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咧嘴笑了,伸手拱了拱,詳細說了一下莫老七的住址,而後便拽着天祿往外走。
天祿依舊有些不安,直到兩人回頭再也瞧不見那破廟了,這才悄聲問向永安:“就這樣?成嗎?”
永安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成不成的,咱們明日再去一趟莫老七那裡瞧一眼,不就成了?”
天祿點了點頭,想想也是,便隨着永安一塊往田府走去。
話分兩頭,花小骨和田嵐青此時此刻,卻是無奈地瞧着一院子醉得東倒西歪的鄉親。孟叔也喝了不少的酒,只是他酒量算大,此刻只是笑得有些醉意,卻精神頭還算足。
一喝點酒,鄉親們的熱情頓時便如井噴一樣迸裂了出來,一個個拉着田嵐青說這說那,還好似老資格一樣教育着小輩。這若換成他們清醒時,可是半句都不敢跟田家的大少爺說的。孟叔更是不得了,一副好似是教育自家女婿一樣的口吻,拉着田嵐青說個不停。
田嵐青倒是好脾氣了起來,只微笑點頭應承,半點不耐煩也不曾露出。
花小骨也同樣喝了點酒,她眯着眼歪着頭看向田嵐青,心中涌起一陣又一陣的感動。他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若說不是因爲她花小骨,怕是誰都不會信。
孟嬸跟幾個大娘忙來忙去地收拾着,她雙手**地,遠遠便瞧見孟叔拽着田嵐青,此刻正說着什麼。孟嬸一皺眉頭,匆匆走過去,一巴掌將孟叔拍了個趔趄:“拽着人家大少爺做什麼!你也不瞧瞧你那臭烘烘的樣子!”
孟叔脖子一梗,臉上被酒暈得通紅,眼睛一瞪便說道:“你個婆娘懂什麼,爺們兒說話甭插嘴!”
孟嬸沖天翻了個白眼,伸手繼續將孟叔拽開:“人家小骨和大少爺還有事呢!就你們拉着他喝酒了,也不想想他們還沒去瞧過小骨爹孃!老醉鬼滾一邊兒去,就會耽誤事。”孟嬸說完,衝着小骨數落道:“你孟叔沾酒就話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必你們還沒去你家裡,趕緊着去瞧瞧纔是正經事。平日裡我都幫你打掃着,鑰匙什麼的還是老地方藏着,去吧。”
花小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拉着田嵐青往外走:“那嬸子我們這就去了,這些東西您就先放着,等我們回來跟你一塊收拾!”
孟嬸擺了擺手,抄起抹布來往廚房走,邊走別嘀咕:“你大少奶奶的命,哪裡能做這些活計,快些去吧!”
走出了孟叔孟嬸的小院子,兩人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一開始衆人還未喝醉,所以也沒人敢灌田嵐青酒,後來等他們醉了,想方設法找他喝酒的時候,花小骨已經偷偷幫田嵐青酒盅裡換成了白水。
所以,田嵐青雖然酒量不大,可卻並沒有醉,反而再瞧花小骨,倒是醉意朦朧的樣子。
“從這裡往下頭走,過了那個衚衕左邊一拐,便是我……便是花小骨家了。”花小骨說着,心裡曾經落了一層浮塵的那些記憶,紛紛涌上了心頭。
田嵐青輕輕拉着花小骨的手,知道她心裡怕是不會好受,也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