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解除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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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四更是來不及了,明天能補就補哈
“呵呵,德壽兄弟真是會說笑,我怎麼就成了顛倒黑白了?我這可是實話實說,沒有一句假話的。”趙強又訕訕的退了一步,差點撞到了大丫,引來她一聲嗤笑,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何德壽懶得理他,只看着王靜香,詢問她這件事該怎麼辦?
“其實,我還真好奇大姑父和大姑姑給我家的花田加了什麼好料的,更好奇這王三小姐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銀子,竟然讓你們連名聲都不顧了,跑回孃家來住着不走不算,還成天賣力的給我家幹活,工錢也不要,真是讓我感動極了。”
看着屋裡亮起的燈火,看着趙強臉上閃過的焦急和煩躁,王靜香笑嘻嘻的喊着小石頭,“小石頭哥哥,你說這大姑父怎麼這麼好,好得我都想讓村長表揚表揚他們了。要不,你現在就勞累村長來走一趟,我想看在我那五十畝的花田上,村長太爺爺是很願意走這一趟的。”
“那倒是,我這就去。村長人那麼好,就算打擾了一點,他老人家也不會介意的。畢竟都是親戚,就如大姑姑說的一樣,怎麼也不能讓自家人吃虧不是!”小石頭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趙強,如獵鷹盯住了獵物,陰翳的目光讓趙強又悄悄的挪了一下自己的腳,就差一點點和王琴琴並排,正好讓已經沒有主張的王琴琴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張皇的目光躲避着王靜香他們的視線。
可是,情況卻容不得他們躲避。小石頭已經轉身準備原路返回,想到村長來的後果,想到千夫所指的畫面,王琴琴從心裡泛起顫慄,高聲的喊了一句,“小石頭,不要去。”
喊了這麼一句。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捅了捅身旁男人的胳膊,見平時滿腦子主意的趙強,一臉黑沉,咬了咬牙。支支吾吾的說道:“靜香,好歹我也是你親姑姑,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血親,我們也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你快叫住小石頭。家裡的私事哪用得着麻煩村長老人家。更何況,我們不是沒要你的工錢嗎。好歹也給你節約了一筆不是?你那五十畝花田花錢的地方多得很呢!”
“真是奇了怪了,既然當靜香是親侄女,又怎會做出這種六親不認的事情來。你難道不知道這花田靜香和小石頭花了多少心血?還是你一早就打着這麼邪門的主意?”何德壽眯起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琴琴,這是親人?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關你什麼事?這是王家的事,你在這插什麼嘴?”王琴琴色厲內荏,在看到一點光亮朝這邊飄來的時候。倉惶的壓着嗓音,“你給我滾一邊去,就一個在我三弟家打工的長工,好意思在這羅裡吧嗦的。”不滿的撇撇嘴,王琴琴從鼻子了哼了一聲。
趙強跟熱鍋裡的螞蟻一樣,煎熬得很,在這涼爽的夜裡。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睛在花田和莊家地裡看了一下,盤算着逃跑的路線。可盯了一眼胖了一圈的王琴琴,頭痛的閉了閉眼,這個醜婆娘吃這麼胖幹嘛,這下跑路都是個問題。
不過,這種情形下還是得博一博,再次估量了一下何德壽的身材,那腱子肉在這星光下透過衣服,露出勇猛的氣息。再看看自己雖然還是勞作,但這一身力氣怎麼也比不上何德壽的,恐怕不是何德壽的對手。
“趙興娘,怎麼說話的?啊?我們來幹活可不是衝着錢來的。走,我們現在就去跟大河賠罪,就算我們鬼迷心竅的做了錯事,這大河也會看在我們知錯就改的份上原諒我們的。更何況,我們也是被人給迷惑了纔會這樣的。”
擠眉弄眼的給王琴琴使了個眼色,多年夫妻培養出來的默契讓她立刻就明白了趙強的意思,她連忙擦了擦眼角,眼淚花突突的冒了出來,“靜香啊,我這就去跟你爹請罪,我這當大姐的不是人,辦得簡直不是人該做的事。這東西我們撒下去不久,你們現在搶救還來得及。”
想着只要靜香讓他們過去給大河賠罪,只要他們還想要這片花田,那麼她和自家的男人就能借此機會跑了,這裡都是莊稼,只要朝裡面一鑽,轉到橋那就能直接回到老宅。不,老宅都不能回,還是直接跑路的好。
眼角瞟到一直木愣着如局外人的大丫,輕蔑的笑了笑,只給丫頭恐怕要吃些苦頭了。
“德壽哥,我倒想看看他們是怎樣跟我爹請罪的?不過,大姑父,大姑姑要是你們是誠心道歉的話,我想應該不至於連這會都不能等。瞧,我爹他們不是馬上就到這了嗎?”
眼見着氣死風燈搖曳着過來,隨着而來的是一臉莫名的王大河和帶着睏意的何菊,而泥鰍想必是因爲熟睡被留在家裡了。
“這是怎麼了?剛纔恍惚聽到你們的聲音,起來有沒看到你們的身影,房門和院門大敞着,唬了我一大跳。這不,就循着聲音過來了。”
看到王琴琴和趙強,還有大丫,以及放在何德壽腳邊的油罐子,王大河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臉色,見都是一臉難看,嘴角抽抽的,挑了挑眉,不解的問道:“大姐和大姐夫怎麼會在這?這罐油又是怎麼回事?”
不等王靜香和小石頭他們說話,王琴琴就搶先開了口,“大河,你悄悄你們救了個怎麼狼心狗肺的東西回來。這個大丫想拿油燒了你們的花田,幸虧被我和強子逮了個正着。咯,德壽腳邊就是這個小賤人在你家偷的油,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騷逼竟是這樣一個黑心肝爛腸子的人呢!大河,這種人你可不能輕饒。人既然已經幫你們抓住了,我和你姐夫就回去了啊!也不知道興兒和宇兒是不是在找我們?”
睜眼說瞎話的王琴琴一邊拿手扇着風,一邊使力的拽着胳膊,自說自話的就想穿過何德壽他們。
“大姑姑,話說得這麼好聽就想走?我看還是到我家坐坐的好,要是明天我家的花田真的出了事,挽救不回來,我絕對會把這帳好好的算算。這樣一來,恐怕你們兩口子不賣身給我都不行了!”
接着,看着一臉木呆的大丫,王靜香心裡還是有種背叛的感覺,雖然一直防着,可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分真心的。
“大丫姐,難道你忘了你還有份供詞在我家呢!你就不怕我當真把你送到官府?”
“送到官府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我爹沒有銀子治病就會死,可怕的是我沒有毀掉花田,沈小姐就會讓我爬你爹的牀。早知道被沈小姐救了是這樣的情形,我寧願和爹孃餓死在路旁。原來天下果真沒有白吃的午餐,要不然被你救了也好。或許等爹好了,還能在山清水秀的置片地,蓋個茅屋,一家三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惜,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滄然的笑着,大丫無法抑制的停不下來,“你知道嗎,靜香,我今年其實是十三歲了,而不是告訴你們的十歲。要是真的不聽他們的,不但我毀了,就連我的爹孃也活不長了!”
靜默,還是靜默,除了田裡的蛙鳴和地裡的蟋蟀叫聲,在場的人們彷彿只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心跳聲裡有不敢,有怨恨,有感嘆,也有着內疚。
……
天亮的時候,整個王家村都沸騰了,不但爲花田招工的事情,還有趙強和王琴琴做下的醜事。而王靜香他們並沒有報官,只是由村長做主把王琴琴他們逐出了村子。王勇更是氣得斷絕了和王琴琴的父女關係,王林氏卻出都沒有出來。從這次回王家之後,她就很少出門了。
至於大丫,那份王靜香所說的供詞早就被她瞅空子給偷了出來,毀了並偷偷的放了張白紙在那。鑑於她並沒有付諸行動,王靜香他們只能看着她捱了幾棍之後,走出了村外。
臨走之前,她小聲的和王靜香說了段話,“靜香,小心那個沈小姐。她不會甘休的,而且她身邊那個小月心計恐怕比她主子還深,你們可真的要小心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毀掉一部分的花田,與沈小姐有個交代就好。”
還在回味這些話的時候,大丫已經拖着自己疼痛的雙腿,一步步的朝鎮上走去。
爹,娘,大丫回來了,而我把事情辦砸了!
……
由於搶救的及時,花田的損失雖然有,可卻並不大,只是需要在接下來的日子更細心的照顧罷了
王靜香看着恢復生機的花田,眼睛笑得彎彎,和腳旁的紅紅如出一轍。
“真好,這下兩個禍害都解決了,而我的花田也還在!”
“吱吱!吱吱!”主人真厲害,這招將計就計用得真好!
“你就拍馬屁吧你!”
“吱吱!吱吱!”主人,真壞,我還是傷號呢!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傳得很遠,而她沒有看見的身後,是小石頭那溫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