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無裠,你想什麼呢,眼都直了!”見自己的哥哥一個勁的盯着某男的臉發愣,宮雲長有些尷尬,連忙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提醒他趕緊回神。
他這個二哥,平時哪怕看到再美的女人,都是面不改色,今天是怎麼了,居然看一個男人看的眼直,難道……他性取向不正常?
說來也是,要不然怎麼解釋他今年都二十二了,府裡面卻連半個小妾都沒有,不止如此,甚至連王府的下人,都大部分是男的,這是個男人該有的行爲嗎?
他這個做弟弟的可是十五歲的時候就納妾了,可他呢,到現在,別說納妾了,就連暖牀丫鬟都沒有,這不是斷袖,那什麼才叫斷袖?
天吶!他宮雲長的哥哥居然是個斷袖,說出去真是丟死人了,真是家門不幸啊,他們那絕對完美的父皇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怪胎來。
怪胎這兩個字,宮雲長是最沒資格說的了,他自己可不就是個怪胎麼,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想死的話,最好別給我說出來!”無裠放在身側的拳頭攥得緊緊地,他發誓,只要這傢伙說出一句讓他心煩的話,他保準讓他幾天都下不了牀。
宮雲長此刻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不用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說真的,無裠不想和他一般見識,這貨腦子有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額,我說什麼了我。”雲長心虛的避開視線,不敢和無裠對視,他剛纔的確在心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不過,這也是有根據的哇,他又沒有瞎猜。
“你想說他是斷袖,對吧?”雲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無裠的拳頭就向他招呼了過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說這句話不是他說的。
“飛歌?你怎麼來了?”宮氏這兩兄弟吵成這樣,冷淪千夜都沒有出聲阻止,飛歌的出現,反倒讓他驚訝出聲。
“你是誰?”宮無裠戒備的看着一臉僵硬的飛歌,她的出現他居然沒有絲毫察覺,如此看來,這女人一定是個高手,沒想到這個睿王身邊居然有這等的高手。
“小花,什麼是斷袖?”飛歌沒有搭理無裠,而是微微側過頭,向冷淪千夜看去,問了句眼下最不該問的話,此話一出,後者的臉便瞬間沉了下去,比墨汁還黑。
冷淪千夜還沒開口,宮無裠就搶在他前面,大步上前,一把揪起飛歌的衣領,陰沉着臉低吼道:“你剛纔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被無裠拎在手裡的飛歌,面無表情,瞳若死水,沒有一點生氣或惱怒的跡象,宛若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臉上除了僵硬還是僵硬,看着這樣的她,宮無裠愣住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招惹她。”冷淪千夜難得發了一次‘善’心,好心提醒無裠,他很清楚他這麼說,只會適得其反,不過,他纔不管結果怎麼樣!
“本王憑什麼要聽你的!”果然,冷淪千夜這麼一說,本來還準備就此算了的無裠,立刻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就是所謂,男人的尊嚴。
他非要尋死,冷淪千夜也沒有辦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滑落的頭巾重新拉好後,便慵懶的靠在石桌前,妖眸微揚,藐視着鬥志昂然的某人。
這廝沒事吧,不就是說他斷袖嘛,有必要這麼生氣嗎?他媳婦還經常說他是人妖呢!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過大概意思他也能猜得出來。
飛歌甚至連斷袖的意思都不是很懂,他何必這麼較真,就算真的打起來,他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還不如趁早罷手,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無裠當然不會罷手了,他已經完全槓上飛歌了,管她是不是女人,之前他不也是這麼對待幻冰凰那個女人麼,總不可能遇到的每個女人都那麼毒舌吧。
誰讓她這麼倒黴,偏在這個時候惹上他,他平時很少說話,就當他好欺負是吧,自己的弟弟拿他開涮就算了,居然還被一個女人指着鼻子說他斷袖,這讓他堂堂一國王爺顏面何存。
“無裠,我看還是算了吧,她畢竟只是個女人,你何必和她一般見識……”某色鬼,一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了,一看飛歌是個美女,他就很‘好心’的幫她說話。
不過,後者對他的好心,沒有絲毫感謝,反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冰冷啓脣:“你眼睛的顏色挺不錯,挖出來當裝飾品怎麼樣?”
頎長的劉海下,宛若死水的瞳孔,陰森無比,一眼看去,雲長覺得自己心涼了個透徹。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是一雙很漂亮的黑眸,給人的感覺卻異常詭異,就和她說出來的話一樣。
“你也覺得他很噁心是吧?”飛歌剛纔的話,讓無裠改變了對她的看法,慢慢地鬆開攥着她衣領的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不買雲長的賬,夠勁!他喜歡!
喜歡?!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女人,明明從小就很討厭女人。慌忙轉過身去,掩去眼底的異樣,俊顏浮上一次窘紅。
他這個舉動引起了冷淪千夜的注意,纖長的妖指輕撫着胸前的紅寶石吊墜,妖脣微勾,魅瞳輕眯,這隻狡猾的狐狸似乎在盤算着什麼,視線在無裠和飛歌兩人身上來回掃射着。
“無裠,你……你不是臉紅了吧?”雲長這小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咋咋呼呼地湊到某男跟前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他的臉。
無裠臉上的潮紅剛褪去,只是耳根還有點發燒,被雲長這麼一說,他的臉又熱了起來。要不是清楚的看到他臉上浮起的那兩朵紅雲,雲長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這個萬年不化的冰山也會臉紅,如果這個時代有照相機的話,他一定會把它拍下來作紀念,這個畫面實在是太經典了,不留下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