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龍從大堆信件裡挑揀出一張葉子夜的，“吶，你的郵件。”
葉子夜接過，拆開。是一張週末的請柬，白雪的生日。
“我記得你答應過白雪去參加她的生日宴吧。”
花靈龍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揚了揚手中的請柬，“我也去。”
“是葉少爺，還是葉小姐？”
葉子夜勾脣，“Feuille.Ye（菲爾尤.葉）。” feuille，葉子的法語，也是她在法國的名字。還好子昂沒讓她以女裝示人。
菲爾尤？舌尖的伸縮甚爲可愛，無論是高聲還是低喃，這個名字總是柔和溫潤，一如名字的主人。花靈龍拇指按着顴骨，中指無名指小指曲起，食指輕點額頭，“一會兒我會拿份宴會名單和資料給你。”參加宴會，無非是結交權貴，順便談情說愛聊生意，資料，必不可少。
葉子夜勾脣，“謝啦。”省下她去查資料的功夫。
花靈龍深深地看了葉子夜一眼，思索着早上那個誰說的事情，這樣的改變，是個美麗的意外吧，鳳凰涅槃，倒有幾分相似。
“對了，小婷和辜戰的打鬥沒有結果，你們有沒有封鎖消息？”輿論的力量足以逼死一個人呢。
花靈龍頓時反應過來，在網上翻了一下，“泄露了，現在整個高校界都在傳着King是不是要下臺，而且還揣測辜戰會成爲終極一班的新老大。”終極一班的一言一行都有各個學校的人關注着，今天早上鬧得那麼大，不出事纔怪，他真不夠謹慎，早上就應該想到的啊。要不是葉子夜吃了那種恐怖的早點，他纔不會在他們戰鬥的時候失神，要不是葉子夜和汪大東翹課，他才懶得請那個誰去看着那兩個，都怪……不對，應該怪五姐，oh no！作爲一個紳士，怎麼可以責怪美麗的少女呢，上帝，我懺悔……
其實，如果靈龍在子夜那裡稍微停頓一下，依他敏銳的感觸很容易就能明白自己對子夜不只是欣賞、心疼，可惜，沒有如果。
==週日晚宴==
又收到一位舞伴抱歉的目光後葉子夜狀似癡情地目送她投入一名男子的懷抱，隨即坐下，抿了口香檳。
好不容易纔從一羣淑女間掙脫的花靈龍幽幽地問：“你就這麼喜歡被甩？”
葉子夜搖晃着酒杯，“相愛，不如相知。將一位公主護送到她的王子麪前，是騎士的責任。”
花靈龍聳聳肩，輕聲道：“要是不知道你的真面目，還真以爲你是最忠誠的騎士。”可惜，事實，這位，只是名女騎士。
葉子夜扶了扶金絲邊框眼鏡，脣角蔓延一抹苦澀，做了千百遍的事情已經深入骨髓成爲了習慣，而這次也很有技巧的不得罪男女，女方留一絲愧疚，男方添一絲感激，差點，都變成月老，不對，算是紅娘，月老是早就幫人牽好，紅娘則是夾在中間幫忙。
開場舞和之後兩首舞曲結束後燈光立即熄滅。
葉子夜翻出手機，照明燈，換了一杯香檳。
燈光亮起，卻是聚集到了門口的女生，鑽石飾品全套，白色抹胸裙子，還有水晶鞋，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禮盒，像是送禮的小天使，純潔善良。
“姐姐，生日快樂。”怯怯的嗓音動人，花靈龍擡眼看向舞池中穿着深藍色V領露背拖地裙的白雪，前胸、肩上和後背的鑽石炫彩奪目，臉上的高貴被憤怒所掩蓋，“抱歉，媽咪只有我一個女兒，不要隨便攀關係。”
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用來形容門口的女孩很得當，卻也浪費。全場的燈亮了起來，葉子夜收回手機。
花靈龍轉着杯子，這個女孩，應該是個私生女吧，那麼，他就不攙和了。
“姐姐，我只是……只是想送禮物給你……”
白雪抿脣，“我說過，不要隨便攀關係，管家，把這個沒有邀請函的帶出去……”
“誰說她沒有邀請函？”
“父親，你把這種人帶來是存心要攪了我的生日宴嗎？”
“今天也是蓮兒的生日，我……”
“父親，你可以住口了。”
白夫人咬着牙拿起麥克風，“親愛的來賓們，很高興大家能抽時間參加小女的成人禮，只是小女身體不濟，宴會結束……”
葉子夜看了眼純潔如天使的女孩，輕嘆口氣。
花靈龍：“菲爾尤，走吧。”
葉子夜點頭跟上。
坐到車上花靈龍問：“你對那個女孩嘆什麼氣？”
葉子夜回答：“私生子女真是可憐，不過是男人一時風流，就造就一輩子的屈辱。”剛纔宴會上的竊竊私語不少，要不是白夫人將宴會結束，還指不定鬧出什麼笑話來。
“也不能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她的母親執意生下……”
葉子夜冷笑，“你就忍心活生生地扼殺一個生命？”
“不過是一個受精卵而已。”
“你知道流產會對女人造成什麼傷害嗎？一次，體質虛弱，易感染。而且在這之後一年裡若是受孕則容易造成習慣性流產，反覆多次流產還會增加子宮內膜異位症和宮外孕的發病率，引起繼發性痛經，甚至可能由於孕婦與胎兒之間血型不和引起流產。”
花靈龍啞口無言。
“所以，是你們男人風流，沒擔當！”
“誒，風流的就只是白雪的父親啊，怎麼把這麼大的罪名冠到所有男人頭上啦？”
“你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嗎？”
“葉子夜，不要把本少爺和那種男人混爲一談！”
葉子夜聳聳肩，“當然不會，畢竟你還是……男孩。”
花靈龍耳朵紅的差點滴血，張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因爲她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