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院子外有人劇烈的敲門。
“快開門!”
“快些開門!”
夢中,小小的花小骨彷彿嚇了一大跳,趕緊抱緊了自己的弟弟小米。
孃親面帶驚慌,安撫了姐弟倆之後,便出了院子。
對話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到了屋裡小骨的耳朵裡。
“這是你家老爺否?”
“天啊!孩子他爹!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我家老爺這是怎麼了!”
“哼哼,怎麼了?你們花家盜取傅家酒麴秘方,被我家老爺逮住,當場打死了。這是你們花家咎由自取,活該!”
“你!你們這羣畜生啊!我們花家世代做酒麴,如今已經流傳了數百年,怎得讓你們空口白牙張口就說成了是傅家的!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院子裡喧鬧一片,小小的小骨拍了拍弟弟,自己摸索下了牀,偷偷往院子裡看。
院子裡,那個婦人哭得軟倒在了地上,撲在一具冰冷的屍體上放聲嚎啕。
“爹爹!”
“小骨!你快回去!”
花小骨看着地上老爹灰敗的臉色,頓時眼淚流個不停。她還不到明白“死亡”的年紀,僅僅因爲自己的爹爹被欺負了,所以邁着小短腿跑了出來,大力撲上那羣壯漢身上,沒命地打着。
“你們欺負爹爹!你們欺負孃親!”
“滾開,死丫頭片子,老子弄死你!”
“唉,別節外生枝,咱們回吧。”
……
院子裡,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震天的哭聲,而地上的那個男人,卻並不能再坐起來,安慰自己悲痛欲絕的妻子和女兒了……
這些夢境十分的真實,花小骨蜷縮在一顆大樹之下,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滿臉都是淚水了。
她看着已經漸漸暗下去的天色,竟有種莊周夢蝶的感覺。她到底是哪個花小骨?
身上又冷又疼,肚子裡又餓得絞痛起來。她覺着自己渾身一陣熱一陣冷,好似發起了燒。
花小骨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茫然地望了望這一片昏暗的樹林……
這是哪裡啊?
她往前走了兩步,樹葉堆積地深深地,她一腳踩下去,便深深地陷在落葉之中,一直漫過小腿。
或者,她這就要死了?
死了好,死了說不準就能回去了。
等她醒過來,就當是自己喝醉了,做了一場大夢,然後趕緊上樓告訴自己老爹,跪在他面前說自己錯了,不該偷偷喝那瓶精貴的酒……
可是,就算死,也不該是餓死的吧?
作爲一個吃貨,花小骨覺得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過憋屈。
唉,算了,先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然後直接躺在這樹林子裡,凍死拉到吧。
花小骨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擡頭四處尋找着。
現在她簡直因爲自己上輩子上的是軍校,而感動到不行了!
就算她學的是個沒啥大用處的生化專業,可是畢竟野外生存是必修課呀,她憑着那點殘存的記憶,在這樹林子裡找點東西果腹,應該不難吧?
她嚥了口口水,開始仔細打量周圍的地形。
這是一個並不算大的小山坡,可大約是因爲沒什麼人來,所以落葉非常的厚,各種樹木也非常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