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笑眯眯舉着糖葫蘆,大咧咧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跟個山大王一樣叉開了腿,撐着胳膊癱在椅子上:“將才剛到,進了京,去了趟田府,抓了個人一問,才知道你搬到這裡來了。我摸過來的時候買的糖葫蘆,怎麼覺着比我走的時候還貴了些?”
花小骨走了過去,伸腳踹了踹喜鵲的腿:“怎麼坐成這副模樣,你倒是將腿合攏好不好!還想不想當個姑娘了!”
喜鵲嘻嘻一笑:“不想了。”
花小骨一啞,而後心中突然一亮。她眼睛微微一眯,脣角勾起一抹壞笑:“怎麼了,覺着自己能嫁出去了,這就什麼都不愁了?”
喜鵲擺了擺手:“我是不想嫁人了!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或許老天爺跟我開了個玩笑,本該是男子命,卻給了我個女兒身。既然如此,我還是順應天命,繼續當個男的便罷。我的百鬼寨,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回去跟弟兄們過活,自在一生多好。”
花小骨一聽,便覺得不對,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我說喜鵲,你這一路……遇到二少爺沒有?”
喜鵲一臉地嫌惡,撇了撇嘴:“遇見了啊,八成他腦子沒好全,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我不耐煩聽,便將他揍了一頓,走了。”
花小骨倒吸一口冷氣:“你揍了他?不對不對,他跟你說了什麼啊?”
喜鵲噗噗吐掉嘴裡的山楂核:“說了一頓混賬話!嘖嘖,簡直氣死人……你說說,再怎麼樣,我喜鵲也是清白黃花大閨女吧?他上來就說我是孩子他媽!”
花小骨嘴一張,傻住了。
“不僅如此,還抓着我說,讓我負責!老孃又沒弄大他肚子,負他奶奶個腿兒的責!我就罵他,說他腦子不清楚了吧,結果他果真腦子沒好全,點頭就說:我就是腦子沒好,還是你喜鵲害的!”
花小骨臉差點裂了……
喜鵲猶自氣憤,張牙舞爪繼續說道:“馬拉個巴拉子,老孃又不如他有錢,怎麼就遭了他的訛了!我一時氣不過,就揍了他一頓。本想就這麼算了吧,誰知那傢伙被我揍得臉腫,倒還不依不饒,跟癩皮狗一樣一路跟着。”
花小骨見喜鵲激動,趕緊揮起了手:“慢着慢着……怕是你誤會了!”
喜鵲一聽,眼睛一瞪:“我誤會?我誤會他個毛線!後來你知怎得?他半夜三更還潛入我房間來了!老孃是誰!睡覺從來機警,睜眼看他時,他手裡還攥着我一縷頭髮!馬拉個巴拉子,割發如斷頭!這人心腸何其歹毒!要不是他是你夫家弟弟,老孃當時就能將他揍得誰都認不出來!”
花小骨一聽,差點就要哭了……田嵐光,你是有多悲慘!
“不對!你真的誤會了!那頭髮不是他晚上偷偷摸摸割了你的,是你留給我的那個我留給他了!”
喜鵲一怔,而後恍然大悟:“哦……對對對,你說過來的,我的頭髮在他手裡。”
“那你還揍他?!”
喜鵲一瞪眼:“我那不是一時氣憤,沒想起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