼說鑲玉才舒了口氣,臉上帶了笑。百度搜索網W 如月便帶着鑲玉和縵纓沿海走着,說是找甄氏,可她更像是遊客。清風徐來,萬頃荷花搖曳多姿,吃一碗茶再吃點小吃真是好不哉。鑲玉着急又不敢再說,見她神色不好如月就道:“太太是去求佛燒香的,這裡寺院衆多誰知道她去了哪處,我看咱們就在回程的必經之路上轉等着,必能等到的。要不錯過去豈不糟糕?”
鑲玉聽她說的在理,也無法,只得隨主行事了。剛走過銀錠橋,如月就聞到香火味,一問才知這裡有間廣化寺,鑲玉便執意要去瞧瞧太太在不在此間,她們才上了幾節臺階,縵纓眼尖指着一旁的亭中道:“姑娘,那個是太太麼?”
如月定睛去看,眼前熟悉的身影不是甄氏是誰!而她對面的人更叫人吃驚,居然是凌柱!雖然有樹木遮擋,如月還是能看出二人正在說話,甄氏身後立着鴉九和澄心,東臨則和另兩個隨從打扮的在亭外候着,凌柱並未帶家人,穿着也是尋常衣物,看舉止只是在談話,凌柱的表情看不到,甄氏的微笑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縵纓奇道:“那個人是誰呀?”
鑲玉只顧能交差,便催促道:“姑娘咱們快過去吧。”
如月的第一反應不是迎上去而是拉着二人隱到樹後。縵纓不明所以直問怎麼啦,鑲玉到底是大些,此時方明白過來,她欲言又止,只瞅着如月瞪着兩隻大眼等着主開口。如月深吸一口氣看着他們鄭重道:“這事兒只當沒看到?明白?”
鑲玉猶豫的點點頭,縵纓看看二人也不說話。如月復又解釋道:“那位大人家的格格被劉大夫救治過,他見到太太自然會寒暄答話的……嗯,咱們突然出現難免有些怪異,所以……就當沒看見,也不許私下裡議論。”
鑲玉忙道:“奴婢知道的。再也不敢多話了。”
如月看了眼縵纓,眼神裡透着警告。縵纓機靈的道:“小的什麼都沒看到。”
如月嗯了聲,垂首思量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巧遇還是有預謀的?怎麼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即使是自己警告過甄氏。 ~這會兒看她的神色完全是忘了……如月嘆了口氣,思忖了半天終於道:“咱們走吧。”
如月左思右想着甄氏的事,也沒心思看景,只是沉默地向前走着,鑲玉縵纓識趣的誰也不吭聲。走了不知多久,直到鑲玉漸漸跟不上,如月才發覺自己的腳也走痛了。也虧得那雙伶仃小腳能跟這麼久,如月瞧鑲玉的樣便招呼他們坐下休息。此刻她才駐足看起了周圍,和前面相比這裡遊人稀少了許多,離開主路已久,這是她隨意選的一道小路,行到此處樹木叢雜。已有幽僻之感。
“姑娘,咱們回去麼?走的好遠了。”
鑲玉有氣無力的問道,她不好總坐着就要站起來,如月示意無妨,又讓縵纓把帶的水壺給她。
“不急。再轉轉。”如月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糖吃了起來,她繼續看着景色,指着矮山的亭道:“咱們上去溜一圈,從高處看看風景再回不遲。”
縵纓一聽就樂了。孩玩性重巴不得多在外面玩耍,而體力不支的鑲玉卻一臉鬱卒之色,如月見不遠處有處茶棚便道:“要不你去那裡吃點茶歇會兒?我跟縵纓上山就好了。”
鑲玉看了眼那邊,似乎雜人不多,能看到有婦人帶着孩的。又有大戶人家的馬車在,不怕有什麼歹人。她微有動心。可又顧及太太責罰,便踟躕道:“奴婢還是跟姑娘一起去的好。”
如月道:“你去能做什麼呀。是能扶我還是能拿東西?看這坡陀蜿蜒的,你身體不濟算了吧,萬一摔了磕了怎麼往回走啊。諾,這是點散錢,你拿去吃茶吧。”
見姑娘主意已定,鑲玉無法只好應了,只再三囑咐定要速去速回。如月暗道且不說濟蘭烏林,那一對只怕都嫌時間不夠用呢。回去那麼早只能壞人家的事兒,將來問起只說自己玩忘了便是了。於是讓縵纓陪鑲玉過去,安排好了這纔開始登山賞景。
此處小山似是人爲而建,遠觀雜亂荒涼,實則隱有佈置,人在深處才能看到草木扶疏,聽到鳥語聞到花香,幽靜裡還有笛清越聲,不曉得是哪個文人雅士在此遊玩呢。
如月聽那笛音曲目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她不通音律也想不起來,隨樂行至半山腰處,忽然從密林裡竄出一隻兔,它見了人直瞪了個眼傻傻的看着,縵纓一見心喜就去捉,那兔嚇得笨拙的往前逃跑,縵纓哈哈笑道:“小傢伙,休想跑!小爺可想死你啦。【葉*】【*】”
如月見他彎腰追捕兔的樣好笑,就道:“喂,好好的兔你捉它做什麼!”
縵纓頭也不回道:“這麼肥的兔,捉回去烤着吃呀。多久都沒吃野味啦。”
如月見他跑的遠了,喊道:“小纓,算了!快回來!”
縵纓喊道:“姑娘,小的馬上就回,你在此休息一會兒等等啊!今兒我必定能逮住!讓姑娘也嚐嚐小的的手藝。”說着人已出了小路隱到樹叢中不見了。
如月跺腳喝道:“趙縵纓,你還當自己是個下人嗎,丟下主不管!萬一有豺狼虎豹怎麼辦!小混蛋!”
一句小混蛋讓如月自己都嚇了一跳,好久沒大聲罵人了,感覺還挺……懷念的。豺狼虎豹?她想着嘿嘿笑了起來,再看看四下無人,便叉着腰自語道:“看回去老孃怎麼收拾你這個小兔崽。”
如月等了一刻鐘也不見人回來,她有些擔心,這麼長時間只過去了幾個遊山的,她爲避免麻煩躲開了,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她便打定主意去尋。
如月沿着沒有路的草坡走着,荊棘時不時掛着了衣角,下襬繡花的地方都被蹭毛了,這可是如月最喜歡的一件袍了!如月皺着眉,顧不得旁的,只是觀察着草叢傾倒的方向和樹枝折斷的樣。她正按着現世登山經驗判斷着趙縵纓的行蹤,只是很快就看不出來了,再看有一條極窄的小路通向高處。需要手足並用方能上去,如月猜測他大約是從這裡上去的,她衝上方大喊道:“趙縵纓,你在嗎?”
突然叫喊聲驚起身後樹上的野鳥,幾隻鳥一起撲棱棱的飛起來,難聽的叫聲響起,嚇的如月一哆嗦。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什麼動靜,不會真有野獸吧?如月壯了壯膽,下意識的摸了摸佛珠,喊了聲:“有人嗎?”
四下寂靜,如月擡頭看看又看看來路,決定先回到原處再登到頂峰尋人。剛一回身忽然覺得後頸發涼,唬的她大叫一聲舉起手臂一回身,沒人。可除了依稀傳來的人聲,她真的能聽到草叢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是被鬼嚇怕了,如月頓時後脊樑冒汗,顧不得仔細看回身撒腿就跑,若是回頭。定能見到一隻黃皮正探頭探腦的張望她離去的方向。
跑了一會兒,眼見着能看到主路了,如月心裡一鬆,正放下了心慢下腳步,忽然踩空整個人往下墜落。失重感讓她大喊一聲,等落了地如月才發現自己掉到一處半人高的洞裡。心怦怦直跳。鎮靜了一下後她觀察了一下處境,這裡可能是廢棄的捕獸陷阱。後來被草掩住了。再檢查自己,在墜落時衣服被扯了幾道口,腳踝微有疼痛,其他到沒什麼。幸好沒有捕獸器,要不更慘了。如月暗道倒黴,又慶幸這副狼狽樣沒人看到。可是,一會兒怎麼出去見人啊,看看及胸的邊緣,如月試着想要撐出去,驀然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鞋,一雙男人的鞋!
如月大驚,沒見有人走過來呀!她順着鞋往上看——皁色的袍角,劍鞘和玉佩,再向上看,一個男人正看着自己。他大約二十五六歲,樣貌普通,眼神銳利,無聲互看了一會兒,如月忍不住咳嗽一聲,心說您在那裡杵着做什麼呀,就算是男女授受不親不得相扶,您也說句話吧。
那人果然開口了,也不躬身只居高臨下皺着眉打量着如月道:“你做什麼呢?”
如月汗,我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都這樣了難道在玩?!她正要解釋,就聽遠處有人說話,“伍兄,找到人啦?”
如月聞聲向後看去,見來者是個二十出頭圓胖的男,他撥開樹枝笑眯眯的過來,身後還有數個侍衛打扮的隨從跟着,他見了如月顯然很是吃驚,詫異道:“咦,真是個女的,是和那小一路的嗎?”
姓伍的男答道:“尚不知。”他垂首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如月回道:“我是來遊山的,和僕從走失了,去尋人結果不小心掉到坑裡了。”
後來的那人挑着眉確認道:“僕從?是個黑皮膚大眼睛的小嗎?還擒了只兔的?”
如月道:“正是。敢問他在哪裡?”
這二人互相看了眼,後者對隨從道:“把人帶過來。”
那人應了匆匆退下,一會兒就又有一隊人過來,其中一個手裡正提溜着一臉憤怒的縵纓,這小被捉住了手裡仍提着那隻兔。如月見勢不妙,喊了句:“小纓!”
縵纓見到主的樣,先是一愣就發起急來,他扔了兔掙扎大喊道:“姑娘,他們怎麼你了?”
如月忙道:“我沒事,你是怎麼了?”
縵纓氣哼哼道:“他們不講理!我打兔,一個不小心石兒打到亭裡了,他們就說我衝撞了他們的爺,這裡又不是他家的,只憑他們能在那裡,就不興其他人去嗎,我的石兒又沒打到人,刺什麼客啊,老要真是刺客還用石兒做什麼!他們這就是仗勢欺人!啊~”
他話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出手的是那個圓胖青年,他冷笑道:“嘴裡放乾淨點,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縵纓的臉被打紅了,他嘴角帶血卻猶自掙扎叫罵。如月已看出不對,忙喝止道:“縵纓,不得無禮!”
正鬧着就聽有人道:“怎麼了,這麼吵鬧。事情問清楚了嗎?”
聞此聲,那兩個男神色具是一斂,和一干隨從皆躬身退步讓出一條道來,只見一位年輕人從主路低身進來,他見到如月的樣微有吃驚繼而就打量起她來,如月見這人負手而立,穿着天青的袍,外罩了件絳緞暗花緊身,整體樣式簡單也未有什麼裝飾,他形容清貴,挺拔而瘦,第一眼看過去便是很乾淨的感覺。只是他頭髮長了卻沒剔去顯得有些怪,此時一束陽光正好映在他的眼睛上,男微眯着眼打量如月,那神氣彷彿是捕到了獵物正尋思怎麼處理呢。
如月見了這人心裡不知怎地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有無法抑制的畏懼感,這兩種感覺絞在心裡很是奇妙,她嚥了咽口水,緊張的手心裡冒汗。忽然從這人身後閃出一個俊俏少年,這少年只到那男的肩膀處,他身着素色長袍繫着白色腰帶,身量單薄,頭髮未除又戴着孝讓他看上去形容憔悴,如月一見他輕呼出口:“唉呀,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