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今日偏偏正巧了,綢緞莊並不算忙,他一時沒忍住,便偷偷溜了出來。
人剛一進工坊大門,卻見各個夥計跟見了鬼一般看着他。
田嵐光摸了摸臉,而後扭頭問跟着他的元甲:“我臉上有啥?”
元甲也是奇怪,他眨了眨眼,搖了搖頭,而後伸手拽住一個夥計:“你們咋這麼看着二少爺?”
那人被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是是是……是覺着二少爺英明神武,剛去請主子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二少爺便來了……”
田嵐光將人扶起來:“出了什麼事了嗎,去請我哥哥了?”
那人點頭:“永安釀酒的坊室被人砸了,還丟了三罈子新酒,後來從三明的屋子裡翻出來了收據。管事說這事不小,便去知會大少爺了。”
酒的生意都是田嵐青負責的,他們直接去請大少爺也是應該。田嵐光不過只是爲了找永安而來,並不想攙和這事,可是出事的竟然是永安的工坊,他便不想管也得管了。
“永安可曾傷着?帶我去瞧瞧他。”
那人弓着腰走在前頭,一邊解釋道:“永安不曾傷着,是今日一早才發現被砸了她那間釀酒坊的,碎了一地的瓦片,酒半點都不剩,全灑了。”
田嵐光一聽,便覺着心疼。
那可是這些日子裡永安的心血所在,也不知他會不會難過。
花小骨與三明和另幾位夥計,將整個房子翻了個底朝天,都不曾找到那所謂的二十兩現銀。拿定了主意,幾人一塊往田管事那裡去說,事情有疑點,不能斷定就是三明偷了酒坊的酒。
正往外走着,便與田嵐光一行人撞了個正着。
“永安?你怎麼樣?”田嵐光快步上前,抓住永安的肩膀上下打量。
花小骨一擡頭,便奇怪地說道:“二少爺?您怎麼來了?”
“我來瞧瞧你的,昨日讓你受委屈了,誰知今日又有這事發生。”
花小骨搖了搖頭:“那算啥事,我都忘了。只是今日的事情有點奇怪,三明兄弟怕是被栽贓了的。”
田嵐光這才扭頭,看着一臉表情怪異的其他人,而後點了點頭:“事情總歸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我大哥那麼精明,不會冤枉了好人放走了壞人。”
三明聽到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一衆人又往工坊去了,此刻人們已經散去,各忙各的了。雖然出了這件事,可活不能落下。
沒用多久,田嵐青也到了。
他施施然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身後的天祿手裡還牽了一條小狗。
看那小狗,通體雪白,也不過才巴掌大,一隻手就能將它托起來的樣子。看起來肉嘟嘟地,脖子上還拴着小紅繩子,繩子上叮叮噹噹響着個小銅鈴鐺,被天祿牽着,神氣活現跟着一塊走了過來。
田嵐青自然是知道了這回事的,胡管事焦急地上前,準備將事情再向田嵐青說一遍。
田嵐青擺了擺手,擡眼瞧見自己弟弟正在跟花小骨說話,他輕哼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惦記別人的東西倒勤快。”
這話被天祿聽見了,卻只能當沒聽見一般,左耳進右耳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