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莫要着急,主家不是要給你重新定製琉璃器皿嗎?好在被砸的不是那些精貴東西,其他材料也是能再找到的,耽誤不了事!”
花小骨自然都知道這些,好在現在被砸了的都是她的試驗品,且已經得到了田大少爺的肯定,現在剛剛是六月份,離秋日的太后壽辰還有端日子,自己技術已經熟練了,沒多大問題。
她只是想不明白,誰要這麼恨她,非得砸了她的實驗室!
胡管事此刻也跟着來了,往裡瞧了瞧之後,面上迅速嚴肅了起來。
“昨夜是誰值夜?”
人羣裡有人弱弱舉起手來。
“可曾見過有誰來過?”
那人哭喪着臉:“管事,我值夜只在釀造坊內守着,不曾來過這裡啊!”
胡管事皺着眉頭:“這裡砸碎了酒罈子,動靜應該不小。難道你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那人低頭想了想,而後偷偷往人羣裡瞧了一眼,最後搖了搖頭:“不曾。”
花小骨注意到了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她順着這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正是那上回便鬧出了事的張得益。
胡管事氣得不輕,雖然這事沒耽誤到主家的大事,可畢竟讓主子家損了不少銀子,若找不出罪魁禍首來,他可是要擔這個責任的。
“沒聽見?這麼大的聲音你沒聽見?你八成是偷懶沒值夜!收拾收拾東西,去守鍋爐去!”
那人一聽,便軟下來了。
“管事您饒我,我說!我說!昨夜是張得益帶了酒來,與我在釀酒坊內喝了點。他心情不好,我勸了他一晚上。”
好端端地,沒事兩人湊在一塊喝酒?
花小骨見胡管事又要發作,她趕緊上前去勸:“胡管事,您先消消氣,這事早晚會弄清楚,只是當下咱們得將屋裡收拾乾淨,我得趕緊重新釀造新酒了,莫要耽誤了主子家的大事。”
胡管事一肚子罵人地話被憋在嗓子眼,他聽到這話,臉上憋得通紅卻也是點了點頭,朝着周圍人吼道:“快先把屋裡收拾乾淨!我去彙報主子,你們一個個都緊着些皮!”
花小骨嘆了一聲,然後跟着挽了挽袖子,走進了房內。她隨着一邊撿地上的碎瓷片,一邊憋着氣。屋裡酒精氣味太大了,感覺光呼吸這裡的空氣,都讓人覺着有醉意。花小骨撿着撿着,便漸漸皺起了眉頭。她突然站起身來,環視了周圍一圈,而後脫口而出。
“不對!”
田管事也跟着拿着掃帚,正掃着地呢,此刻聽見花小骨的聲音,停下手來:“永安,哪裡不對?”
花小骨伸手對着地上的瓷片又一次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扭頭對田管事說:“管事,這些酒的數目不對。”
這話一出,屋裡所有收拾着東西的人便不動了,他們站起身來,手裡多多少少還拿着碎瓷片。
沒過多久,衆人將這些碎瓷片一個個按照花紋的樣式堆成幾堆,花小骨跟着數着,然後終於確定了下來:“田管事,這屋裡的酒,起碼少了三壇。”
頓時,整個工坊都緊張了起來。
這些都是新品,且專門爲了宮中所釀,若放在現在,那就是公司機密新品,若是冒然少了……