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山這次跟頭栽大了。”
羅淵明衝着辦公室內的華新彙報道。
華新並沒有答話,只見他嘴角微微上翹,掛着笑意,似乎心頭很舒暢。
“真是高深莫測的小子。”
羅淵明見華新智珠在握,穩坐釣魚臺。
眼神就一陣恍惚。
華新還是那個來至銀城的窮小子嗎?
調用防爆警察,把張明等人送進局子裡面,並且將以故意傷人罪以及擾亂社會治安罪將被提起公訴,一件一件絕非等閒之人能夠做到,可見華新背後的恐怖能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淵明很好奇華新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他與華志相比,不論是心性,還是手段,都是雲泥之別啊。
如果你因爲他的年紀而小覷他,最後倒黴的只會是你自己。
羅淵明眼神恍惚,只覺得華新的身影挺拔,巍峨如山,無形間給人莫大的壓迫力:“華醫生,我們下面需要做些什麼?”
他知道,李寶山算是徹底的完了。
華新搖了搖頭:“急不來,路要一步一步走,飯一碗一碗吃。”
說到這裡,華新雙眼瞳孔猛然一縮,其中閃爍着陣陣寒光道:“只要他有什麼動作,你就給我搞破壞,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
羅淵明渾身一寒,雙眼充滿了畏懼的凝視着華新,心裡五味雜陳:“我明白。”
華新正準備離開之即,辦公室大門驟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李寶山怒氣衝衝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秘書沈芳一臉焦急跟隨在一邊。
“羅淵明,你陰我。”
李寶山咬牙切齒的怒視着羅淵明。
“羅經理。”沈芳一跺小腳瞪了李寶山一眼,便向着羅淵明道:“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羅淵明揮了揮手:“小芳,你出去吧,記得上茶,不能失了禮數。”
“李寶山,呵呵。”
華新見李寶山蠻橫的衝進羅淵明的辦公室,剛剛放下去的二郎腿又翹了起來,微笑的看着。
羅淵明倒也沒想到李寶山這麼沉不住氣,竟然衝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質問自己,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不光彩,他的底氣也不足,笑看着李寶山道:“李老闆,什麼風把你吹到了我這裡來。”
“請坐。”
羅淵明倒是頗有禮貌的示意李寶山坐下慢慢談。
“羅淵明,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李寶山見羅淵明的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子,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把他放在眼中,拉過一張椅子,就大咧咧的坐了上去,眼神不善的盯着羅淵明,虎視眈眈的道:“羅淵明,你玩什麼。”
“李老闆,你這是演的哪一齣,不懂。”羅淵明坐在李寶山的對面,眼角餘光見華新不僅不走,還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華新想要看戲,想要看到李寶山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應該會很爽很爽。
他決定表現一番,投誠。
李寶山眼睛一瞪,拍桌而起:“羅淵明,京華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後陰我?”
“陰你?我怎麼會呢?”
羅淵明很淡然很裝逼的說道。
其實真的不是我陰你,是華新陰你。
羅淵明很淡然,很淡定,一副不把你李寶山放在眼中,不鳥你的態度把李寶山的肺都氣炸了,指着羅淵明狠聲道:“憑什麼,京華的工程被你搶到了,你他媽有什麼本事?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貨色,半截身體快如棺材的老賭棍,還跟我搶工程,也不知道那一天脖子一歪就掛了,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寶山惱羞成怒,毫不留情的呵斥羅淵明。
兩人都是銀城出來的,羅淵明是早年那一批人中最早混出來的一批人。奈何時過境遷,他越混越到頭了,XX建築公司幾乎要倒臺了,李寶山雖不及羅淵明早出頭,現在卻比羅淵明混的好,他纔敢如此囂張的呵斥羅淵明,不把羅淵明放在眼中。
他如此盛氣凌人,趾高氣揚的呵斥羅淵明。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李寶山之言刺到了他的痛處。
羅淵明拍桌而起,氣勢不弱的對着李寶山道:“老子就是陰你了,你又怎麼着?”
“你……”
李寶山見羅淵明氣勢大漲,面對在銀城這個建築圈子裡面的前輩,氣勢明顯一弱。而就像他說的那樣,羅淵明半截身體都快如棺材了,還會怕他,不由皺着眉頭道:“羅經理,我李寶山沒有得罪你,你幹嘛跟我過不去。”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羅淵明冷笑。
李寶山一滯:“是誰?”
“華志。”
羅淵明知道華新想看着李寶山死,便道出了華志的名字,他知道看着李寶山後悔的表情,華新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華志?”
李寶山皺着眉頭,想了想道:“他是誰?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了?”
羅淵明冷笑:“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不記得了?”
“華志算那個蔥,建築圈子有這號人嗎?”李寶山撇了撇嘴道:“羅淵明,你別故意說個名字騙我,我看在你也算是銀城出來的,不想和你鬧得太僵,你可別逼我。”
“呵呵。”
李寶山大言不慚的詆譭華志,羅淵明笑了出來。
他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華新臉上一閃而過的怒色,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李寶山,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99年,你斷了華志的財路,所以,報應來了。”
“99年,華志?”
李寶山明顯一楞。
畢竟99年太久,都10多年過去了。
怎麼還會記得華志這個無關痛癢的人。
片刻。
李寶山眼睛一亮,愕然道:“你說華志那個蠢貨?我不弄死他,就是給他面子了,還敢跟我搶飯吃,找死。”
李寶山很大言不慚的說道,聽得羅淵明一愣一愣的。
他很愕然的望着李寶山,都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是同情,還是憐憫,亦或是可悲。
他古怪的看着李寶山,心想你就罵吧,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對,就是你說的那個他。”
“是他?不可能?”
李寶山纔不相信羅淵明所說,道:“華志就是一蠢貨,爛好人一個,憑他,還能蹦躂多高,不就是個揀破爛,睡廁所的貨色嗎?還整天盼着買彩票中500W,真他媽白癡。”
“……”
羅淵明無語了。
話題到了這裡,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
他望向華新,卻看見華新臉上掛着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只是。
這笑意之中,似乎多了點點什麼。
冷冽如刀,充滿了殺意。
對,是殺意。
羅淵明惶恐的看着華新,生怕華新這個年輕人年輕氣盛,受不了李寶山的幾句氣話,就動手,不由勸道:“華醫生,別……”
李寶山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個房間內的華新,現在纔想起。
這個小子也太不懂事了,老闆在這裡談話,你卻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小子,你怎麼做事的。”
李寶山完全把華新當成了羅淵明的跟班,呵斥道:“礙手礙腳的,還不滾出去。”讓一個小跟班看到自己堂堂李大老闆與羅淵明對罵,心裡就來氣。
“哼。”
華新輕哼了聲,撇了撇嘴。
李寶山很不爽,你一個小跟班還對着老子露出這種不屑的表情,你丫的以爲自己是誰啊,這麼叼,怒斥道:“滾出去!”
羅淵明憐憫的望了眼李寶山,暗想你想死可沒人攔着你。
他不由衝着華新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想到李寶山剛纔詆譭華志的屁話,脊樑骨就一陣發涼,趕緊撇清自己的關係,怕華新誤會是自己誤導李寶山故意辱罵華志的。
“華醫生,我可沒誤導李寶山詆譭華志啊。”
他陪着一張笑臉,而這一慕卻被李寶山看見了。
他驚愕的望着羅淵明,腦子有些短路。
他不明白羅淵明爲何對這個年輕人如此恭敬,而且還爲自己辯解,下意識的道:“羅淵明,你有病吧。”
羅淵明沒有說話,反而是華新冷笑着替羅淵明辯解道:“他沒病,是你將會有病。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仇不得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