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一回來,便繼續進行着“夾菜運動”,一刻不停地繼續爲花小骨碗裡夾菜。
花小骨看着面前好不容易夾空了的碗,此刻又快要被菜給堆滿了,萬般無奈地悄悄扭頭,看了田嵐青一眼。
田嵐青眉眼裡盡是溫柔,他英勇地伸出了筷子,準備將自己媳婦解救於水火之中。
田夫人見自己大兒子竟從小骨的碗裡夾菜,頓時眉毛一豎:“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怎得去吃小骨的東西?”
田嵐青笑着解釋道:“小骨還在病中,不宜吃得太過油膩。這些肥肉,我便幫她解決了吧。”
田夫人這才恍然大悟,趕緊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罷了,吃些清淡地爲好,等你病好了,再做些好吃的讓你吃。”
花小骨立刻鬆了一口氣,朝田夫人道謝。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田老爺主張小骨幹脆都搬回來住,可田夫人卻並不同意。
花小骨的任務就是吃光面前碗裡的菜,周圍說什麼,倒是與她無關一般,任他們田家人自己內鬥。
田老爺擺了擺手:“住在外頭總歸不方便,差使的人也少,也不安全,還是回來好些。點絳閣那裡不是都還齊全着的嗎?”
田夫人皺着眉搖了搖頭:“臭老頭子你懂什麼!大婚的時候,花轎從咱們家擡到咱們家,總歸不好看的!那宅子雖說偏僻,不過這幾天多派些人過去,也還過得去。女子這一輩子就大婚時那麼一次風光,得好生顯擺顯擺!咱們田家的大兒媳婦,定是要花轎繞着京城一整圈,那十里紅妝瞧不見頭瞧不見尾,讓整個京城的人都見識見識才行!”
明兒嘴裡含着一塊大排骨,鼓着嘴蠕動着,大眼睛閃啊閃,往這裡瞧瞧,往那裡看看,一雙小腿在桌子下頭蕩啊蕩地,倒是吃得正歡。
而此時此刻,點絳閣中,永安正吃着花生米,與天祿二人對酌着小酒。
點絳閣的小亭子裡,擺放着一張小桌。上頭有着下酒菜兩三盤,熱菜一兩道,一壺好酒,兩碗米飯。
桌子旁邊,坐着天祿和永安兩個人,還蹲着小白狗一條。
天祿啃乾淨了一根骨頭,撅着嘴吸着骨頭裡的骨髓,勞累半晌都沒法子將骨髓吸乾淨,只好遺憾地撇了撇嘴,伸手丟給蹲在旁邊,眼睛亮晶晶望着他半晌的狗肉兒。
狗肉立刻叼住那根骨頭,張嘴嘎嘣一咬,骨頭立刻斷開,裡頭的骨髓淌了出來,看得天祿又是撇了撇嘴。
“哎呀,這莫太師真是死得太及時了。若他再張狂下去,我怕是連學堂都去不成了。”永安樂滋滋地嚼着花生米,看着小白狗嗷嗚嗷嗚啃着骨頭,對天祿說道。
天祿點了點頭:“是啊,這回你跟小骨也能搬回來了,府裡前些日子太過壓抑,我就是想找個喝酒的人都沒有。”
說罷,他伸手舉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和永安的酒杯裡添上了酒。
“在田家還能少了你的酒喝?別說笑了!”永安嘲笑天祿:“你就是膽子小而已,也不見得大少爺天天都要你跟着,你啥時候不能躲着喝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