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拿着田家在京中另一處房產的房契,光明正大地搬入了這間宅子。
這宅子建得極爲精緻,雖然不大,可卻處處顯得出心思。宅子處於京城北邊,旁邊也有不少京中貴族買下的小宅子。這處宅子裡,平日也有田家留在這裡的下人,猛然見花小骨搬進來,各個都顯得慌亂。
花小骨做足了壞女人的架勢,傲慢地招呼着下人們將自己的東西搬進宅子,而後自顧自往大廳正位處一坐,伸手將手裡的房契往旁邊桌上一丟。
“誰是這宅子的管家?”花小骨眼睛不去看人,卻氣勢極足地說了一句。
人羣裡擠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他原本是田家本家的下人,被調遣到這處空宅五年多,平日半點事都沒有,只當是養老。
他顫巍巍走到花小骨面前,不知道該行禮還是不行禮,躊躇了一會兒,便只拱手敬了敬:“敢問這位姑娘,您這是……”
不怪這老管家疑惑,只是花小骨進來的時候,實在是有點過於囂張。一路從敲開了正門開始,便呵斥下人搬東西,白桃和永安揹着各自小包袱跟着一塊往裡闖。因爲氣勢足,下人們竟是一時間沒將她攔住。
花小骨鼻孔裡哼出一聲,伸手將房契擺在桌上:“你們都是與田家簽了契約的,可如今這宅子歸我花小骨了,你們按理說,是我花小骨嫁妝單子裡的奴僕。”花小骨將房契往那老管家面前推了推:“今日便挨個重新簽了契約吧,莫要耽擱了。記住,往後你們都姓花。”
說罷,花小骨站起身來,四下看看,繼續說道:“主屋在哪兒?來個人帶我過去瞧瞧。”
她牽起裙角,施施然往裡走去。難得穿一回裙子當個壞女人,花小骨心情極好,簡直有種放肆的快意。
安置好了住處,花小骨又照舊帶着一衆契約,坐着馬車往各處店鋪去了。有模有樣敲打了各處的掌櫃一番,而後各個店鋪便重新開業,對外宣稱換了主子。
外頭也見怪不怪了,畢竟在之前,田家的各個鋪子工坊,便陸續有不少被旁人買走,換了主子。只是這一次,周圍的街坊百姓覺得奇怪的是,田家這些鋪子的新主子,竟然是個女的?
再瞧這個女掌櫃的,長得雙眼明亮,面若芙蓉,竟是個十足的可人兒。
每每花小骨大張旗鼓地將一處店鋪重新開業,且張揚地在衆人面前露過一面之後,便有周圍百姓前來悄悄打聽——這姑娘是誰啊,怎麼這麼有本事,一下子買了田家這麼多的鋪子?
而後纔有人悄悄解釋——這人就是田大少爺曾經的未婚妻,見田家如今不行了,便盜了田家曾改寫到她名下的那些作爲“嫁妝”的鋪子契約,跑出來了……
畢竟六禮已過大半,就差大婚了,田家爲了彌補這姑娘孃家的不足,額外添上些嫁妝也是正常,畢竟這姑娘再嫁進來之後,這些“嫁妝”也回來了。只是有誰能想到,會出今天這種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