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暗歎一聲,在前些日子她管生意的時候,曾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少的阻攔,也曾被人暗中使過壞。她自然是可以私下懷疑是於定山做的,且田嵐青與田老爺八成也早就心知肚明,可是對於田夫人來說,於定山是她的妹婿,她有多信任自己的妹妹,怕是就有多信任這個妹婿……
田夫人頓時萎靡了下去,往旁邊的椅子上軟軟地坐了下去。
“怎麼會是他……咱們田家哪裡對不住他們於家了……”
田嵐青見母親快要哭了出來,便朝着花小骨遞了個眼神。花小骨湊上前去,輕聲哄着田夫人。
“現在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如今咱們已經被栽贓了,鳳兒的事情都被拿出來做文章,怕是這件事若不能爲自己證明清白,咱們田家也要受到牽連。”
田老爺緩緩坐到了正位上,沉聲說道。
“父親可還記得莫姨娘家是否還有旁人?”田嵐青問道:“若還有,我便立刻動身前往小云鎮。自京城往返小云鎮不過不到一個月,尚且來得及。”
田老爺聽罷,閉上眼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鳳兒爲了此事與家人鬧翻,母親甚至爲此喪命,且鳳兒爲了留在田府,甚至割了頭髮放進棺材裡,埋進了自家祖墳……”
花小骨心中閃過一絲莫名地熟悉感,這感覺瞬間即逝,沒等她抓住便消散不見。
田嵐青繼續問道:“那父親可曾聽過莫姨娘說起自己家裡?比如……住在何處,家裡父母姓名是什麼?”
田老爺閉着眼皺着眉想了半天,終於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鳳兒家裡……也是做酒的,不過小云鎮做酒麴的多,做酒的自然也多,怕是同樣不好打聽……對了,她曾提起過,自家院子裡種了一棵梧桐樹。”
花小骨聽到這裡,突然失聲叫了出來:“啊!”
衆人的目光全都被這一聲吸引了過來,花小骨瞪大了眼睛,猛然擡頭看向田老爺:“田老爺,莫姨娘本名,可是有個‘鳳’字?”
田老爺皺了皺眉,點頭道:“她閨名爲莫鳳兒。”
花小骨伸手一拍:“我想起來了!當時在小云鎮,永安曾跟我說過,他曾見過一個古怪的乞丐,旁人都叫他莫老酒,因他明明有家卻不回,日日只知道喝酒……”她說着,便立刻站起身來:“永安說過,他家便是種了一棵梧桐樹,正是他女兒出生時種下的。當時我便想,這老漢倒是有意思,鳳棲梧桐,他對自己女兒期望可真高……”
田嵐青表情一變,立刻對田老爺說道:“父親,兒子這便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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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田嵐青拉起花小骨,往外頭走去。
田嵐青與花小骨離開了正廳,廳中便只剩下低聲抽泣的田夫人,以及沉着臉的田老爺。
半晌,田老爺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呼出一句話來:“報應啊……”
田嵐青拉着花小骨一路往外走去,花小骨跟不上田嵐青的步伐,只好一路小跑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