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疼痛難忍。
女人。
蔣華東帶着一個女人,親密無間。
到底有多溫柔呢,像他對我那樣嗎。
我腦海中涌上了那一晚他對我的呵護和寵溺,真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他對我說,“薛宛,我從沒對一個女人這樣縱容過。”
他是告訴我,即使沒有我,他依然可以懷抱任何一個女人度過這難熬的夜晚,我並非他唯一的選擇,他可以對任何女人好。
我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太固執了嗎,我要的太多了嗎,其實我都不曾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出現的讓我惶恐,我失去了太多,我從不敢奢望可以得到一個男人的真心,我以爲從我墮落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要揹負一聲的罵名,我怕極了,我寧可從來沒得到過,也害怕終有一天會眼睜睜看着他離我遠去。
我走上二樓,媽咪正在化妝間門口等着我,看到我那一刻,她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樣,朝我跑過來,拉住我的手,一雙眼睛閃爍着貪財的光芒,“宛宛,你可把我急死了,保安都說看見你來了,這麼半天都不見人影。”
我的目光瞥向走廊盡頭的豪華包房,門緊閉着,裡面傳出隱約的歡笑聲,門口站着四個黑衣男人,是保
鏢,他們面無表情,格外嚴肅莊重。
媽咪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臉上閃過一絲奇怪,“宛宛,我正要問你呢,你不是說,蔣先生包了你嗎,我看他剛纔帶着一個女人進去了,關係很親密,男人談生意就像上戰場一樣,帶去的都是親信,能讓他抱着談生意的女人,看來不簡單啊。”
媽咪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打量我的臉色,我極力讓自己鎮定,可心裡的慌亂卻出賣了我,我並不冷靜,那是一種讓我快要瘋了的感覺,很痛,很悶,沉甸甸的壓在心頭,無處可躲。
“媽咪,能讓我進去伺候酒水嗎。”
我看向從三樓下來的服務生,他正託着果盤要進去,經過我的時候聽到我這句話,頓住了步子,媽咪愣了愣,“蔣先生這個時候願意看到你嗎?宛宛,你聽媽咪一句話,男人要面子,你不是他什麼人,不過就是他一時興起包着玩兒的情/婦,要是讓他不痛快了,這飯碗自也就砸了,還有,這種人物,可不是能陪你談感情的主兒,動腦筋動心機,動什麼都行,就是被動心,幹我們這行的,一旦動了心,就萬劫不復了,財色兩失,喬喬的前車之鑑,你還沒記住嗎?”
喬喬。
我們所有國際名流的小姐都記憶猶新且永生難忘的姐妹兒。
她是五年前的花魁,曾被某個官/場的大人物包/養了兩
年,十六歲就下海了,她一生特別坎坷,比我還要慘上好多倍,她愛過兩個男人,卻都是拿她當了搖錢樹,她得多艾滋病,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曾陪三個男人同時玩兒性/虐,差點被玩兒死,決定從良時,她認識了一個保安,那個保安家境挺慘的,自己在上海打工賺錢,沒什麼不良嗜好,因爲窮,在這個特別物質的社會裡始終沒有找到愛情,和喬喬的相遇,在最開始,我們都以爲是上天的安排,讓兩個挺沒安全感的人彼此慰藉取暖,後來在喬喬出事後我們才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是算準了喬喬會淪陷在別人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中,才故意安排了一齣戲,將她擄獲。
之後喬喬將全部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他,供他找個好工作,在上海出人頭地,等着他娶自己,可是結婚前一個星期她目睹那個男人在她準備的婚房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她哭得像瘋了一樣,那個男人竟然連解釋都沒有,喬喬這才明白自己又一次上了愛情的當。
她轉身就跑出小區時在門口的大馬路上被疾駛的卡車撞飛,送到醫院搶救過來了,但她趁着大夫護士不在的時候,親自動手拔了氧氣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終年才二十六歲。
她被國際名流所有的小姐都看作了引以爲戒的典型,就像媽咪說的那樣,動什麼都不可以動心,因爲花場裡的男人,不會和小姐談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