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曦萬分悲傷地回到宿舍,用鑰匙開了房門,同宿舍的同學範琪萱、焦希敏、孟旭紅都出去玩沒回來,柳時曦順手關上房門。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場驚嚇,柳時曦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最可恨那該死的崔達金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候出賣自己,越想越傷心,換好拖鞋,進洗手間換了睡衣褲,回到自己牀邊,一下子撲倒在牀上,嗚嗚咽咽的流起淚來。過了沒多久,範琪萱和焦希敏、孟旭紅三人一起嘻嘻哈哈的回了宿舍。見房門沒了鎖,範琪萱就拍了幾下門,大聲喊到:“時曦,開門,我們回來了。”
柳時曦趕緊擦乾眼淚,說:“你們回來啦。好的,等一下,我就來!”說着,下牀穿上拖鞋來開門。
範琪萱也沒在意柳時曦的臉色,進了房間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邊說:“時曦,今天我們到電影院看了場叫《笨賊打劫》的喜劇,真是笑死我們了,你沒去還真可惜!”
焦希敏進了房間,坐在一張紅色實木椅子上說:“人家時曦帥哥有約,哪裡還顧得上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柳時曦擦了擦眼睛,沒有說話。
孟旭紅也進了房間坐在另一張紅色實木椅子上,還是她心細一點,看了看柳時曦的臉,見她雙眼紅紅的有些浮腫,十分奇怪,趕緊問道:“時曦,你幹嘛?怎麼眼睛紅紅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時範琪萱也發現柳時曦神色有點不對了,趕緊說:“時曦,你幹嘛?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要去郊遊呢,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那崔達金欺負你了?”
孟旭紅也說:“時曦,是不是那崔達金想對你有非分要求了?”
柳時曦又擦了擦眼淚,看了三人一眼,十分難過的哽咽了一下,伸手擦了擦忍不住流了出來的珠淚說:“哎,別提了,今早去郊遊,誰知偏偏遇上了兩個攔路搶劫犯,差點完蛋,這也罷了,最可氣的是,那崔達金爲了自己活命,竟然說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只顧自己逃命去了,幸虧有警察及時趕到,否則我很可能沒命再見你們了,嗚嗚……”說着,柳時曦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範、孟、焦三人都十分同情柳時曦的遭遇,安慰她一番也就算了。
過了幾天,那崔達金在學校食堂附近遇見了柳時曦,跑過來拉住了柳時曦的手,兩眼含淚的對柳時曦說:“時曦,原諒我一次吧,我那是故意和劫匪拖延時間而已,我只是在騙那兩個劫匪,你千萬不要把那些話當真纔好。”
柳時曦當然知道崔達金在說謊,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說:“崔達金,請你放手,我們倆不合適的,以後大家還是做普通同學算了。”
崔達金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柳時曦,心有不甘的放了手,但還是有點不死心,可憐兮兮的說:“時曦,難道你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柳時曦有些蔑視的看了那崔達金一眼,一下子用力甩開崔達金在手,忿忿然說:“崔達金,就算你有十張嘴,我也不會再相信你一次的了,人失信則兇,我對沒信用的人是不感興趣的,你還是走開吧,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了,大家還是普通朋友嘛,撕破臉也不太好。也不是任何談戀愛的人都會最終走在一起的,再說咱們相處的日子也沒多久,哪會有什麼很深的情意,咱們好聚好散也就算了!”
崔達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也自覺理虧,只好悻悻的獨自走人。
失戀的日子確實是很難熬的,但是再難熬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的。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一早孟旭紅和焦希敏叫柳時曦和範琪萱去逛商場,柳時曦無精打采的搖頭說不去,範琪萱見了柳時曦那個樣子,只好留下來陪她。等孟旭紅和焦希敏出門之後,範琪萱看了看老是天天鬱鬱不樂的柳時曦,就對她說:“時曦,算了吧,那崔達金根本是不值得愛的,別的不說,就是第一天請咱倆去吃飯,他一腳踢了那攔路的波斯貓,我就覺得這人的脾氣有問題,後來他說一定改我才相信他而已。快樂是一天,傷心也是一天,總不能一輩子都天天傷心的吧,能快樂時儘管快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朝無米炊,其實失戀是一件十分正常的現象來的,不可能任何事情都會一帆風順的,就像人家發明電燈,也是要做過成千上萬次失敗的試驗最後纔會成功的嘛。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是失戀過了的,我比你還慘,我那個男朋友和我談了兩年半戀愛,到了最後一個學年,又喜歡上比我小兩屆的同學,我也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到這裡留學認識了宋國棟,我才暗自慶幸幸虧被前任男朋友甩了,國棟的人品、學識、才幹、相貌和家底都好過我那沒用的前任男朋友很多呢,這就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好了,時曦,上街去逛逛吧,免得老呆在宿舍裡也不是個事兒。我們去吃一頓好吃的大餐,吃了之後我保你肯定心情大好,最多我來買單,你看怎樣?”
柳時曦見範琪萱一番好意,只好點了點頭。於是兩人換好裝束,背上小挎包出了宿舍,出了校門,坐公車到了市區中心的大商場去購物。這時天有些陰了起來。
兩人在大超市裡買了不少東西,一人拿了一大袋東西買了單出了超市。兩人看看時間也快到中午十二點了,就到超市附近的肯德基餐館吃炸薯條和三文治。吃飽了,買了單,兩人出了肯德基餐館,餐館旁邊剛好有個花旗銀行。範琪萱突然感到內急,對着柳時曦說:“時曦,我得上趟洗手間,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拿一下。”這時天陰了許多。
“那好吧,我進銀行的椅子上坐一下,你方便完畢就到銀行找我吧。等一會我還要取點錢!”
“好的,時曦!”
範琪萱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都交給了柳時曦,自己到洗手間去了。柳時曦兩隻手一邊拿着一大袋東西,進了花旗銀行,然後取了張票子等排隊,接着在銀行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整個銀行大廳裝修得十分富麗堂皇,環境乾淨整潔,大廳有五六百平方米,大廳中央,整齊的排列着六排兩行不鏽鋼椅子,每行椅子有十個座位,幾十個客戶正坐在椅子上排隊等着辦理存取錢業務。大廳四周靠牆角的地方擺着幾盤十分碧綠的常綠盤景。銀行大廳中間靠柱子的位置擺着一臺取票排隊的取票機,大門正對面是用暗紅色大理石裝飾的錢櫃,錢櫃上整齊排列着六個服務窗口,銀行工作人員正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爲客戶辦理存取錢業務,錢櫃旁邊靠牆位置安裝着一個不鏽鋼防盜門,門上了暗鎖。兩個體型健壯、三十左右年紀的白人保安在大廳上來回巡邏。
柳時曦剛坐下沒多久,看見曾俊然和柴進達兩人一起進了花旗銀行。原來兩人是來銀行取錢的。柴進達一眼看見坐在最後一排椅子的左手邊第一個座位的柳時曦,叫了聲:“嗨,柳時曦!”和柳時曦打了個手勢,柳時曦對他們微微笑了笑。柴進達取了排隊的票子和曾俊然一起走到柳時曦的椅子旁邊坐了下來。柴進達坐在柳時曦的右手邊,曾俊然坐在柴進達的旁邊。柴進達說:“時曦,真巧在這裡遇見你,你也來這裡取錢嗎?”
柳時曦說:“是的,我同學範琪萱去了趟洗手間,我順便在這裡等她而已。”
柴進達又說:“原來這麼一回事,對了,時曦,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們玩的?”
柳時曦幽怨的看了一眼曾俊然,說:“這些天功課忙了些。”
曾俊然多少有點尷尬,客氣的說:“原來如此,當然是功課爲重的好。”
這時銀行三號錢櫃的一個四十多歲黑人男職員對着一個三十出頭,正坐在櫃檯前邊的黑色真皮椅子上等他辦存款業務的白人男子說了聲:“對不起,先生,請稍等一會,我上趟洗手間就回來”。
那三十出頭的白人男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
柳時曦等三個人正說着話,突然,銀行裡闖進了四個身材高大手裡拿着衝鋒槍的蒙面大漢和一個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大麻布袋子蒙面大漢。五個劫匪都穿着統一的黑色衣褲,其中一個是劫匪的頭目,他身上還揹着一個黑色的行李袋。劫匪中的兩人手持衝鋒槍對着銀行所有客戶大聲呵斥說:“所有人全部蹲下,全部把手放到腦後,誰敢亂動就打死誰!”其他一人手持衝鋒槍對着錢櫃裡邊的銀行職員。另外兩人一人手持衝鋒槍大聲呵斥銀行職員打開分割客戶和錢櫃之間的不鏽鋼防盜門,一個劫匪拿着一個大麻布黑袋子準備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