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日,本是於庭湘請田嵐光吃飯賠罪來着。於庭湘被田嵐光折騰了這麼些日子,整個是幹啥啥不順,就連抹個胭脂臉上都要過敏。思來想去,平時她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便回憶起那天田家三少爺生日時,莫名其妙來找自己麻煩的二表哥。
於庭湘的母親覺得忐忑,他們是得罪不起田家人的,雖不知哪裡得罪了這位田二少,但總歸得去打聽打聽。派遣了幾個下人,帶了一筐子櫻桃去了田家。櫻桃精貴,田夫人愛吃,各個院裡都收了一些,只有田二少給退了回來。
這一下,於庭湘的母親算是明白了,八成事情就出在了田二少的身上。
好說歹說,請了好多次,這日終於算是請動了田嵐光,於家一家子請人出來吃頓飯,好生陪個不是,想着便將事情揭過去了。誰知田家二少同意是同意赴宴了,卻表示,於庭湘得罪了的是田家酒坊的周永安,除非將周永安也請到,否則人不來。
這樣,纔派來了一輛馬車,將花小骨給接了過去。
酒樓的包間里人不多,於庭湘和她的母親坐在東邊,請田嵐光上座。可田嵐光搖頭,說主要請的得是周永安,上座留給他,便坐在了靠西邊。
當花小骨一進門時,很是愣了一愣。
她早已忘記了於庭湘長了個什麼樣子,這剛一進來,便瞧見一位三十出頭的少婦朝着她殷勤地笑,而田嵐光又是一臉得意,剩下一個小姑娘乾脆看都不去看她……
氣氛有點古怪。
田嵐光站起身來,朝花小骨走了過去:“永安,快進來。坐在這邊。”
說着,田嵐光便親自將上座的椅子給抽了出來。
花小骨又不懂吃飯的規矩,讓她坐哪兒她就坐哪兒唄,於是也沒有推脫,便乾脆地坐了下來。
於夫人心中倒是驚奇,而後便更是忐忑了起來,這位小兄弟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僅大少爺護着,二少爺更是殷勤?
於是,於夫人對這次謝罪更是重視了起來。
於庭湘卻依舊不服氣,雖然母親在場,她沒辦法發作,卻從花小骨進來開始,就沒朝那裡看上一眼。
“這位便是永安兄弟?”於夫人臉上堆上笑意,親自起身,爲花小骨的茶杯裡斟滿了茶水。
花小骨抓了抓頭,也站了起來:“我是小輩,該我斟茶纔是。”
“小兄弟快坐,今日是我們賠罪請您來的,哪有您起身的理。”於夫人做人圓滑,很是會做低伏小,將花小骨面前的茶水斟滿,田嵐光的臉色已經晴了一大半。
花小骨更是不明所以了,她疑惑地扭頭看向田嵐光。
“永安,這位是我表妹於庭湘,上次在家裡潑了你一身的茶水,心裡一直不是滋味,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田嵐光解釋了一下,朝一直低着頭的於庭湘看了看。
“呃……我都忘了這件事了,沒關係的,不是什麼大事。”
花小骨趕緊擺了擺手,更是覺着尷尬了。
她算啥呀,人家肯定看在田家少爺的面子上,才請自己吃飯的。
嘖……肯定是田嵐光私下裡找人家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