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嵐光微微覺着有些失去力氣,心裡五味陳雜,什麼感覺都有。一時失落一時激動,身子都有些微微地顫抖。
花小骨說完了話,便覺着有些後悔。怎麼自己就把這事給說出來了呢?她咬了咬嘴脣,呼出一口氣:“對不起,我語氣太重了,剛纔我有點着急。”
田嵐光擡起軟軟的臂膀揮了揮,苦笑一聲:“既然你是女的,剛纔確實是我失禮了。”
“二少爺,能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嗎?”
田嵐光擡起頭來:“不要告訴誰?大哥嗎?”
花小骨搖了搖頭:“不是,大少爺一直是知道這件事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酒坊的其他人知道我是女的這件事。”
於庭湘一溜煙跑到了樓下,朝自家的車伕喊了一聲:“快走,去田府,去找我大表哥!”而後匆匆便爬上了馬車。身後跟來的正是她的那個丫鬟,拎着裙角跟了上來:“小姐,小姐!”
於庭湘瞪了她一眼,沒去管她,只顧着催促車伕趕緊跑。那丫鬟匆匆坐上了車板子,這才舒了一口氣。
二樓窗戶邊上,正站着皺着眉一臉無奈的於夫人。她是越來越管不了這個女兒了,丟下宴請的客人,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離開……
於庭湘再三催促,車伕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一路橫衝直撞,駕着馬車穿街過巷,驚了無數路人,便很快到了田府。於庭湘本是田府親戚,所以通傳很快,她便直接來到了田嵐青的面前。
田嵐青剛回到府裡沒多久,正準備沐浴更衣,便被闖進來的於庭湘打擾了。
他皺着眉,看了天祿一眼。
“大表哥,我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於庭湘拎着裙襬,面上漲得通紅,激動地跟田嵐青說道。
天祿上前去攔:“表小姐,大少爺正準備沐浴,請您在廳中稍後片刻。”
於庭湘伸手將天祿推開,不管不顧對田嵐青說道:“你們酒坊裡的那個叫永安的夥計,其實是個女人!”
她想得挺好,酒坊從來都是男人才許進的,多出來個女人,肯定要將她趕出去的。
田嵐青剛準備扭頭不理於庭湘,自顧自往浴室走去,卻被這句話生生絆住了腳。
“你哪裡得知?”
“我親耳聽見的!她衣裳髒了,二少爺拉她去換衣裳,她不願意,親口跟二少爺說的!”
田嵐青眼睛一眯,而後向後一轉,直徑走出了院門。
天祿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幫自家主子打聽:“請問表小姐,如今二少爺他們正在何處?”
於庭湘興奮得不行,看來大表哥這是親自去找永安的麻煩了,她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將地址說了一遍。天祿朝於庭湘行禮謝過,便腳下生風一陣小跑,丟下於庭湘去追趕自家主子去了。
田嵐青自馬廄裡牽了匹馬,從懷中掏出那一直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套,戴上之後翻身上馬,直接從家裡奔了出去。
天祿一步沒趕上,趕緊在他身後喊道:“大少爺,他們在……”
話還沒說完,田嵐青便丟下一句:“我知道。”而後便一陣風似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