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嵐光挪到了牀邊,而後坐在了牀上,低頭看着喜鵲。喜鵲依舊不動彈,理也不理田嵐光,猶自趴在牀上扭着頭睡着。
田嵐光沒有打擾喜鵲,只靜靜地坐着。而喜鵲也沒心沒肺,或許在潛意識裡,坐在身邊的這個人不會讓她陷入危險,所以她也就在這安靜的晨曦中,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喜鵲肚子裡餓的慌,睜開眼想下牀覓食時,才發現託着腮,歪着腦袋依舊坐在牀邊看着她的田嵐光。喜鵲翻了個白眼,伸手摳了摳自己眼角莫須有的眼屎,這才拖着嗓子賞賜了田嵐光一句:“還在呢?”
田嵐光臉上浮上一層傻笑,心裡莫名涌起一陣幸福感:“醒了?你可睡得夠久的,這都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了。”
喜鵲爬下牀,擼了袖子用涼水潑了潑臉,這才嘀嘀咕咕起來:“都這個時候了?怪不得肚子餓得不行。”說罷,她瞥了田嵐光一眼:“走唄,去廚房尋摸點東西吃。”
田嵐光覺得有些新鮮,怎得今日喜鵲竟沒有發脾氣?難不成昨晚上趁着他酒醉,就已經揍過他一頓了?
可是身上也沒有哪裡疼啊?
他趕緊跟上喜鵲的步子,偷眼看了看喜鵲的表情,斟酌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媳婦……昨晚上我……”
“誰是你媳婦?倒是會佔便宜。”喜鵲閒閒打斷了他。
田嵐光厚着臉皮嬉皮笑臉道:“不早晚的事麼。昨晚上,是那羣混蛋拉着我,將我灌醉了,而後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不過一早我想起來了,卻是那醉花樓……”田嵐光一邊說着,一邊小心觀察喜鵲的臉色。
還好,喜鵲只是鼻子裡哼哼了兩聲,沒有翻臉的跡象。
“媳婦,我知道錯了,下回定是不會跟那羣混蛋一塊喝酒了。我答應過你,再也不去醉花樓的,昨日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唄。”田嵐光縮着脖子,相當沒有形象,小心翼翼地哄着喜鵲。
“知道了,昨晚上的是我不與你計較。”喜鵲腳下不停,點了點頭:“往後你記得,莫要在外頭喝成那副模樣了,跟癱死肉一般,難看得緊。”
這話一出,反而是田嵐光一愣。
“……真的?不計較了?”
“……你是皮肉癢癢,非要我揍你才安心?”喜鵲失笑,扭頭去看田嵐光。
田嵐光這才猛地鬆了口氣,心裡反而涌上了一層甜蜜——誰說他家媳婦是母大蟲的,你看看這是有多通情達理!
“對了,”喜鵲又開了口,轉過身來,攤開手面向田嵐光:“將我的玉佩還回來。”
田嵐光張了張嘴,一邊伸手從懷裡掏荷包,一邊驚訝地問道:“怎……怎麼想起來這個事了?”
喜鵲撇了撇嘴,臉上不自然閃過一絲淡淡的紅緋:“你拿了我的頭髮,我討回那個玉佩,這纔算交換了信物。難不成有什麼不對?!”
田嵐光心裡一喜,趕緊將玉佩掏了出來,將頭髮從玉佩上拿開,雙手將玉佩遞了過去:“沒有不對沒有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