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撤市公安局局長的職?”
章南眉毛一挑,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鄭鴻點了點頭,咬着牙道:“他上任後,一直碌碌無爲,廣海市的治安不僅沒有見到好轉,諸如此類的重大惡性殺人案件頻頻發生,我對他的工作能力持懷疑態度。”他指着身前的文件夾惡狠狠的道。
“哦?”
章南聞言,心頭冷笑。
他的臉上卻裝着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道:“爲什麼?”
其實,他已經給鄭鴻定了死刑。
鄭書載了,我沒主動搞你,你卻主動搞我的人,找死。
鄭鴻渾然不知,章南已經挖好了坑,等着他自己跳進去呢。
鄭鴻從身前的文件夾之中抽出李軍早就準備好的材料,並且利用幻燈片開始替常委會成員講解,指着上面最顯眼的一張照片道:“章書記,這人叫華新。”
“年前,距離我廣海市高速公路上幾公里處,發生了一些重大的惡性殺人案件……”
鄭鴻咬牙切齒的把華新因爲自己小妹被人誘拐到了廣海市海天聖地,並且在市公安局掃黃組隊長蔡鑫鵬的幫助下成功的解救後離開廣海市市區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常委會長的成員,章南麼有出聲制止,其他常委會成員便靜靜的聽着,腦海中同時快速的轉動着,鄭鴻此舉意欲何爲。
“華新把海天聖地的人打了,地盤也砸了,海天聖地自覺得丟了面子,要找回這個場子,挽回顏面。所以,他的人尾隨着華新駛離了廣海市市區進入了高速公路。”
“旋即,高速公路上便發生了重大的惡性殺人案件。根據檢驗人員的判斷這些受害人便是海天聖地的人,而且還有收費站處的錄像做證據,華新最有嫌疑,也有動機。”
鄭鴻把華新逃脫法律的制裁,歸罪於市公安局局長陳晨不作爲的表現所致。再加上華新與陳晨走的很近,他有理由懷疑陳晨與華新此人勾結,知法犯法,所以他不適合擔任市公安局局長的職位。
“胡鬧。”
鄭鴻說的興趣,以爲章南感興趣,不由說的滔滔不絕,眉飛舌舞,卻沒想到章南驟然沉聲一寒,打斷了他的話頭,讓他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章書記,你說什麼?”
“胡鬧。”
章南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着鄭鴻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大局觀,此刻是什麼時候,因爲鄭書一事,民衆對政府的信任降到了冰點,你還要在這個時候以市公安局局長不作爲,與犯罪嫌疑人勾結的名頭來撤銷市公安局局長的職位,豈不是火山澆油,讓我廣海市上千萬的民衆對我政府的公信力降到冰點嗎?”
“而且……”
章南說到這裡,不由停了下來,眯着眼睛看着鄭鴻。
鄭鴻見此,心頭突然涌出一股不妙的念頭,而常委會成員見到章南的表情,心頭一驚有了猜測,看向鄭鴻的眼中,紛紛多了一絲憐憫的味道。
“鄭書是你的弟弟,而鄭書又是被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所擒獲,在此關鍵時刻,你突然提出這樣的提議,我有理由懷疑你假公濟私。”章南臉色不悅道:“只此一次,我不追究你的責任,這件事休要再提。”
“散會!”
章南揮了揮手,率先離開了會議廳。
鄭鴻見此,楞在了當場。
“這……”
鄭鴻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章書記不提名,鄭鴻雖然是陳晨的頂頭上司,但是想要撤他的職,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量。
“難道陳晨是章南的人?”鄭鴻心頭有些不明白,旋即眉頭又皺了起來道:“這不可能啊。”
畢竟,陳晨在市公安局內的情況剛剛好轉,他還是瞭解的,過去被黨委書記牢牢壓制,怎麼可能搭上了省委書記這條線呢。
“鄭廳,此刻正值風口浪尖,低調。”
“鄭廳,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衆多常委會成員離開會議廳時,平時與鄭鴻交好的一部分常委,不由提醒鄭鴻,鄭書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中,這個時候應該低調,否則就會被人抓住把柄,留下一個假公濟私的名義,甚至會被鄭書的事情牽連。
“謝謝。”
鄭鴻渾身一個激靈,知道鄭書的事情發生後。
陳晨不給自己面子,自己怒火攻心,所以纔會走出這一步。
“此時不是時候。”鄭鴻想到剛纔章南的怒火,便明白一切,不由衝着其他常委會成員表示感謝。
他欲等鄭書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再行動手。他卻不知道,章系一脈已經把他給恨上了。
“小陳。”
章南一下常委會,便把常委會上鄭鴻針對他的事情提了出來。
“這個鄭鴻。”陳晨臉色很不好看:“我已經給了他退路,卻也不知道抓住機會。”
“小陳,鄭鴻有心針對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好能把他的把柄掌握在手中,明白嗎?”章南提醒道。
“明白。”陳晨道。
“很好。”
電話另一頭,章南點了點頭道:“我已經通知了省紀委過來提審鄭書,你準備好移交工作。如果能夠從鄭書的嘴巴里面知道一點點鄭鴻的事情,那麼就可以提前剷除這個後顧之憂。”
“我明白。”
陳晨明白,先發制人的道理。
鄭書下了常委,便返回了省公安廳。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如何處理陳晨的事情。
其他人說的不錯,鄭書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自己在這個時候運作,針對他人,有假公濟私的嫌疑,如同被有心人利用,倒打一耙牽涉到鄭書的案子上來,自己就完蛋了。
“哼。”
鄭鴻冷哼了一聲,心頭有些不爽:“陳晨那就讓你暫時蹦躂一段時間。”
他暫時不準備針對陳晨了,但是並不代表陳晨就會被動的捱打。
“李軍,你給我把華新的案子做實了,儘快安排上廳,把他送進監獄裡面去。”鄭鴻通過內部電話吩咐李軍,他準備先把這個案件做實了,以後就有針對陳晨的案例作爲陳晨不作爲的間接證據了。
“鄭廳,我明白。”李軍雖然不知常委會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能夠看出鄭廳神情不悅,更不敢在華新的事情上有所怠慢,他這纔想起,華新已經被送進看守所一上午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怎麼樣了。
“金隊?”
李軍撥通了金隊長的電話。
“原來是李隊啊。”
電話另一頭,金隊長一臉恐懼之情的望着華新,不得不強裝笑顏的與李軍通着電話,寒暄道:“你找我?”
李軍沒有聽出電話另一頭金隊長的不對勁,詢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李隊,我金剛辦事,你還能不放心嗎?包你滿意!”金隊長笑道:“要不,你來所裡看看。”
金剛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得不按照華新的吩咐把李軍慫恿到看守所裡面來,用李軍來換他自己,否則可不止被輪到脫GANG,噁心反胃的想死這麼簡單。
“算了。”
鄭廳的心情不好,李軍可不敢處處亂跑,以免鄭廳想吩咐自己的時候卻找不到自己還不是隻有自己倒黴。
“你不來,太可惜了。”
電話另一頭,金剛急得要哭了。
但是,他卻不得不裝作一副很可惜的樣子,道。
“有什麼好可惜的。”李軍與華新並無仇怨,所以並沒有覺得有多開心。
華新見金剛似乎把李軍誆不過來,不由有些不悅。
“金隊長,告訴他,你從我這裡得到了我的犯罪證據,可不是栽贓嫁禍的玩意,一定要讓他過來,否則,你就等着好好被玩吧。”
“是。”
金剛捂着電話聽筒,哭喪着一張臉便以華新之言告訴了李軍這個‘好消息’。
“真的嗎?”
李軍有些愕然:“他願意招供?”
金剛拍着胸脯,驕傲道:“李隊,你也不看看我金剛辦事的能力,那是吹的嗎?華新這……這小子嘴巴倒是硬,拳頭酷刑什麼的倒是拿他沒辦法,可是隻要被這羣GAY以及僞娘們一輪,噁心到他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的時候,肚子裡面的話還能藏得住嗎?”
李軍大喜:“這倒也是,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呢。”
金剛笑道:“李隊,你趕快來,一定有你想不到的證據。到時,你把案子做好了,升官發財,可別忘了小弟我啊。”
“怎麼會,金隊長的人情,我李軍記得呢,我馬上過來。”李軍掛上電話,急衝衝的便衝出了辦公室。栽贓嫁禍相對於貨真價實的證據而言,他還是喜歡貨真價實的證據,這樣一來免除了自己栽贓嫁禍被發現的危機,華新的案子也確實做實了,自己也可以安心高枕無憂了。
“華……華大哥。”
金剛掛斷電話誠惶誠恐的道。
“辦得好。”
華新笑着的拍了拍金剛的肩膀道:“李軍來了,我就放了你,我這人還是很知情識趣的。”
金剛笑得不哭還難看的笑了笑道:“華大哥說的是,說的是啊。”
金剛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華新,生怕華新一生氣,就讓那羣GAY以及僞娘們再把自己輪了,同時讓自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