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失爲一個好主意,有需求就好辦。
羅西往前走了兩步,撿起剛剛丟的水衣,用“懲惡”匕首對着魔鬼螞蝗伸直的腦袋一削一片,就像割韭菜一般。
“懲惡”匕首雖是短小,但絕對不是無力的,其鋒利程度是羅西從未所見的,再加上獨特的設計,只要輕輕一碰,那些螞蝗就成了不均等的幾節,用吹毛斷髮來形容都顯得表達不出其威力。
削斷魔鬼螞蝗的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的爽,比小時候捏包裝氣泡還爽。
羅西低着頭,一邊慢慢揮刀,一邊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也不是來救苦救難的,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到這樣東西,我可以付給你們酬金。”
藍卡並不會說華夏語,旁邊的流吉又把原話翻譯給了藍卡聽。
“我們不要酬金,我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負,要麼你幫我們離開這裡,要麼……”藍卡自覺說得太多了些,立馬把後半句吞了回去,低下頭說道:“總之,有我們幫忙的話你肯定會順利很多。”
該死的天就像漏了底,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滴拍打四周的蘆葦噼裡啪啦作響,三人都已經成了落湯雞。
羅西思索片刻,回答道:“說得有些道理,不過你們兩有手有腳的自己不離開,非要我帶,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比找棵花容易吧?”
從黑三角帶人偷渡回去,還是全程直播?
先不說這裡的老大會不會放過他,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允許開這種玩笑的。
所以說這筆交易涼了。
看到流吉沒有繼續翻譯,羅西說道:“如果你們不需要酬金,那我也沒辦法,只能自己去找了。”
正欲轉身離開,卻看到半蹲着的流吉身體像篩糠一樣高頻率顫抖了起來,臉色慘白,嘴脣發紫,雙手使勁的在脖子上抓出一條條血痕,樣子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美金,快給我!藍卡你這混蛋快殺我了我,殺了我。”流吉中邪一般滿地打滾,嘴裡說着含糊不清的話。
“流吉!流吉!堅持住!”
藍卡驚慌失措的搖着高呼流吉的名字,並且使勁的搖動,甚至毫不客氣的扇了幾個大耳光。
蝶語:“花爺快走!說不定是什麼傳染病。”
都市放牛:“那是毒癮,花爺別管了,快走吧!”
“花爺別聽他們的,不能見死不救啊。”
“樓上真特麼聖母婊,救也得看對方是什麼人!”
“就是啊,花爺沒殺他們已經很仁義了。”
……
幾萬粉絲見到這一幕開始各抒己見,意見不同者一言不合就開始互撕,有些見多識廣的人則一眼就看穿是毒癮發作。
羅西明白大夥的擔憂,他現在比任何人都糾結,也清楚自己的處境。
最關鍵的事毒癮發作不是他能救得了的,最多就是幫忙擡回村裡去,搞不好還會惹來一身麻煩。
“流吉,流吉!你醒醒,我們這就會村去。”
毒癮發作那種撕心裂肺的難受感讓流吉爆發出可怕的潛能,比他高出半個頭的藍卡身體本來也瘦弱,竟束手無策。
剛剛他在抖了一地兒的魔鬼螞蝗,如果他不救,藍卡一個人很難揹回去,不凍死也得成了螞蝗的大餐,那可是一個年輕的生命,想想都覺得太殘忍了。
羅西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在不侵害到別人利益的情況下他依然是個貪婪的混蛋,但是他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在他看來這種情況下選擇救人絕非是做作的聖母行爲,而且現在施以援手,說不定這小子真能幫到自己。
糾結一番之後,羅西咬要牙,回過頭去,二話不說,又是朝流吉的後腦一記重擊,流吉昏迷了過去,冰涼的身體癱軟下來。
藍卡也明白他的用意,哀求道:“我聽不懂你說話,但是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什麼,現在我求求你幫幫我們,我不確定自己揹着他能不能走回村裡去,如果你幫我們的話我們一定帶你找到你要的東西。”
直播彈幕:
“花爺這麼善良!”
“人性不分國界!”
“所有的禮物奉上!”
……
當然也少不了有人罵他聖母,但是大部分粉絲還是非常支持他的做法,也許很多人在沒有面臨這樣的事情時都會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可以視而不見,除非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當真正面臨這樣的境況時未必都能做到那麼絕情。
蝶語這個管理當得也很給力,瞬間就飛了幾個噴子。
羅西倒是不太在乎噴子們,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救了人,只能強行安慰自己:如果真的因此引來麻煩,那上天肯定另有安排。
“那麼我只管幫你帶他回村,可不負責帶你們離開黑三角。”羅西說道。
不管別人說什麼,黑三角不同於別的地方,現在他已經渾身溼透,或許他真的需要一間現成的房屋和一點本地人的意見。
藍卡見羅西松了口,臉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翻身而起,奮力的背起了流吉。
大雨滂沱,山路坑窪難行,這一路下來,羅西的防水鞋已經變成了蓄水鞋,腳被泡得都快失去知覺。
羅西跟着藍卡順利進入了村子,這倒是讓他感覺有些意外。
大概是電影看多了,總覺得這些地方應該每天都有人抱着瘋狗站在瞭望塔上站崗纔對。
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不一樣,充滿東南亞色彩的木結構吊腳樓,圍繞着村子生長的高大喬木,源河村周圍的空地上也開滿了色彩斑斕的花朵,白色紅色紫色相間,花瓣相疊着圍成一圈,密集的花蕊顏色更深,即便現在是雨天難掩蓋其豔麗光彩。
都將整個村長映射得像世外桃源一般,讓粉絲們羨慕不已。
多蟻河早年氾濫衝了許多泥沙填到了這裡,從這裡往下游開始,延河也多爲這樣的地勢。
肥沃的土地,一馬平川的地勢,又缺乏治理,讓這裡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罌粟種植地,而這裡的人習慣稱其爲“美金”。
羅西是個愛花的人,見到如此花海自然的停住了腳步來欣賞,若只看外表,誰能想到這些花兒竟是萬惡的毒品。
以一個賞花的角度來欣賞,只能說這些花兒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