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這民的車子行至回古家別墅的那條路時,新月內心煩躁,低聲對哥哥哲明道:“我不回去了,直接去機場吧。”
古哲明有半響的沉默才道:“好,都依你!我會請那邊的同事幫你買些必須用品送過去。”
“這樣就麻煩哥哥了。”
“說什麼胡話呢,我們是一家人,記住我是你哥哥呀,”頓了頓才把他這段時間的疑問說出來:“最近我發現你態度上有很大的變化,是不是高中三年讀書讀傻了,對家裡人總是小心翼翼,做事總是規規矩矩,有什麼心事和哥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你,我可是你哥哥啊。”哲明又重複了一遍。
“是啊,我們是親兄妹,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哥哥。”新月故意把親字說得重些,轉頭看了看古哲明,發現他後脖頸的寸衫下面有紅紅的一抹印記。隨即開口道:“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怎麼突然這麼問呢?”
“沒有?姜家大少都有女朋友了,誰知道你有沒有,喜歡你的人很多了,又是富少!”
“真的沒有,幹嘛要騙你,等有了你會看到的。說着眼神溫暖地斜看了一眼新月,旋即轉過頭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姜家大少?姜文彬?他有女朋友了嗎?你見過啊?”
“今天下午見到了,看他好像對那女子很好的樣子,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別的女子這樣親暱。”新月的聲音裡還是透着淡淡的失落。
古哲明聽到新月如是說,頓時連眉毛都舒展了不少,文彬是君子,這兩年新月對他死纏爛打居然一點沒被打動。但還是爲了顧及新月的感受道:“沒想到,他這次纔回國幾天就沾染上了女人,這麼多年雖然我們經常聯繫,卻不知道他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
姜文彬雖然是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但是目前不得不慫他幾句,來緩解新月心中的痛苦。
......
沒多一會兒,就便到了侯機場的貴賓室,兄妹倆各點了一份果汁,新月的三色果汁,哲明的蘇打水。新月手扶着果汁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想到古哲明爲什麼知道知道她的行蹤呢,自己記得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告知哥哥去哪裡呀。便道:“哥哥,你今天怎麼知道我會在那裡吃飯,還帶上了我要送給朋友的禮物呢?”
古哲明眼神閃爍一下,便氣定神閒道:“我看你這段時間,心情陰晴不定的,本來爸爸已經幫你辦好轉學手續,沒想到你今天又說稍緩緩,過了今天再說。你出門前和爸爸鬧得不是很愉快,我怕你有什麼事。轉念一想萬一你想通了,我就把你要送給你朋友的東西順手放在車上,這些禮物還都是我陪着你挑選的呢,只有那幅畫我沒有能力插上手。我就想着萬一能剛好遇見你,就不用再白跑一趟了,是吧?”
這些話都被哲明漫不經心的敘述說得合情合理,而且讓人無法窺視他的內心世界。其實,新月哪裡知道,在新月出門的時候,他叫正要開車送他父親去公司的司機跟上她妹妹,及時通知給他新月位置,他隨後就到。
同時他約姜文彬到笛悠湖,哲明剛到笛悠湖看到姜文彬站在涼亭裡,二話不說,走過去就給了姜文彬一拳。但被姜文彬敏捷的身手閃身躲過,他促不提防以爲是遇襲,反手給了古哲明一拳,正好打在古哲明右肩處,留下一抹紅色印記。
經過哲明的一番敘說,知道姜文彬對古新月的確無心,但看在是世家的份上還得幫他一個忙。
讓古新月死心!
古哲明這樣做,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有私心的。
姜文彬這段時間總感覺他收到的那封信的主人,冥冥之中一定和自己有所牽連,還有自己遺失的畫卷上的那個根據夢境畫出來的女子,這之間總有某種關聯。
因爲他能斷定,他去M市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信中的丁香,此丁香並非彼丁香!他心想着能不能從馮玲的口中得到那封信的真正主人,不及他多想,便撥出一個電話號碼,自言自語道:“就讓她來應一下景好了。”於是就出現了讓新月看到的那一幕。
“哥哥有心了,謝謝哥哥!”
“你看你看,又來了,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啊,總是那麼客氣。”
古哲明看了看窗外夜幕籠罩的大地,隨即又轉過頭道:“剛剛你們在道別的時候,趙禪好像有話要對你說,我看你好像是在故意躲避,爲什麼?”
“沒事,可能是覺得我送給她的禮物比較貴重,所以我纔沒有讓她有開口的機會。”頓了頓纔有些慵懶的道:“雖然和趙禪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我總感覺她很溫暖,很溫暖,像家人一樣。”
“哦?難道還比我這個做哥哥的更溫暖更像家人一樣?”
“不是啦,我只是感覺她親切一些,不是你說的那樣啦,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說着嘟起小嘴有些撒嬌地看着古哲明。
古哲明心神一蕩瞬間而過,撫摸着新月的頭疼愛地道:“知道就好!”
晚間十一點,古新月準時坐上飛機,飛往她的新生活,古哲明陪同。
只希望古新月這次是脫胎換骨般的改變!
我們也各自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這段時間楊丹忙於培訓美食製作也一直沒回來,宿舍只我一個人在。
這天,我拿着那幅畫觀賞,想着那天得到這幅畫的情景,那是我辭掉那個城市的工作,即將要來S市工作的前一天,我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閒逛。只見地上有個包像是包裹着什麼東西,我當時忍着好奇心沒去在意,於是生生從這個包裹旁邊走過。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回頭慢慢把它撿起來,打開包一看裡面是包得完好無損的一副畫,我覺得是別人不小心弄丟的,就在那裡等着失主來領取。
原本想着我前幾天寫出的一封信一定會得到別人的迴應,儘管我不知道那是誰,是男人?女人?我只是覺得生活有些沮喪,想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以書信的形式進行溝通交流。可是兩週已經過去沒有任何人的半點回應,看來是我癡人說夢話了。
也好,爲了這副畫等人來領取,也爲了我那虛無縹緲的希望,再在這裡等兩天。可是兩天過去了,取畫的人還是沒有找到這裡,我試着再等一天,因爲看着把這幅畫包裝得那麼好,一定很貴重!
可是第三天還是沒有人來尋找失落的畫卷,還有我寄出的那淡淡的憂傷也始終沒有得到迴應。
第四天我踏上了S市的路程,帶着這副不知是誰遺落的畫卷開始了新的生活。
在S市,我的信件寄出去四天後被簽收了。
彼時,信件郵使叩開姜家的別墅大院,帶着不確定的聲音疑惑地詢問道:“請問這是姜文彬家嗎?”
來人正是姜文彬,他中氣十足地答道:“是的,我就是!”
郵使遞給文彬信件時,還有些猶豫的神情:“你的信件?”由於信件上面只有門號,他已經去過另一個小區了,可是對方並不叫姜文彬。
“我的信件?”姜文彬看了眼郵使不確定的神情,拿着信件前後左右看了又看,確實是他家的地址,寫的也是他的大名,沒錯!可是對方的地址他怎麼不知道有這號人在那裡。看着郵使站在門口巴巴地看着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文彬只好道:“嗯,是我的信件,謝謝你跑這一趟。”隨手拿出兩張鈔票對郵使道:“兄弟拿去喝杯茶,真是謝謝你了。”
因爲像姜文彬這樣身份的人,早就不用這樣的信件了,就是有,也是電話或者傳真,而且郵使跑那麼遠巴巴給他送這封信還因此走錯了路,也確實辛苦他了。
文彬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信件一看,裡面寫的是一個在外打工無助的女孩心裡悽惶的心事,她說她可能患上了心裡疾病,可是又不敢到醫院去看醫生,賺不到多少錢很對不起自己的父母,言語中似有輕生的念頭,但卻又有掙扎着活下去的意念。字裡行間都是自責,帶着淡淡的憂傷,寫信的目的只想以信疏解煩惱。
文彬思索片刻,在案頭上拿出了筆和紙,認真地回了這封信。
當我要啓程來S市的那一天,文彬已經寄出信件兩天了。他突發奇想,並沒有按我信上說的只是以書信的形式交流,決定按照信件上的地址來看看這個女孩,說不定她正有着什麼困難需要幫助。
於是,在我出發來S市的路上,他也從S市啓程趕往我當初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