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容易的路可以走,卻偏偏要讓驍勇去走難走的路。
讓他去走也就罷了,卻又在他去走那條路之後,改走了這條好走的路。
安悅仙子心頭越發的不高興,但她終究不敢在秋水天心的面前表露這份不高興,不過她卻有因此而來了一個消極怠工。
驍勇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之中最爲傑出的一個,這個事實無人可以否決,但現在這個修真界比起上古時候的修真界差了太多,而安悅仙尊即便在上古時候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因此被安悅仙尊放置傳承的地方留下的手段就不可能是簡單了的,而且過去的歲月裡,跑進這裡謀奪傳承的修士,怕是有不少人的修爲境界和實力都要比驍勇高深和強大。
結果呢?傳承安安穩穩的存放在這裡,來謀奪它的修士不是死了,就是被困在這邊的某些地方。
簡而言之,別看驍勇厲害,這裡的各種手段更厲害!因此驍勇很有可能進了寒冰之中的冰天雪地就再沒有出來的可能。
安悅仙子一度認爲秋水天心這是在謀害驍勇,而謀害驍勇不就是把她一塊給謀害了嗎?
故而她的消極怠工,除卻表達她的不滿,還有就是希望以此舉弄出一個這條路不好走,甚至走不通的表象,而後逼得秋水天心折返回去相助驍勇。
秋水天心纔不會折返,她也不怕安悅仙子的消極怠工,因爲一路行來,出力最多也最大的就是她。
再說真要到了需要用上安悅仙子的時候,安悅仙子想要怠工,秋水天心也有的是辦法令她不得不出全力。
這樣走走停停,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放置傳承的地下空間。
這裡極顯廣闊,也極顯浩瀚,若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是地下,就入目所見的景色,還會以爲這裡是星空之下。
卻是這處地下空間看上去是一片的黑暗,卻又有各處遍佈着亮晶晶的宛若天上星辰的光點。
很美!但這美麗之中存在着許許多多的殺機。
或許是忌憚這些殺機,或者說忌憚其他的東西,到了這裡過後,秋水天心沒有再往前走了,就站在那裡,如同一尊絕美的雕像。
安悅仙子到了這裡,除卻感受到所見的美麗之外,也有清楚的感受到這裡有東西對她進行着召喚。
不用說了,那裡一定是安悅仙尊的傳承所在之地。
雖然說她已經失去了血肉之身,看上去不能再繼承安悅仙尊的傳承,但她也不需要全部繼承啊!繼承當中的一二,她就借之變強,乃至變強之後強行掙脫姻緣小書對她的控制,而後得了自由的,再把秋水天心和驍勇等等擁有妖孽資質的人殺了,以便奪得他們身上的天心、仙骨之類……
然後再把這些整合到一起,弄出一副最爲逆天的肉身,再之後她安悅仙子佔據那副肉身,就此開啓藐視天下的霸氣人生。
想着這些,安悅仙子對安悅仙尊的傳承有了無比的貪念,受此影響,安悅仙子顧不上其他,身形一動,妄圖跑去傳承那邊。
秋水天心依舊站着一動不動,理都沒有理會她。
林墨倒是有轉頭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不再理會。
洛琪英在安悅仙子身形剛動的時候是想進行阻攔的,不過她見秋水天心和林墨沒動,也就沒有動作。
鄔皓老祖也想秋水天心一般一開始就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定在一處地方。
那裡有着一顆與其他星點稍有不同的星點,它的不同之處在於它不像是原先被佈置在這裡的星點,而像是強行擠進那裡的。
總而言之,那顆星點的存在與周遭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若是仔細去看的話,隱隱可以看出那顆星點的光亮似乎是寒光。
安悅仙子是不可能發現它的與衆不同的,她此刻滿心只有傳承,她只想獲得傳承。
但傳承哪裡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哪怕她的神魂之中有着安悅仙尊的氣息,哪怕她本人更是安悅仙尊的一縷殘魂的轉世。
這不,安悅仙子衝出的身形還沒有飛出三十丈的距離,就迎面撞上了一道光幕。
光幕是幾顆星點的星光交織構成的,如同一面牆壁,生生的擋住了安悅仙子的前路。
安悅仙子是又氣又怒,區區光幕也想擋住她對傳承的謀奪?太想當然了!
於是安悅仙子明白了什麼才叫做想當然。
是她各種手段,甚至是用盡手段,都沒能將此光幕轟碎。
而她在眼看光幕不可破的時候是有繞道的打算和動作的,結果那道光幕彷彿擁有生命,無論她怎麼繞,都能準確的攔在她的身前。
這樣的阻攔,包括她想要回到秋水天心他們那邊。
也就是說,安悅仙子被困在了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安悅仙子漸漸醒悟,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秋水天心一來到這個地下空間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原來是她知道在這裡動了也是白動。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安悅仙子有些急了。
受着姻緣小書的桎梏,被驍勇所掌控,看似是沒有自由,可到底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的,哪像現在?像邁個大點的步子都不能。
而且繼續這樣被困着的話,安悅仙子很怕還有什麼攻擊招數落到她的身上,到時候她可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救命!”安悅仙子自己沒辦法,就只能向秋水天心那邊求救:“天心掌門,救救我。”
久求秋水天心無用,安悅仙子又求林墨,同樣沒得到理睬。
她沒找洛琪英,因爲她清楚,秋水天心和林墨都沒有開口,洛琪英就沒有迴應的資格。
安悅仙子就找上了鄔皓老祖,向他求救道:“師父,師父救命啊!”
鄔皓老祖當然不是安悅仙子的師父,但若安悅仙子將自己的身份定位爲驍勇的女人呢?
鄔皓老祖豈能不知安悅仙子的叫法之中的隱藏之意,他收回目光,轉向安悅仙子那邊,搖頭說道:“你連我徒兒都不瞭解,還是不要叫我‘師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